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狐狸精(10)

  「啊——」

  莊羽郎拉著郎中剛跑到門口就聽見一聲悽厲的慘叫,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推開大門。

  當他看到莊劉氏滿臉是血地趴在狐狸窩裡,頓覺眼前一黑,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扶人,「娘!你怎麼了娘!」

  郎中也嚇得不輕,快步上前查看了一下,皺眉道:「莊秀才,令堂這、這傷得可是不輕啊!快!快將她扶進房裡,我先將這鼠夾取下來。」

  「誒,好!」莊羽郎完全懵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莊劉氏哭叫不停的聲音吵得他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慌了神。

  白依看到莊羽郎的反應才不安地動了動前爪,妖很少有全家都能成妖的,多數在尚未成年時就已經分散,獨自生活。她並不懂什麼親情,和她感情最深的只有楚湘這個姐妹,現在又加上了莊羽郎這個恩公。所以她剛剛出手的時候並未多想,妖那麼艱苦的修煉,難道還能讓自己受委屈嗎?受了委屈當然要報復回去,讓莊劉氏自食惡果都最輕的報復了。

  可這會兒看到莊羽郎慌了神,白依又有點心疼了,第一次開始反省,「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悄悄跟進房中,看到郎中小心翼翼地往下取那個鼠夾,莊劉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驚得莊羽郎臉色煞白,一頭冷汗。白依垂頭喪氣地趴在暗處,閉上眼默念了幾句口訣,莊劉氏被鮮血覆蓋的傷口飛快的癒合了很多。

  郎中把鼠夾取下來,將鮮血擦乾淨之後還愣了一下,「這……似乎傷得不嚴重,小心養些日子便能恢復如初。」

  莊羽郎也愣了,「那、那……不嚴重?」

  「不嚴重。」郎中對莊劉氏叫得那麼慘十分不理解,鬆了口氣道,「若是用些好藥,連疤痕都不會留。莊秀才放心,令堂無礙。對了,莊秀才先前找老夫時,說令堂臥病在床,這……」

  莊羽郎忽然想起,他娘不是病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嗎?怎的跑到院子裡還被狐狸窩裡的鼠夾夾到了?再者,那鼠夾是從哪來的?他們家許久未有老鼠了,鼠夾不是壓在倉房的雜物里了嗎?

  莊羽郎暗吸口氣定定神,認真感謝了郎中一番,付了診費,客氣地將郎中送走。回返的時候,他站在院子裡看那狐狸窩皺起眉。這家中一直沒來客人,只有他娘會拿出鼠夾,那他娘把鼠夾放到狐狸窩裡做什麼?

  他走入房中,忍不住將心中疑問問出口,「娘,您拿那鼠夾所為何用?莫非……」他吃驚地睜大了眼,「莫非娘你是想抓住雪兒、紅兒?用鼠夾豈不是要夾傷它們?這怎麼行?!」

  莊劉氏真的很痛,傷口雖然癒合了很多,但之前那種痛徹心扉的痛幾乎痛到她靈魂力,她現在還渾身顫抖,聞言哪裡還會心虛?只剩下怒氣。

  「你這不孝子!為娘被傷成這樣,你還只顧著為那兩個畜生著想,它們算什麼東西?夾傷又如何?我生你養你,難不成還比不上兩隻狐狸??」

  「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莊羽郎急忙解釋,回頭往外看了幾眼。當今聖上十分孝順,這「不孝」的話若是傳了出去,他的秀才功名都有可能不保。

  莊劉氏看到他的舉動也想到了這一點,十分懊惱,煩躁道:「還不快扶我去床上休息?!」

  「是,好。」莊羽郎也顧不上再追究那鼠夾之事,忙扶著莊劉氏去床上躺好,為她蓋好被子。

  莊劉氏痛成這樣當然不能再做飯,這做飯的活計就落到了莊羽郎身上。莊羽郎的手是拿毛筆的,何曾幹過這種活計?莊劉氏尚在氣頭上也不管他,他只得一個人對著灶台束手無策,沒一會兒就弄得烏煙瘴氣的,臉上都蹭了好多黑灰。

  白依看得著急,再次後悔自己的衝動報復。弄傷了莊劉氏,都沒人給恩公做飯了。她現在是狐狸身,根本幫不到恩公,總不能用法術把火升起來,把飯做好吧?那還不把恩公嚇死?

  她第一次在人群中生活,遇到這種情況深感自己闖禍了,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找楚湘!她飛快地跑到李御風的宅院,呼喚楚湘。

  【湘兒湘兒,我闖禍了,怎麼辦?我把恩公的娘傷著了!】

  李御風正喝水呢,「噗」地一聲把水都噴了出來!楚湘瞬間揮手設下一層屏障,一滴水珠都沒落到她身上,不過她看李御風的眼神就不那麼友善了。

  李御風急忙賠罪,「抱歉抱歉,我我我太驚訝了,我弄乾淨。」

  他用袖子把楚湘面前的桌子擦乾淨,又給楚湘換了杯子重新倒了杯水,笑道:「下次不會了,我噴也要噴去另一邊,來喝水喝水。」

  楚湘接過水杯對跑進了化成人形的白依說:「怎麼回事?怎麼還傷了人?」

  李御風笑道:「誒你這是報恩還是報仇呢?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把你恩公的娘給傷了?」

  白依懊惱地坐下,「我就是沒忍住,誰讓她那麼壞,居然想在我們的窩裡藏鼠夾夾我們。那我就小小的教訓了她一下嘛,誰知道她那麼嬌氣,現在躺在床上不肯動,也不肯給恩公做飯,還讓恩公伺候她,弄得恩公勞累不堪。」

  楚湘好奇道:「你怎麼教訓她的?」

  「也沒什麼,就是讓她趴在了鼠夾上。那她要夾我們,就讓她自己被夾一下試試。」

  楚湘點點頭,李御風驚奇道:「楚湘你點什麼頭呢?你還覺得她對嗎?」

  楚湘一個魔修,瞟他一眼反問道:「那她夾我們是我們活該嗎?夾回去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對妖有什麼誤解?當我們是大善人?」

  李御風撓撓腦袋,竟覺得無言以對。也是啊,你禍害普通狐狸,人家沒法反抗,只能受著,這撞見狐狸精,還能不讓人家報復了?

  白依開心道:「湘兒你也覺得她過分吧?我平時幫了她多少啊?我們在她家的時候多聽話啊?從來沒給她找過麻煩,結果她居然這麼對我們,太過分了!」

  楚湘一手撐著頭,一手隨意地繞著耳邊垂下的髮絲,漫不經心地說:「不過她畢竟是你恩公的娘親,日後若無大事,莫要傷她。不必同她計較,不然受苦的還不是你的恩公?那秀才發現是你做的了嗎?」

  「當然沒有!可是……」白依皺眉起身,不安地在房中踱步,「他如今沒飯吃,做飯做得快把灶房點著了,我不知怎麼幫他。湘兒,你說怎麼辦?唉,早知道我今天撞上他的時候就不該問他去做什麼,那我就不會發現他娘撒謊騙人還偷偷使壞,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了。」

  楚湘半眯起眼,「你撞到他了?人形?」

  「對啊。」

  「那你就再去和他偶遇啊,弄點什麼事幫他做個飯,隨便找個藉口不就行了?又不是沒見過。」

  白依聽到楚湘的話轉過身來,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眼睛都亮了起來,「你是說……我以人形去和他來往?」她笑著一拍手,「對啊,我為什麼非要做一隻狐狸去找他?不行,恩公還餓著呢,我這就去。」

  她開心地跑到楚湘面前抱住她親了一口,「湘兒你真聰明,我怎麼什麼都想不到?我去了!」

  白依歡快地跑了出去,和來時的焦急截然相反。李御風感嘆地搖搖頭,看向楚湘,「你們倆真是一起長大的嗎?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懂,她什麼都不懂?」

  其實原主和白依一樣都是什麼都不懂,沒見過世面,終日在山裡頭修煉能懂個什麼?和初生的嬰兒也差不了多少,懂的是楚湘這個萬年老「妖」。

  楚湘淡定道:「本來就有人很聰明,有人很天真,這有什麼奇怪的?」

  「自己夸自己聰明,真有你的。」李御風又給她添了杯水,好奇道,「你讓白依用人形和莊秀才來往,不怕她動情?」

  楚湘輕笑一聲,「那又如何?依依喜歡就養著他、哄著他,讓他留在依依身邊,不過就是幾十年光陰而已,能怎樣?」

  「可……你們不是提過什麼前輩的故事?似乎下場都很慘啊,你不怕嗎?」

  「有我在,她會慘?」楚湘抬眼,眼中只有強大的自信。她就是這麼自信才放縱白依隨意去玩,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能把白依撈回來。不就是小妹妹情竇初開嗎?既然喜歡不如去大膽嘗試,她們是妖,和人可不一樣,玩什麼都玩得起。

  李御風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別人眼裡,這可能是人妖殊途的纏綿愛情,在楚湘眼裡,那個不靠譜的秀才只是她妹妹的玩具而已。若那秀才給了真心,自然能和白依相守一生,幸福美滿;若那秀才負了心,白依有楚湘看著出不了事,那秀才的下場就不一定了,誰讓他負心呢?

  李御風若有所思地說:「那白依要報恩……嗐,白依整日跟著莊秀才不知幫了莊秀才多少忙,指不定哪天那恩情就還完了,最後誰欠誰的還不一定呢。」

  「正是如此,有什麼好擔心的?」楚湘十分適應大妖的身份,和她以前做魔修沒什麼區別。強者為尊,適者生存,這個世界就是她所熟悉的法則。她現在更感興趣的是把原身的仇給報了。

  「讓依依玩去,你跟我去找剩下那三個道士算帳。」楚湘站了起來,「斬草除根,不要節外生枝留下敵人。」

  李御風有點茫然地摸摸腦袋,「我怎麼感覺我上了賊船,還有點下不來了?我是捉妖師嗎?我感覺我也像個妖……」

  楚湘看看他的長相,突然笑了,「你是什麼妖?狐狸精嗎?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小白臉?」

  李御風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她的笑臉說道:「小白臉?從未有人如此說過,大概是我常蓄鬍須,塗得臉烏漆嘛黑的。不過和你一起就該是如今這樣,一看我們就是一個類型,都一樣好看。」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笑說:「請吧,對這種正道中的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小的這就帶您去找。」

  楚湘抬手拍在他腦門上,笑著走了出去,「戲這麼多,快走!」

  他們兩個先後出門,很快就出了城,循著已死那三個道士來時的痕跡去找剩下那三個道士。

  白依則裝作尋親沒尋到人的孤女,「不小心」摔倒在了莊家門口。莊羽郎聽到動靜忙打開門,見是白依,心中莫名被觸動了一下。

  「姑娘,可有什麼能幫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去了一趟北京,昨晚剛回來,今晚要去重慶,下周還要去北京,然後過完年要搬到重慶去,所以近一個月特別忙,更新可能會不太穩定。

  我一有時間就加更補一補,像今天我就會更一萬多字。

  等我搬完家,更新就會恢復成又穩又多啦!

  大家有空的時候可以多來留言,告訴我你們期待的想看到的故事,我有靈感的就會寫哦~(網遊是不能寫了,我不玩遊戲,真的不懂^_^)

  學生朋友們都放假了吧?出去玩注意安全,上班的朋友們也快要春運回家啦,記得在人多的地方戴個口罩防流感,過個平安健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