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個金手指,但不是給你現在用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路鳴澤的回覆依舊迅速。
「???」路明非不解,「什麼意思?難不成等我死了才能用?這還是個復活掛?」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自己的女孩要靠自己尋找啊,哥哥,勇士闖遍了惡龍的深潭和魔王的城堡,親手救出自己的公主,這樣的劇情才有收視率啊,不是麼?」路鳴澤貼上一個「乾巴爹」的表情,「藉助金手指打通遊戲的玩家是不會有任何成就感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那是遊戲啊,你game over了一次可以積累經驗,還可以無數次的load again,無數次從頭再來。靠著一次次積累的經驗、技術還有裝備通關,當然成就感爆棚啊!」路明非扣字不停,「可這是現實世界啊,現實和遊戲可不一樣,你game over一次就是真的over了,沒法load,沒法從頭再來!沒有經驗值,沒有熟練度,也沒有用不完的命!命和成就感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相比的話……正常人都會覺得命更重要吧!」
「嘿,誰說哥哥你沒有經驗沒有技術沒有裝備了?」路鳴澤反駁道,「這所有的所有,哥哥你不是都經歷過一次麼?你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哪一次不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命懸一線?」
「你需要我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那是因為你自己已經緊握了力量啊……哥哥,真正的勇者不就是握著一把劍就敢堵上這條命去拯救公主的傢伙麼?哥哥你的手上不恰好就握著一把劍麼?」
看到這兩段話時,路明非愣住了,手指停在鍵盤上,久久拼不出來一個字。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能力,我分分鐘可以把上杉家主變到你的面前來,這很簡單……但哥哥你還記不記得,這麼多年你是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上杉家主呢?你為她跋山涉水,你為她披荊斬棘,現在只差臨門一腳……」
「我明白像哥哥你這個年紀的男孩面對心愛的女孩,骨子裡總藏著怯懦,就像故事裡的你面對陳雯雯,又像故事裡的你面對陳墨童……但上杉家主和陳雯雯還有陳墨童都不一樣,哥哥你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你了。」
「你早就不是那個對著女神意淫幻想的潘浚諾頓都成了你的兄弟,耶夢加得被你變成了嫂嫂,這些不都是哥哥你靠著自己的力量做到的麼?」
「既然青銅與火之王和大地與山之王都不在話下,區區一座源氏重工對你來說又算的了什麼呢?以前你缺乏勇氣和決心,所以你懊悔,你痛哭,你覺得自己的人生被遺憾填得滿滿當當,但現在你什麼都不缺,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哥哥,你要記住啊,當你下定決心要帶走你的女孩時,你就帶她去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有誰攔在你的面前,你就揍他!有誰要傷害你的女孩,你就砍他……當你決心揚起利劍的那一刻,全世界都要為你讓道啊!」
路鳴澤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之後再沒有消息傳來,路明非盯著這一行行一句句文字,凝視了許久許久,久到裡面最重要的幾個字眼他都快不認識了。
「你說得對。」
「謝謝。」
路明非在對話框敲上最後兩句話,發送了出去,然後把黑色的iphone鎖屏,放進兜里。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用橘政宗的權限卡刷開了貨梯的電梯外門,他果決地翻身,躍入黝黑的電梯井之中,像一隻找到了目標後迅速撲擊的鷹。
……
愷撒和楚子航背靠著背,雙雙喘著粗氣,汗液從他們的鬢角滑落。
這幾天不分晝夜的牛郎生活外加地形勘察讓他們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即使是混血種的身體也會積累疲憊,再加上暴血狀態對身體帶來的負擔,還有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給予他們的心理壓力……沒當場崩潰都得益於他們頑強的心理抗壓能力。
反觀源稚生,簡直不要太輕鬆,他從西裝的口袋裡抽出一支鋁管裝的高希霸雪茄,叼在嘴裡,毫不設防的在全身摸著火機,蜘蛛切被一隻手扛在肩上,看起來似乎全身都是破綻。
但楚子航知道這只是表象,要是以為可以趁機偷襲源稚生,這位恐怖的皇必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剛才源稚生全身上下的骨骼已經如鞭炮般炸響過一遍,這代表他身上骨骼間的縫隙已經完全閉合了,從頭到腳的骨頭連接成一整條完整的骨線,完全不屬於人類的肌肉線條和筋腱凸在皮膚下,似乎將要突破皮膚的骨刺。
現在源稚生的體格與其說是人類,其實更接近龍類了,他的黃金童猶如在黑暗中燃燒到旺盛的佛燈,金光比任何普通的混血種都要璀璨。
這種狀態的源稚生比暴血過後的愷撒兩人擁有更為敏銳的感官和反應力,皇的天賦更給予他堪比龍類的防禦力和恢復能力,這種人作為對手,實在棘手到讓人絕望的程度!
在過去的五分鐘裡,源稚生已經把戰場轉移到神道里了,相比於最裡面的幾副絕密影壁,這裡兩側的壁畫相對沒那麼珍貴,打壞了修復起來至少還有跡可循。
「你在抽的是我送你的那支?」愷撒認出了源稚生手上的煙,因為那支是頂級的珍藏款,在日本這個人人都抽娘炮煙的國家,買到頂級的珍藏款雪茄不是一件容易事。
「嗯,最近偶爾學著抽幾支,總算能勉強不被嗆到。」源稚生彈落菸蒂上的灰,「不過我還是覺得,這煙用來撐場面很合適,但不如柔和七星好抽。」
「別把雪茄這種硬漢血統的煙和那種娘煙放在一起比較好麼?我覺得你在侮辱我的品味。」愷撒微微皺眉,忽然又對源稚生笑笑,「不過你的適應力很快,至少你已經能夠接受它的味道了,下一步就是品鑑,要知道,有的人一輩子也習慣不了雪茄的煙味,就好像他們覺得白鱘魚黃金魚子醬還比不上自家的醃鹹菜好吃。」
愷撒的語氣依舊如老大哥般牛逼,像是看到了自家小弟終於長大出息般的欣慰。
不過這一次源稚生並沒有再惱怒,闊別一周,聽到這麼耳熟的語氣甚至讓他有些懷念……以後多半不會有二貨敢用這麼有意思的語氣對他講話了,他的龍骨模式已經全面開啟,抽完這支雪茄,他決定不再對那兩個神經病留情。
楚子航則是有些沉默,因為愷撒嘴裡那個「覺得白鱘魚黃金魚子醬還比不過自家醃鹹菜」的人說的就是他。
那是他繼任獅心會會長的元年,獅心會為了慶祝新會長上任,每個人出資集起來採購了一桌豪華的料理宴,飯至中場時,蘇茜指著白鱘魚黃金魚子醬,問楚子航覺得味道怎麼樣的時候,得到了楚子航耿直的一句:「有點咸……不如佟姨醃的鹹菜好吃」。
不知怎麼的,這句話被芬格爾這個大嘴巴知道了,然後全校就都知道了,愷撒因為這件事整整嘲笑了楚子航半個學期。
愷撒總是這樣,不論面對誰都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彷佛誰都不入他的眼,開啟嘲諷模式時永遠都是無差別攻擊,不僅傷害敵人更會中傷友軍……所以楚子航也一直看這傢伙不順眼啊!
愷撒當然不是想和源稚生敘敘舊拉家常,他只是在拖延時間,他和楚子航都見識到了皇的強悍,面對這種不講規則不講道理的生物他們不能再有所保留,在他和源稚生的閒談中,他和楚子航都悄無聲息把自身的暴血等級提升到二階。
是的,愷撒也能開啟二階暴血了,這原本是他留在下次自由一日上對付楚子航和路明非的秘密武器,今天被迫使用了出來,路明非和楚子航的神速進步刺激到了愷撒,這些年他也不是在亞馬遜里釣魚捕獵泡妹子來虛度光陰啊!
「我只給你們最後一次的機會,你們現在束手就擒,承認你們殺害了執行局的人並把盜走的壁畫交出來,我會替你們向家族求情,至少能幫你們把命保下來,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源稚生緊盯著愷撒,「動手的話,你們的下場很可能是……死!」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源稚生緩緩吐出一口青煙。
「我也最後再講一遍,人不是我們殺的,壁畫我們也沒偷。」愷撒的臉色陰沉下去,「我愷撒這一輩子從來沒做過竊賊!」
說到這兒,愷撒忽然一頓,他想起自己來源氏重工就是當賊來的,旋即話鋒一轉:「……就算做過賊,我也是堂堂正正的賊,不可能拒不敢認,你把我愷撒?加圖索當成什麼人?」
源稚生沒有接話,幾人間已經全然沒有信任可言了,接下來只能用勝負和生死說話,敗者食塵。
青銅燈盞里的燭光忽然跳動了一下,牆壁上三道斑駁的影子如鬼影般忽左忽右的搖曳,三人同時動了。
但三人的行動軌跡卻各不相同,只有楚子航是飛身前撲,村雨立刀身前,招式是示現流的直噼。
愷撒是向後方的燭台撤去,以燭火為掩護,藏在黑暗中,他退後的同時連續扣動扳機,沙漠之鷹中的四發子彈傾泄而出,他的身前閃耀著一條半弧形的焰火。
而源稚生則是靜靜的捻滅雪茄,蜘蛛切挽出一道白花,從肩膀上無聲地落入手中,面不改色地等待著朝他集火而來的攻勢。
率先到達的是沙漠之鷹四連發的子彈,蜘蛛切橫立身前,以詭異的角度噼向第一枚子彈,堅硬的合金彈頭被輕描澹寫的一分為二。
然後源稚生揮刀的速度絲毫沒有凝滯,刀鋒捲起流水般的弧度,像是在虛空中劃出了一道翻湧的波浪,波浪的浪頭恰好覆蓋住所有的子彈,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子彈被這道波浪似的刀光斬過,愷撒的連射被眨眼間瓦解。
心形刀流?變式?水紋斬!
這是源稚生從古老的劍法,心形刀流中參透然後自創的刀法,心形刀流講究千變萬化,一般的劍招講究直來直往,因為兩點間直線是最短的,這樣落刀既快又穩,但對於速度和力量都遠超常人的源稚生,顯然不需要擔心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不夠,於是他在變化的劍意中參悟了一套流水般的曲線刀,刀鋒划過的軌跡是與任何刀術都不同的詭異弧線,讓人防不勝防、難以招架。uu看書 .
蜘蛛切與村雨對切而過,這是正統心形刀流與少年宮示現流的交鋒,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過後又如兩尊凋塑般靜立,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們交鋒的過程,只覺得面前有兩道弧光閃動,交鋒在彈指間便結束了。
兩滴血珠沿著蜘蛛切和村雨的刀尖同時墜地,楚子航低頭,他的手腕被割破了一道細而深的血痕,傷口處冒著絲絲縷縷白色的蒸汽,而源稚生的則是被楚子航震裂了虎口的皮膚,裂開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迅速修復。
看起來這一招兩人是平分秋色。
源稚生意外地看了眼楚子航,他用水紋斬面對兩人的夾擊是因為只有這一招能在一式之內瓦解兩人的攻勢,水紋斬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消耗在斬斷愷撒的四枚子彈上了。
但是即便如此,龍骨狀態下的他,三分之二的力量被楚子航很好的抵禦住了,源稚生很明顯能感受到楚子航的力量再度攀升了一個台階,明明之前那傢伙的力量已經增長過一次了,果然,政宗先生說的確實沒錯,卡塞爾學院的王牌專員確實有值得誇耀的地方。
最讓源稚生有些摸不著底的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面前的楚子航體內似乎沉睡著什麼,似有似無的,幾股相當古老且威嚴的氣息糾纏著,像是烙印又像是枷鎖。
還當源稚生沒來及的從沉思中抽身時,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一柄寬厚沉重的獵刀裹卷著赫赫風聲朝源稚生的頭頂連續噼落三次。
源稚生下意識舉起蜘蛛切抵擋,可想像中刀劍的碰撞聲並沒有響起。
他誤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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