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開道,看熱鬧的百姓都散開在了兩旁,只見一容貌極為驚艷的女子從馬車上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蘇靜言越過人群,對著蕭廷道:「皇叔說這些人是苦主,可若真是苦主不該去告官,由官府查辦嗎?
他們今日不由分說就用滾燙的開水傷宮妃,便是暴民無疑,理應被抓!」
蕭廷見今日蘇靜言穿著一身素雅,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看慣了她平日裡的華麗見其素雅別有一番風情。
蘇靜言被蕭廷的眼神看得察覺甚是噁心,冷聲道:「皇叔見到本宮為何不行禮?」
蕭廷拱手道:「臣,參見皇后娘娘。」
百姓們聽是皇后娘娘,接連下跪行禮。
而被綁起來的鬧事者哭訴著道:「娘娘說得倒是輕巧,報官?官官相護,我們平民百姓要狀告修容娘娘怕是直接被官府給趕出來了!
我與妻子感情頗深,我們育有五女,好不容易懷了這麼一個兒子,本是全家開心至極,都是她這個庸醫,她害了我妻兒!」
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老翁也扯著大嗓門道:「可憐我老李家三代單傳,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孫兒卻被害死了。
我老頭子年紀大了,也不怕死了,今日定要何修容賠命!
還有皇后娘娘您也難辭其咎,您讓這麼一個年輕的女醫者是來治病還是來害人的?
你們宮中娘娘要好名聲,也不能枉顧我們百姓的性命吶!」
蘇靜言走到何連翹邊上問道:「連翹,這去世的婦人昨日來過百善堂?」
何連翹點頭道:「嗯,她昨日來我此處診脈,說要變子藥。
我見她神色不好,腹痛難忍,給她查看診脈,才知原來她是得了異位妊娠之症,可她卻說家中有五個女兒,一定要變子藥。
說她已用了變子藥半個療程,若是再服用另半個療程一定能是一個兒子,可把腹中女兒改為男兒的藥本就是無稽之談。
何況她根本就沒有身孕而是異位妊娠,但她一定要變子藥,我見她難纏得很,就給她開了一副止痛藥。」
蘇靜言好奇道:「異位妊娠?」
何連翹道:「每個女子體內有一胞宮,腹中胎兒是在胞宮之中長大,但也有些胎兒便是在胞宮之外長大。
若是胎兒在胞宮之外,極為兇險會要了女子性命,只能趁著月份小時吃活血化瘀之藥方能有救。
像這個女子已是腹痛難忍了,已是無藥可救了。
這婦人昨日前來看病時,我就已告知她沒多久好活了,她卻不信,還一門心思要生兒子。
我見她實在可憐,便就給她開了一副止痛藥,讓她能在生前不必受太大的痛苦。」
何連翹道:「我所開的藥方都有記載,所熬的湯藥也都有帳本……」
瘦削的男人痛罵道:「什麼異位妊娠你編造出來的,我家娘子向來都是身體康健的,懷了五個都沒事!
怎麼就沒有身孕了?就是你醫術不精開錯了藥,害死了人,還敢狡辯!」
蘇靜言道:「迎春,你去一趟大理寺,讓他們帶著仵作前來剖腹驗屍!」
瘦削男子一聽要剖腹,被綁著還用力地踢了一腳一旁的女兒們:「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你娘要被人家開膛破腹了,死無全屍了,你們還不哭。」
蘇靜言看向那些小姑娘,輕皺眉頭,這孩子裡年長看起來也才五六歲的模樣,最小的還在襁褓之中。
幾乎是一年生一個孩子,即便是沒有什麼異位妊娠,那女子怕也是要沒命了。
幾個孩子都是懵懵懂懂的,都是被踢了一腳才痛哭了起來。
蕭廷出聲道:「娘娘,這幾個孩子夠可憐的,死者為大,若是開膛剖腹難免不妥。」
蘇靜言對著一旁的忍冬道:「將我從宮中帶來的糕點餵給她們吃,帶她們進去裡面去。」
忍冬從馬車上取來了糕點,小姑娘們見到了樣式精美的糕點眼眸都亮了,隨著忍冬去了裡邊。
蘇靜言道:「他們這些人不是要一個公道嗎?開膛破腹才能給逝者一個公道。」
大理寺的人來得極快,仵作要開刀時,迎春勸著蘇靜言入內歇息,以免有所衝撞。
蘇靜言卻並不怕衝撞,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仵作用刀將腹部劃開時,詫異道:「這女子的胞宮已是比宣紙還要薄了,我做了二十年的仵作,頭一次見這麼薄的胞宮。」
仵作查驗了約摸著兩刻鐘,才對著蘇靜言與蕭廷回稟道:「皇后娘娘,王爺,此婦人確實是異位妊娠導致的出血而亡,我們從她的體內未曾查出毒藥來。
倒是她胃中還有不少香灰,還有一道未曾消克掉的符紙,符紙上邊寫著求子二字。」
蘇靜言蹙了眉頭,對著瘦削的男子道:「這會兒仵作已查明是異位妊娠,並非是何修容所害?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今日你們前來鬧事傷人,本宮必饒不了你們!來人,將他們拖下去,發配嶺南,至於他們的女兒……」
何連翹道:「娘娘,那些女孩兒尚且懵懂不懂事,也是可憐人,不如讓她們留在百善堂之中吧?」
蘇靜言道:「如此也好。」
被拖下去的鬧事者眾人,被綁的瘦削男子,還不甘心,吼道:「仵作是朝廷的人,自然幫你們胡說八道!
異位妊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是你們害死我妻兒!
各位百姓你們幫幫忙,今日你們不說話,明日你們也只能被皇后和這庸醫給害死了啊!
這何修容小小年紀能有什麼能耐,不過就是徒有虛名而已!
皇后讓她來醫病就是沒將我們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
一眾圍觀的百姓紛紛出言:
「何大夫入宮前就在百善堂了,她雖是女子醫術不凡,這仵作都開膛破肚了,就是異位妊娠,你親眼所見還不信?」
「何大夫在洛陽城也救了不少人了,前些時日洛陽之中不少孩昏厥抽搐,其他醫館都不收,都是何大夫不要銀子幫我們醫治了。」
「對啊,那時我兒嘔吐不止,其他醫館都說無救了,連土地廟裡的神婆都說要準備後事了,是何大夫不嫌髒污,從閻羅王那兒搶回我兒性命的。」
「皇后娘娘更是用私庫里的銀兩給我們治病,多大的善心,胡說八道的是你們!」
一眾百姓都紛紛仗義執言,替何連翹與蘇靜言說話。
蕭廷聽著百姓的言語頗覺得不對勁,這些百姓怎麼突然都為何連翹說起話來了?
明明他們不都嫌何連翹是年輕女子,連義診都不願來百善堂了嗎?
被綁著的瘦削男子還在大吼:「你們的家人沒被害死,我兒子可是沒了性命吶!」
何連翹著實氣的不行,走到他跟前道:「你瞧瞧你娘子的肚子,胞宮的皮已如此之薄。
她異位妊娠若是早些時候發現必定還有救。
她昨日說已經用過半個療程的變子藥,她先前的變子藥是哪裡來的?
是哪個大夫與你說她有了身孕的?」
瘦削男子道:「濟仁堂的金掌柜說的,用了他的變子藥一個療程必定能是兒子!
我娘子先前沒有銀子,才買了半療程的變子藥。
後來好不容易變賣嫁妝湊齊了銀兩,又因金掌柜被攝政王府請去義診,忙碌不已沒空抓藥,才讓我娘子來你這裡買變子藥的,你卻給了她一副毒藥!」
蘇靜言看了一眼蕭廷,「攝政王府的大夫吶,來人,將姓金的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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