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車窗落下,冷言看著從車裡下來的男人,滿眼驚訝。
溫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上車。」
冷言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上了車。
「溫少,你怎麼突然來了?」他忍不住問道。
溫夜沒回答,而是問道:「顏呢?」
冷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姐去處理事情了,她讓我留下來照顧小小姐和小少爺們。剛又發消息,讓我去下明月小區。」
溫夜眉頭微蹙,「她去處理什麼事情了?」
「還有,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綏州?」
冷言不知所措,「小姐帶了三位祖宗來旅遊,但今早我們發現有人查到了地址,還追來了。」
「所以,小姐讓我帶著小少爺們搬離到這邊,她一個人留在明月小區處理。」
溫夜眼眸微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蘇顏獨自面對危險,他怎能放心。
「地址。」他沉聲道。
冷言立刻報出明月小區的具體位置。
同時還補充,「小姐應該不在那裡了,她讓我過去處理髒東西。」
溫夜沒再說什麼,只是吩咐道:「去明月小區。」
司機發動車輛,迅速駛向目的地。
一路上,他心中焦灼不已。
蘇顏總是這樣,習慣獨自承擔一切,不願讓他人擔憂。
但他知道,她也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她有情緒,有熱乎的心,也會傷心難過。
車子停在明月小區外,溫夜迅速下車,朝著蘇顏所在的公寓奔去。
冷言連忙跟上,心中暗嘆溫少對小姐真關心。
聽到小姐出事就馬不停蹄,連形象也顧不得了。
他邊走邊給蘇顏發去消息,告知他這邊的情況。
「砰……」
一聲巨響,門被撞擊得回彈幾下。
冷言:「???」
溫少是不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小姐不在這裡,也沒有出事啊!
他快步上前,趕在溫夜還想動腳前制止,並用鑰匙打開房門。
不管溫少有多大的力氣,這門都是踹不開的。
為了防止有人暗中偷襲,小姐特意裝了新型防盜門。
——結實得很。
溫夜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即轉身看去。
冷言站在門邊,滿臉無奈地看著他。
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小姐不在這裡,她讓我過來處理一些事情。」
溫夜眼眸微沉,心中湧起一股失望。
他原本以為能在這裡見到蘇顏,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但想到蘇顏可能是去處理其他事情了,他又放下心來。
只要她沒事就好。
「她在哪?」他沉聲問道。
冷言連忙回答:「小姐沒說,但她讓我照顧好小小姐和小少爺們,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小小姐?」
溫夜直到這時,才細細品味起冷言話中的意思。
三個小祖宗,小小姐和小少爺?
顏不是只有兩個兒子嗎?
那個早逝的女兒是顏心中的痛。
他記得,子秋和清羽兩歲生日的那一天,妹妹提前準備了禮物去陪蘇顏。
但……
在家裡,妹妹並沒有看到蘇顏和孩子的身影。
一番尋找,蘇顏抱著兩個孩子在那小小的土堆前哭成了淚人。
他和妹妹才知道,原來當年蘇顏生的不止是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
明明她最喜歡最期待的就是生下一個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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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造化弄人,偏偏女兒胎死腹中。
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便永遠地離開了她。
所以那天,妹妹陪蘇顏到了很晚。
他去接妹妹的時候,也第一次和二十一的蘇顏見了面。
只是遠遠的一眼,便被她深深吸引。
如今再聽冷言提及小小姐,溫夜心中湧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冷言,「顏的女兒,還活著?」
冷言一愣,溫少他們還不知道嗎?
於是,他將事情大致解釋了下,但沒有說明對方的身份。
他怕溫少知道是薄祁恆之後,會忍不住發怒。
那個差點兩次害死小姐的人,最後卻成了孩子的父親。
別說溫少不贊同,他也不看好薄祁恆。
比起他,還是溫少更適合待在小姐身邊。
溫夜眸中的光瞬間暗淡下去,「顏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栩栩。」
「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
他眯起眼眸,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
「誰?」
冷言眸光微閃,不動聲色道:「栩栩這個名字挺常見的,您可能是聽過類似的名字吧。」
溫夜沒再多想,只當是自己記錯了。
他微微頷首,正欲離開時,門內傳來熟悉的叫聲。
「喵喵……」
聽到聲音的冷言愣住了,這是小貓的聲音,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連忙打開門,卻沒看到任何貓的影子。
反而——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站立在窗邊。
他仔細一瞧,這不是薄祁恆和他的助理嗎?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開哪壺提哪壺似的。
冷言心虛地撇過頭,就見溫夜也走了進來。
「薄祁恆?」他一驚,「你這麼會在這裡?」
薄祁恆轉頭,就對上了溫夜凌厲的目光。
他眸光微動,淡淡道:「我在哪裡,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溫夜嗤笑一聲,「自然不用,我只是好奇,薄總什麼時候這麼閒了,居然跑到別人家來偷窺?」
薄祁恆眉頭微蹙,不悅地看向他,「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置喙。」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冷言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兩位,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他心中暗自叫苦,這兩個祖宗怎麼碰到一起了?
溫夜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冷言的勸阻。
他直視著薄祁恆,挑釁道:「薄總真是好手段,禍水東引,借刀殺人。當真就沒有你薄祁恆做不出來的事情。」
薄祁恆臉色一沉,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上前一步,周身寒意瘮人,「那又如何?總比某些人只會站在一旁說風涼話好。」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火花四濺。
溫夜眼底深邃,想到他在背後做的那些事,就有憤怒情緒一閃而過。
面上打著為顏好的名義,背地裡卻一次次陷害顏。
他想把所有過錯都歸咎在顏身上,讓顏背黑鍋,也得看他溫夜同不同意。
「薄祁恆,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嗎?殊不知,它破洞百出,破綻被人一覽無餘。」
說話間,他死死凝視著薄祁恆,表情不屑間帶著一絲嘲弄。
以前,他還對他有幾分崇拜。
畢竟,他也是真的有實力,有手段。
可如今……只剩下憤怒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