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
哪裡來的瘋子?
她是說,她是薄祁恆的姑姑嗎?
那還挺巧的,冤家路窄。
「哦!姑姑啊,晦氣東西。」
蘇顏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
不止笑容輕蔑,眼神里都像裹著刀子,語氣更是不善。
蘇顏的話讓薄大房臉色鐵青,她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牙尖嘴利。
她冷笑一聲,抬手就要扇蘇顏耳光。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蘇顏,就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
「你這是幹什麼?」
溫夜的聲音冷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鬆開薄大房的手,將她推到一旁。
蘇顏順勢向前,站定在薄大房一步遠的地方,眼神挑釁。
「啊!」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耳邊。
蘇顏收回右手,接過溫夜遞來的紙巾,嫌棄地擦手。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以為她是勾引薄祁恆的狐狸精,對她既是罵又想打的。
別說她不是,就算她是,也輪不著一個外人來摻和。
——她更沒資格打她。
蘇顏的動作太快,薄大房甚至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她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顏,眼中怨恨。
「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你是天王老子嗎?我打你還需要挑日子?」
薄大房被氣得渾身發抖,她顫抖著手指向蘇顏,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蘇顏卻不以為意,她轉身坐回座位,看向溫夜致以歉笑。
「來人,處理了。」
溫夜笑笑,沒有在意這點小插曲,叫來餐廳保安將人拖走。
日落黃昏,微風輕輕拂過樹梢,帶著一絲涼意。
溫夜的車緩緩停在別墅門前,昏黃的夕陽為這寧靜的落日增添了一抹暖意。
蘇顏解開安全帶,下車後與溫夜告別。
「不請我上去坐坐?」
溫夜側頭,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蘇顏微微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好啊,只要你方便我隨時歡迎,走吧!」
她俏皮地眨眼,轉身向小區走去。
溫夜跟在她身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今天是挺忙的,但比起公事,顏顯然更重要。
關鍵是,他也想看看顏找回來的小公主是什麼樣。
公寓內,燈火通明,溫馨而寧靜。
蘇顏帶著溫夜走進客廳,蘇子秋和蘇清羽正端著果盤從廚房裡出來。
兩人沒注意到回來的自家媽媽和溫夜,滿心滿眼都是軟乎乎躺在沙發上的妹妹。
他們爭寵似的把果盤端過去,一邊一個挨著薄栩坐下,將盤裡的水果遞到薄栩嘴邊。
「妹妹,吃草莓。」
「妹妹,吃西瓜,可甜了。」
蘇顏看著和平相處的三個孩子,笑得眉眼彎彎。
這麼懂事乖巧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溫夜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但當看清沙發上的女孩兒時,他狐疑地眯起眼睛。
這女孩他看著,怎麼越來越熟悉了?
前面的時候,他就覺得名字熟悉,現在看臉更熟悉。
溫夜隱隱覺得自己見過這孩子,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薄栩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她跳下沙發,小跑著來到溫夜面前,仰著小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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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好帥啊!」
稚嫩的童聲響起,溫夜蹲下身子,與薄栩平視。
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張臉……
他忽然想起,這不就是半年前在醫院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嗎?
而且,她還是顏的女兒……
溫夜伸手輕輕揉了揉薄栩的頭,滿目溫柔。
看來,他和這孩子也是有緣。
竟然在以前,就陰差陽錯地見過了。
他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塊精緻小巧的玉佩,遞到薄栩面前。
「栩栩,這是叔叔送你的見面禮,希望你喜歡。」
玉佩晶瑩剔透,上面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鳳凰,寓意著吉祥如意。
薄栩沒有接,而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蘇顏身上,無聲詢問著。
但眼角,時不時瞥向玉佩,看得出來她很喜歡。
蘇顏心中一動,知道自家女兒喜歡。
但她沒讓栩栩去接,只道:「夜,這個太貴重了,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這就是我給小公主的見面禮。顏,你該不是瞧不上我這玉佩吧?」
溫夜板著臉唬,不等蘇顏回答,又道:「禮輕情意重,我今天沒帶好禮物,就讓小公主先湊合一下。」
他說著,將玉佩強勢送到薄栩的手心,並溫柔安撫,「小公主,收下叔叔的見面禮。雖然不貴重,但它對叔叔有著特殊的含義,也是叔叔對你的喜愛和肯定。」
薄栩猶豫了一下,偷偷瞄了眼蘇顏,見她點頭同意,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玉佩。
「謝謝叔叔。」她甜甜地笑道,眼中藏不住的光亮。
溫夜見狀,心下稍松。
他站起身,看向蘇顏,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
「顏,今天可沒有你的禮物哦!」
蘇顏笑笑,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溫夜。
她知道,溫夜是真心喜歡栩栩。
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傳家寶送給栩栩。
他以前,視那玉佩為珍寶,任何人都觸碰不得,(除了她和音晚以外。)
可如今,他卻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了她的女兒。
「小公主,叔叔以後就這麼稱呼你好不好?」
溫夜在沙發上坐下,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薄栩。
見孩子對他不怎麼牴觸,也挺喜歡他送的禮物,便笑著詢問。
薄栩眨眨眼,有些懵懂。
小公主?是什麼意思?
她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雖然不懂,但也沒有出聲詢問。
只是點頭,軟糯糯地喚道:「好的,叔叔。」
她這一答應,頓時逗笑了在場的幾人。
溫夜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伸出手將薄栩抱到懷裡,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臉蛋。
「真乖。」
不過幾分鐘,女孩兒就俘獲了溫夜的心,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走之前,他看著像又不像的母女二人,眼神複雜。
真是應了那句古話,難怪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在醫院初次見到栩栩,他便覺得她熟悉,讓人忍不住心生歡喜。
於是,除了子秋和清羽,從不碰孩子的他逗了一個陌生小女孩好久。
越逗越覺得可愛,越看也越喜歡。
只可惜——
當時的栩栩不像現在這般活潑,雖然招人喜歡,但她不會說話。
讓人喜歡的同時,不免又心生憐憫。
就如當年,他對她媽媽那般。
也是——喜歡中夾雜著些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