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森偷聽牆角被撞破,很是尷尬,也顧不得頭疼,恨不得立即離開。
「哥,你沒事吧?」
白嶼森身子一僵,捂著頭沒敢回身,含糊一聲:「啊,沒事。」
「我看看。」
白曉棠一把拉住白嶼森的胳膊,強行扭過他的身體,看向他的頭。
白嶼森個頭很高,白曉棠雖然也不矮,但依舊只到他下巴,看人需要抬頭看。
白嶼森額頭有片紅,十分顯目。
「走,去噴點藥。」白曉棠強勢地拉著白嶼森的手,向二樓走去。
曾嬸眼中升起一絲笑意,端著鍋走進餐廳。
姬寧仿佛並未受到影響,依舊大快朵頤地吃麵。
曾嬸見她的飯量,心中有了數,將鍋放到姬寧面前,細聲道:「還有。」
姬寧咽下嘴裡的面,微點下頭,「謝謝。」
曾嬸沒做停留,快步離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姬寧第一面起,就有些莫名的緊張,這是她這些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她站在廚房裡,指尖冒出一個小火苗,將鍋底點燃,繼續下著麵條。
她的異能等級不低,在任何勢力都能成為位高權重的人,但因為白家去世的夫人對她有救命之恩,她才甘心窩在白家照顧這兩個命苦的孩子。
她不是沒見過比她實力強的異能者,但是誰都沒有讓她膽怯緊張過,可偏偏白曉棠這位好朋友的出現,讓她突然汗毛聳立,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緒驀然升起。
姬寧……
這個名字有些讓人不安。
曾嬸細細想著,另一邊的白家兄妹此時有些溫馨。
白嶼森靜靜看著自家妹妹緊張兮兮地給他上藥,享受著她的照顧。
白曉棠此時心裡有點亂,她一直心裡有些責怪白嶼森的,但是聽姬寧那麼說,她又很心疼他。
忙到連吃飯都變成敷衍,那她哥的壓力得多大?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不懂事了?
「對不起。」一聲道歉,打破了兄妹間的安靜。
白曉棠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去。
他哥哥正用一種十分心疼的目光看她,「是哥哥不好,這些年太忽視你的感受了。」
「不……不是……是我沒用。」
白曉棠慌張地回復,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藥水,鼻子有些酸,眼淚又要不值錢了。
白嶼森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白曉棠的頭髮,「跟你沒關係,是我的問題。那時爸媽剛走,我確實慌了手腳,我想撐起白家,想保護好你,但做法卻越來越偏激,不僅傷害了你,也讓我們的關係變得越來越遠。是哥哥不好,哥哥向你道歉!」
「沒有……哥哥已經……很辛苦了……我……」
「對不起棠棠。」白嶼森將白曉棠擁入懷裡,聲音有些哽咽。
白曉棠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聲音中的委屈讓白嶼森內疚。
他此時有些感謝姬寧,如果沒有她,自己或許還不知道白曉棠內心中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讓她受了多少委屈。
堂堂白家千金,卻過得如此小心翼翼,自卑膽小,這是他的錯。
***
另一邊。
京城研究院S級實驗室。
正在搶救的男人呼吸終於變得順暢。
衰老的面容漸漸恢復,花白的頭髮從髮根處開始冒黑。
「太好了,巴特先生終於熬過來了。」
「他怎麼會突然犯病?」
「難道接觸什麼過敏源了?」
參與搶救的研究員紛紛議論。
史蒂文·巴特是京城研究院從加洲特聘來的外洲教授,主要負責研究院內3S級研究項目。
原本他是去外地研究所開會,沒想到在飛機上突然犯病,這可嚇壞了他的助理兼學生普依夏。
他的病叫衰老病,只要犯病,身體機能就會慢慢衰老,從器官開始,由內到外。
幸虧飛機上那三個醫護人員一直搶救了他的心臟,讓他沒有立即死亡,但搶救心臟,並不能阻止其他器官衰老。只有研究院裡一種特效藥才能救他,因此他才會受邀來到華洲成為特聘研究員。
「情況怎麼樣?」一位身穿防護服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治療的幾位研究員立即轉身看向他,紛紛叫道:「院長。」
「院長,巴特先生身體各項指標已經正常。」
「院長您研究的特效藥實在太厲害了。」
……
各種恭維聲並沒有讓進來的男人臉上有任何波動,他彎下腰翻開史蒂文·巴特的眼皮,查看他的白眼球。
上面的布滿了紅血絲,顏色甚至隱隱變黑。
他又查看了他的皮膚恢復情況,松垮的皮膚已經收緊,只是上面的老年斑一時無法消除。
男人檢查了一圈後,直起身子,平靜地說:「把他推到無菌室繼續觀察,直到臉上的老年斑徹底消失。」
「是,院長。」
幾人趕緊收拾好手術台,推著史蒂文·巴特離開了實驗室。
等男人同樣離開實驗室時,正好看到史蒂文·巴特的助理兼學生普依夏站在外面等他。
葉行明看了她一眼,沉聲說:「來我辦公室。」
普依夏敢在空姐面前發飆,卻在葉行明面前乖得猶如小綿羊一樣,恭敬地跟在他身後來到院長辦公室。
「怎麼回事?」葉行明摘下口罩,放在辦公桌上,走到洗手池旁邊洗手邊問。
普依夏雙手緊張到攥拳,聲音帶著緊張:「我也不知道,登機前還好好的。機艙內我也認真檢查了老師會接觸的物品,沒有任何致敏物。」
葉行明關上水,擦了擦手,走回辦公位上坐下,看著電腦里的資料,想了一陣,在普依夏嚇得額頭冒汗時,葉行明終於回道:「沒事,你出去吧。」
普依夏如釋重負,快步離開辦公室。
直到關上門才終於重重長舒一口氣。
葉院長實在太嚴肅了,雖然沒見他生過氣,但就是有種讓人害怕的氣勢在。
普依夏打了個冷顫,快步離開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內的葉行明,仔細查看著電腦里史蒂文·巴特的身體數據。
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麼不解。
這次衰敗的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肯定是近距離接觸了與她有關的東西。
難道那些人又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