一夜的奔波和死裡逃生讓愷撒忘了將女人們迷暈這茬,因為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個神經質的拉麵師傅,愷撒看清肥婆和瘦猴的第一眼,「肥豬」和「骷髏」兩個詞脫口而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座頭鯨臉色大變,差點就當場跪下了,雖然這些客人是蠻不講理、手段下作了點……但將對方迷暈了,一見面就罵對方是肥豬和骷髏,這實在是太過分了點。
眼看肥婆和瘦猴馬上就要反應過來,楚子航立馬越過愷撒,站在他們身前,一臉認真地說:「昨晚,你們太累了,我們,給你們吃,安眠藥。」
一段話被楚子航說的磕磕巴巴,他的日語很差,甚至比起愷撒都略顯不如,倒不是說楚子航的語言天賦不行,實際上是座頭鯨建議楚子航不需要在日語上太下功夫,楚子航在高天原的人設就是冷酷,蹩腳又零碎的日語更能襯托出楚子航不屑於搭理他人的拽哥酷哥形象。
「是麼?原來是安眠藥麼?」肥婆看著楚子航認真的表情和語氣,忍不住感動,「想不到了右京你冷酷的外表下,卻藏著如此炙熱的心,右京你真是完美的男人,你果然還是很關心我的,對不對?」
一旁的瘦猴伸手在肥婆滿是肥肉的腰間掐了下,提醒戰友要保持清醒,她可沒那麼好糊弄。
「你說你們在酒里加的是安眠藥?」瘦個女人不屑的冷笑,他尖酸發問時更像只猴子了,「你以為我會信你們的鬼話?你們把我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女人們迷暈了只是為了讓我們睡個好覺?沒有動手動腳?要不聽聽警視廳的警察們會不會相信你們的話?」
「我們昨天晚上很忙,真的沒功夫對你們動手動腳。」愷撒帶著貴公子的氣度誠懇地說,「就算是有時間,我們也不會對你們動手動腳,你們醒來也許衣冠不整或者姿勢奇怪,那時因為昨晚你們的睡相不太雅觀,我發誓,我們絕沒有脫你們的衣服。」
「你以為你是誰?你的發誓很值錢麼?你以為你在法庭上對法官發誓他就會可憐你麼?」肥婆被愷撒的直言不諱給刺激到了,氣焰再度囂張起來,「別天真了,你們這種人在日本多半連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吧?你們以為誰會信幾名偷渡客的話?而我家不僅在東京警視廳有話語權,我們家和日本黑道也很有關係!就算定不了你們侵犯罪,找一些黑道來教訓你們這群偷渡客我也能輕易做到!」
「哦?」愷撒彬彬有禮地微笑,「聽起來你們家似乎和日本黑道關係不淺啊?」
「聽好了,別被嚇到!」肥婆清了清嗓子,對身後的閨蜜使了使眼色,「我的老爹是黑道宗家某個家族企業里的座上貴賓!」
「聽清楚了麼,是黑道宗家!」肥婆身後的閨蜜收到信號,幫腔道,「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我們日本的黑道宗家有多麼可怕!哪怕他們把你們的腿打折,警察也根本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打折我的腿?聽起來是蠻可怕的。」愷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後又滿臉認真地問,「冒昧問一句,令尊是哪個黑道家族的座上賓?宮本家?櫻井家?龍馬家?總不可能是犬山家吧?」
「怎麼不可能是犬山家,犬山家有什麼問題?」肥婆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你問這些做什麼?」
「哦,還真是犬山家啊,那怪不得,聽說只要辦了玉藻前俱樂部的黃金會員卡,就都能成為犬山家的座上賓。」愷撒聳聳肩膀,又對肥婆搖搖頭,「令尊這關係還是不夠牢靠啊,不瞞你說,其實我和你們日本黑道宗家的大家長關係蠻好的,剛剛我們才把他揍了一頓,但是又救了他的命,他剛才一直在我面前鞠躬道謝來著。」
愷撒的語氣和表情都相當自然,絲毫沒有剛才肥婆語氣里那種誇耀和顯擺,就好像黑道宗家的大家長真的曾是他的馬仔似的。
肥婆在愣了幾秒鐘之後,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聲音猶如天雷滾滾:「混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看你們是活膩了!你們知道我是誰麼?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老爹是誰?你們以為自己正在和誰大放厥詞!」
「你把黑道宗家大家長揍了一頓?你怎麼不說你是哪個歐洲大家族流落到這裡的難民?」瘦個女人無情的嘲諷著,「認清楚現實吧,實際上你只不過是個牛郎而已!牛郎你懂麼?我花了錢,就可以肆意玩弄你,我叫你汪汪叫你就得汪汪叫!我叫你跪下來親吻我的鞋面你就要照做!不然你在這裡就混不下去!聽話的狗才有飯吃,不聽話的狗只能挨打討打,這個道理你不懂麼!只不過是長的英俊了點,你有什麼好牛氣的?」
一眾牛郎們都低著頭,因為為首的座頭鯨低著頭,他們低頭並不是因為屈服於女人們的淫威而低頭,而是他們的怒意就快要藏不住了,有的人臉色慘白,有的人臉色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
藤原勘助更是壓低著腦袋,顫抖著身子,他身上的橫肉像是巨波一樣震顫,那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如果現在的藤原勘助還是當年那個准相撲國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衝撞上去,接幾個抱摔,給眼前這些不知好歹的女人們嘗嘗刻骨銘心的教訓,叫她們認識一下來自准相撲國手的威嚴……可他現在是個牛郎,牛郎就要遵守牛郎的規矩,在客人面前,牛郎是不允許有威嚴的,牛郎存在的意義就是放下一切的尊嚴只為客人服務。
「就是!老娘花錢買你的時間那是看得起你,不然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肥婆也壯聲大嚷,「我現在肯和你們好好講話那就是對你們還有興趣,你們還能討得我的歡心,趁著我還願意對你們施捨我的喜愛,抓緊時間給我道歉!趴在我的腳邊告訴我你們今後都會忠心,不然我讓你們整個高天原都……都……」
肥婆的話卡在喉嚨里,她下意識就想吞咽一口口水,但是她不敢,因為一柄鋒利的刀刃貼著她的皮膚橫在她的咽喉處,如果她的喉頭滾動,刀鋒也許就會切破她嬌嫩的肌膚。
長刀的主人擁有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青筋宛若游蛇,曾經肥婆覺得這隻握刀的手是那麼性感,帶著武士般的清冷,但真當這隻手握著刀橫在她的脖頸前,武士般的肅殺又瞬間將她包裹……她簡直要嚇尿了!
「你們居然敢動用兇器!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們懂麼……」
本想替肥婆打抱不平的瘦個女人也瞬間啞了,因為另一把刀橫在她的面前,那柄寬大的獵刀上刀鋒交錯,就像是鯊魚的鋸齒,揮舞起來大概一刀就能把她的骨頭給劈斷……瘦猴的額頭上瞬間爬滿了細密的冷汗。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握著村雨和狄克推多,表情冷漠得就像是秋刑場的劊子手。
「非必要情況下,我是不會做出把刀架在女孩脖子上這種無禮的行為。」愷撒舉了舉雙手,指了指楚子航,「但是這傢伙無所謂,他百無禁忌,所以這種事就只能交給我的兄弟來辦。」
愷撒的耐心也被這些不知好歹的蠢女人磨沒了,在經歷了酣戰之後他原本就精疲力盡,想吃一碗拉麵都被那可惡的神經病拉麵師傅給攆走了,他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無名怒火,只是出於貴族的本能,他沒有對這些女人們動粗,但恰好他身邊的就是卡塞爾學院有名的殺胚,殺胚可不需要講什麼紳士禮節。
完了,真的完了……座頭鯨已經面無人色了,他徹底傻掉了。
他能感受到從楚子航身上散發的冰冷的氣息,這絕不該是一個普通的牛郎該有的氣勢,這個年輕人拿起刀指向人的時候就像一個冷麵無情的王牌殺手,他沒來由的覺得BasaraKing剛才的話也許是真的,雖然很離譜,但這些年輕人也許真的和黑道宗家有什麼牽扯,畢竟那兩個神秘的女老闆怎麼看都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女孩,他們寵愛的男孩們也絕對擁有著不平凡的來歷。
但右京現在的行為相當於把整個高天原推入深淵啊!不管他是真的膽大包天敢在這裡動手殺人,還是只是想嚇唬一下那些女人們,高天原積累了二十多年的口碑都要在今天毀於一旦!
「請問,這裡就是高天原對麼?」高天原的門口傳來輕緩的扣門聲,伴隨著如沐春風般的聲音。
眾人紛紛朝門口的方向扭頭望去,清瘦的身影站在背光的方向,白色的襯衫透著乾淨美好的氣息,黑色的碎發在陽光里宛若透明的琉璃細絲,黑色的大傘收束起來挎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懷裡捧著薰衣草和白雛菊組成的花束,小小的花瓣在陽光中搖曳生姿。
「抱歉,高天原今天出了點狀況,現在不方便接待客人。」座頭鯨對門口的那人抱歉,背光的方向,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不是的,我是來找小櫻花前輩。」那人用清澈的聲音說,「我和小櫻花前輩約好在這兒碰面。」
那人緩緩走向舞池的方向,眾人這才看清他的長相,是一個俊秀無比的男孩,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打扮和聲音具有辨識度,一定會有人以為這是個留著短碎發的女孩。
男孩來到舞池,將三張名片分別遞給座頭鯨、愷撒和楚子航,深鞠躬,輕聲介紹:「想必三位就是座頭鯨前輩,Basara前輩和右京前輩,在下名為風間琉璃,前來拜訪,冒昧打擾。」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挑了挑眉頭,因為楚子航還在舉刀威脅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愷撒就幫他代收了名片。
風間琉璃……只要是混跡牛郎圈的人,不論是夜店的常客,還是牛郎,應該沒有人沒聽說過「風間琉璃」這個名字,這個年輕人在牛郎界和歌伎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傳說與豐碑,牛郎們提起風間琉璃這個人就像是十九世紀的軍事家們談論軍事天才一定繞不過荒野雄獅拿破崙,哪怕是再心高氣傲的牛郎也不得不對這位牛郎界的皇帝頂禮膜拜。
座頭鯨茫然的接過名片,顫抖著手將那張純白的紙張舉過頭頂,放在頭燈和陽光下昂頭觀看。
愷撒和楚子航也看到了名片的內容,名片上寫著「風間琉璃」四個字,是標準的楷書,字跡娟秀,旁邊點綴著一朵墨色的素雅菊花,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這就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硬卡紙。
名片本身或許沒什麼特殊的地方,讓愷撒和楚子航驚詫的是牛郎們的態度,高天原全體的牛郎們紛紛對座頭鯨舉過頭頂的那張名片深深鞠躬,好似那是皇帝的詔書聖旨。
「風間大師!是風間大師親自登門了!」座頭鯨激動的像是遇到了人生的第二春,他捧著名片朝風間琉璃深鞠躬,「謝天謝地,今天高天原因風間大師的蒞臨蓬蓽生輝!」
「鯨前輩抬舉了,在下在大阪也時常耳聞鯨前輩的大名,今日終於得幸相見,甚是欣悅。」風間琉璃和座頭鯨對面鞠躬。
「這傢伙就是那個風間琉璃?」愷撒壓低聲音問向楚子航。
「應該就是那個風間琉璃。」楚子航點點頭。
恰在此時,風間琉璃直起身子,緩緩朝愷撒和楚子航走來,他朝兩人伸出白淨的手掌,愷撒和楚子航都在疑惑,不知道這個初次見面的牛郎皇帝想要做些什麼。
下一秒,疾快的風聲在兩人耳邊掠過,緊跟著的是兩道清脆悅耳的擊鐵聲,楚子航只感覺自己的虎口傳來猛烈的震感,然後村雨和狄克推多的刀鋒就不受控制地從肥豬女人和瘦個女人的脖頸處移開。
「右京前輩,還請原諒我冒昧的舉動。」風間琉璃扭頭朝向楚子航,深深鞠躬,「但在下以為,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將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女孩們眼前都稍顯不妥當,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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