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栩栩是薄祁恆的孩子。

  那……

  當年的狗男人就是薄祁恆嗎？

  她沒回消息，對面又接連發來幾條消息。

  【不說話？】

  【蘇顏，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

  「三少，她在線，就是不回消息，怎麼辦？」

  沈梵天抬起充滿陰霾的眼睛，看向助理冷聲怒斥，

  「急什麼？你不會等？」

  「她剛得到這樣的驚天消息，秒回才怪呢！」

  他陰冷一笑，「放心吧，為了女兒她會妥協的。」

  「蘇顏，將是我沈梵天最鋒利的一把劍。」

  ……

  蘇顏關閉頁面，將它發給沈意。

  說了緣由和目的之後，她猶豫再三還是給薄祁恆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餵。」

  「你在哪？我問你件事。」

  薄祁恆沉默幾秒，聲音帶著幾分清冷，「公司，什麼事？」

  蘇顏深呼吸一口氣，將心裡那股複雜的情緒壓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栩栩，是你的女兒嗎？」

  「什麼？」那頭，薄祁恆似乎愣住，片刻後才傳來他低沉的嗓音，「不是我女兒難道是你女兒？」

  蘇顏一噎，好像確實是她女兒。

  沉默半晌，她道，「我這就出發，來了找你。」

  **

  兩天後，私人飛機再次抵達京城。

  一下機，蘇顏就給薄祁恆打去電話。

  「你在哪？我們見一面。」

  薄祁恆：「？？？」

  他看著低下一堆員工好奇的樣子，微簾眼睫，淡淡啟唇，「開會，怎麼了？」

  「什麼時候結束，我想見你。」

  蘇顏沒多想，她此刻的情緒很急躁。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卻沒料到電話這頭的薄祁恆聽到她想見她，不由怔愣了幾秒。

  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慌亂的心跳聲。

  說了一聲好，他便掛了電話。

  「會議暫停。」

  薄祁恆站起身，冷聲吩咐。

  台下眾人：「……」

  Boss這是什麼意思？

  來電話的人是誰啊？

  竟然能讓工作狂的Boss暫停會議，馬不停蹄的離開。

  眾人將視線落在顧也的身上，「顧特助，BOSS這是怎麼了？」

  「是啊！剛才誰給BOSS打電話呢？是小小姐嗎？」

  顧也呵呵一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猜得不錯的話，剛才來電話的人是蘇小姐。

  雖然聽得不是很真切，但對方是個女的，還能讓BOSS這麼緊張的，除了蘇小姐就不會有其他人了。

  想著，他急忙追了上去。

  抵達香堤小廚時，要見的人還沒有來。

  「終於到了。」

  蘇顏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進了九號包廂。

  薄祁恆正坐在靠椅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氣場強大，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和矜貴。

  見到蘇顏，他微喜，聲音緩和，「這麼著急，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

  蘇顏坐下，就開門見山道：「當年，是孟清歡在你家門口撿到的栩栩嗎？」

  「嗯。」

  薄祁恆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回答。

  蘇顏繼續問：「那你當初有沒有做親子鑑定？現在能不能再做一次？」

  「蘇顏，你這是什麼意思？」

  薄祁恆微簾目光，不太高興。

  她竟然懷疑栩栩不是他的孩子。

  這不僅是對他的一種侮辱，還是對他的挑釁。

  蘇顏深呼吸口氣，解釋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沒有其他的目的，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薄祁恆臉色稍霽，但聲音依舊帶著幾分清冷，「我們做過親子鑑定，而且好幾份，栩栩確實是我的女兒。」

  蘇顏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不死心，「那……能不能再做一次？」

  薄祁恆看著她眯起眸子，這才察覺出今天的蘇顏很不對勁。

  「為什麼突然想做這個？」

  蘇顏咬了咬唇，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撒謊，「有人聯繫我，說栩栩可能是他的孩子。」

  薄祁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誰？」

  蘇顏搖頭，「我不知道，他沒說。」

  薄祁恆眯起眸子，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搶女兒，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管是誰，敢搶我的女兒，我都不會放過他。」

  蘇顏點頭，心裡有些不舒坦。

  她就知道，薄祁恆不會放任栩栩被搶走。

  只是……

  如果栩栩真的是對方的孩子，那她……

  蘇顏抿了抿唇，沉聲道，「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薄祁恆臉色微變，沉聲反問，「什麼意思？」

  「沒什麼。」

  蘇顏掩去眸底的神色，心中已經打算。

  栩栩是薄祁恆的女兒，這一點不會錯。

  而栩栩也確實是她當年被掉包的孩子。

  她不想和薄祁恆再有牽扯，卻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女兒。

  所以……

  蘇顏飯都沒吃，就起身告別，卻在臨近出門的時候被叫停。

  薄祁恆板著臉，周身不斷釋放著低氣壓。

  他扔下百號員工跟她赴約，可一分鐘都沒待呢，她就要走。

  她蘇顏把他薄祁恆當做什麼了？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嗎？

  薄祁恆眉峰微蹙，起身攔住蘇顏的去路，「這麼快就要走？」

  「嗯，我還有事。」

  「不能多待一會兒？飯都沒吃呢！」

  薄祁恆企圖挽留。

  蘇顏的一門心思都在孩子和親子鑑定的報告上，壓根不想多待。

  她嗯了一聲，就又要走。

  「站住。」

  薄祁恆的臉色鐵青，一把將蘇顏拉到懷裡，強制她留下。

  將人摔在身旁的軟椅上，他一手喝茶，一手擋在她身前，生怕人跑了。

  「薄祁恆，你這又是做什麼？」

  蘇顏掙扎著起身，卻被薄祁恆按住。

  他眯起眸子，沉聲道：「陪我吃頓飯，我就答應你做親子鑑定。」

  蘇顏微愣，抬眸看向他，已經不想要再去做了。

  薄祁恆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或許會被人暗算。

  但給別人養孩子這種事應該不至於，他沒那麼傻。

  但眼下——薄祁恆怕是不會讓她走了。

  思索再三，她選擇乖乖吃飯。

  她沒吃早飯，現在又兩點多了，確實有些餓。

  正好也接著聊天吃飯的機會，再套些話。

  「喝茶。」

  薄祁恆便給她倒了杯茶，冷著臉，不咸不淡地開口。

  蘇顏笑了笑，心裡卻在打著小九九。

  她一邊吃，一邊問，「栩栩小時候，你有見過她身上有什麼特殊印記嗎？」

  薄祁恆回想了一下，搖頭，「沒有，栩栩身上很乾淨，沒有胎記也沒有傷疤。」

  蘇顏蹙起眉頭，又覺得是自己問得不夠詳細。

  「她右手腕上有沒有一顆小痣，或者右側後肩膀上有沒有？」

  薄祁恆仔細回想，而後搖頭，「應該沒有，我沒注意過。」

  蘇顏心下一沉，這種事的確容易被忽略。

  她問的意圖只是想再確認一下。

  她左手腕上有顆小痣，子秋的左手腕上有，而清羽則又是左手腕。

  而且，他們三個人的位置一模一樣，除了左右不同。

  而後背更是如此，一模一樣的地方他們都有一個小痣。

  她想，這應該是某種遺傳，所以栩栩應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