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夏晚要為愛做三?

  「跟你在一起,我得受多少窩囊氣,氣多了容易生病,小病變大病,我就成了短命鬼,連養老金都拿不到的短命鬼。」莊言吐出一口氣,隨後笑了笑,「幸好我和你退婚了,沒有和你在一起。」

  莊言說了這麼多的話,從來沒有這句殺傷力這麼大。

  那幾場夢裡,明明還是有段溫馨畫面的。

  夏晚無言聽著,如一尊雕塑一般,變得僵硬起來。

  吹在身上的風,不像是風,更像是千萬根針扎在她身上沒有一處不是疼的。

  「莊言,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伸出手要去抓莊言的手,莊言往後躲開,只見夏晚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

  看起來摔的不嚴重,可她卻疼得站不起來,她跪在地上,一副受傷的表情看著莊言。

  路過的人見到這邊的動靜後,紛紛看了過來,有人認出來了是莊言和夏晚,於是站在遠處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夏晚當街下跪,「莊言,我不求你能留在我的身邊,只求你給我一個靠近你,補償你的機會,只要你願意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願意做,以後我乖乖聽你的話,你和陸煙在一起我也不會阻撓。」

  有人聽到了這句話,當場愣住了,這是要為愛做三?

  莊言也沒想過夏晚會做到這個地步,曾經的夏大小姐多麼高傲的一個人,看人都是抬起下巴看的,現在她跪在地上,仿佛莊言要她磕頭,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磕下去。

  莊言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覆蓋了一層冰,「就算你阻撓也沒用,在我這裡你什麼都不是,你能給的,也是我最不需要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你夢裡的我,從訂婚宴上你逃婚那刻起,我對你就心如死灰了。」

  在他這裡精神出軌和肉體出軌一樣不可原諒,都是出軌,分什麼高低貴賤,都一樣噁心人。

  上一世都把他噁心麻了,現在還重新提起,就像往他面前端了一盆屎,非要他去聞,這不純噁心人嗎?

  莊言實在想不通夏晚為什麼要和他說起上一世,難道就是想證實一下他們做過夫妻?是親密關係?

  過得幸福還好說,過得不幸還說出來的,純純就是膈應人。

  夏晚抬起頭,絕望地看著莊言,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出:「莊言,你恨我?」

  莊言搖頭。

  「你還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浪費這種情緒,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在報復你,我只是在自保,我太清楚你和夏青山是怎樣的人,如果我不還手,那麼死的就是我,我這人不喜歡把我的命壓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上,夏家會成這樣是夏青山咎由自取,你不要浪費時間去煩陸煙了,也不要跪在我面前求原諒,如果我什麼都原諒,那過往的一切都是我活該,另外,你做的那些夢也跟我無關,說出來只會噁心我。」

  一切不過的因果循環,想要害他的人不是進了監獄就是得了重病。

  莊重明以前常常對他說的話——這是你的命數。

  短短一句話就決定了他的人生。

  這一次,他就用行動告訴他們,他們的命數都攥在他手心裡。

  莊言總是這樣,在她以為有點希望的時間,他在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吹滅。

  喉嚨間的血腥越來越重,如果是以前,看到莊言這麼絕情,夏晚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她爸爸還躺在醫院裡。眼看著莊言要走,她跪在地上爬過去:「你別走,莊言你不要走......你救救我爸,我給你磕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的錯,跟我爸爸沒有關係,我求你們放過夏家,放過我爸吧,我出國,我離開這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這才是夏晚一開始的目的,她提到那個夢也是想和莊言打感情牌,或許她心裡一直有句話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

  莊言用非常平靜的口吻說道:「陸煙那句話說的沒錯,你的眼淚和你現在的態度就是因為你害怕懲罰的偽裝,你認錯不是真正的知道錯了,而是希望我做個傻子放過你,話已至此,我勸你好自為之。我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大氣,我這人小心眼,報復心強,你別忘了,我是連親生父母都能送去監獄虐待的人。」

  是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夏晚呼吸一滯,隨後困難起來,她找不到力量來支撐自己。

  她用全身力氣問出最後一句話,「莊言,你愛過我嗎?」

  愛不愛的,現在還重要麼?莊言認真說道:「訂婚前我愛過,當初你在醫院天台上拉了我一把說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不如嘗試一下愛你,於是我花了三年的時間去愛你,做什麼都做到極致。」

  ——「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不如嘗試一下喜歡我?你追我一下試試,有追求的目標了,說不定就想活下去了。」

  這是原話。

  那個時候莊言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都給忘了,不會愛人,也不會愛自己,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莊言看著夏晚的眼睛,顯然如果他不說,或許夏晚已經忘記了。

  大概夏晚心裡也清楚著,那場夢裡莊言花了一世對她好,最後落得個不得善終。

  一世已經夠了吧?

  ......

  得到這個答案的夏晚,內心更痛了,莊言是真的愛過她,可她把他弄丟了。

  嘴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看著莊言轉身,她想站起身追出去,腿剛支撐起來,腳掌心處傳來一陣麻意,膝蓋一晃她又跪了下去。

  夏晚張嘴咳出一大口血,整個人徹底趴在地上,一聲破碎的哭腔從喉嚨里發出來,她低著頭抬眸看著莊言決絕的背影,滿臉淚痕混合著血液墜在地上,肩膀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努力的往莊言方向抬起手,想要抓住他,一滴雨落在她的掌心上,風從她的掌心裡穿過,她手指攏了攏,想要抓住的一個沒抓住,莊言的離開就像風一樣,她抓不住風,同樣的也抓不住他。

  莊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連她可憐狼狽的樣都不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