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見蕭寧樂哭得傷心,連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蕭寧樂哽咽著道:「我夢到顧瑀哥哥沒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何宇嘆了一聲,摸著蕭寧樂的腦袋道:「那只是夢而已,夢境乃是相反的,我師父定能長命百歲的。」
蕭寧樂搖搖頭道:「他本就只有兩年的時日可活了,我不想顧瑀哥哥死。」
何宇低頭望著蕭寧樂難受至極的模樣,只能將她抱在懷中安慰,心中卻是無比地嫉妒著顧瑀。
「咳咳!」
蘇靜言與蕭翊入內並沒讓宮女通傳,入內就見到了在內殿相擁的兩人,蕭翊便咳嗽了一聲。
蕭寧樂抹著眼淚從何宇的懷中出來,對著他們二人道:「爹爹,娘親。」
蘇靜言看了一眼何宇道:「天色都暗了,你怎得還不出宮?年年,外男不經陛下同意,不得在宮中逗留的規矩,你不知嗎?」
蕭寧樂牽著何宇的手道:「娘,外邊這麼大的雪……對了,外邊這麼大的雪,您與爹爹怎麼過來了?」
蕭翊道:「你娘甚是擔憂你,這才過來瞧瞧你的,頭疼可好些了?」
蕭寧樂道:「喝了藥,睡了一覺好了許多。」
蘇靜言見著蕭寧樂落淚道:「怎麼哭了呢?」
蕭寧樂低聲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顧瑀哥哥去世了。」
蘇靜言對著蕭寧樂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況且顧瑀他已是多活了這麼多年了。」
蕭寧樂心中也知曉顧瑀這些年的日子是賺來的,只是哪裡捨得就這麼離別呢?
蘇靜言看著一旁的何宇道:「這宮中的道路宮人都將雪掃乾淨了,何家在上林街,上林街上也有專人掃雪的,你這會兒也還來得及回去,若是再不走,若是雪再下一個時辰,怕是真走不了了。」
蕭寧樂握緊著何宇的手,看向一旁的蕭翊道:「爹爹,您就讓何宇留下來吧?」
蕭翊道:「這是宮中的規矩。」
何宇聽著蕭翊都這麼說了,也不敢再留,只對著蕭寧樂道:「明日再見,你……莫要傷心了。」
蕭寧樂點點頭道:「那你多穿些衣裳,將我新做的大氅穿上。」
何宇接過阿贊遞上來的大氅,蕭寧樂的大氅放量大,穿在他身上雖有些捉襟見肘卻也保暖。
何宇對著蕭翊蘇靜言行禮道:「陛下,娘娘,我先走了。」
何宇走後,蘇靜言坐在蕭寧樂的邊上道:「年年,你實話告訴娘親,你是不是還對顧瑀念念不忘呢?」
蕭寧樂不解道:「娘親,我不懂您的意思。」
蘇靜言道:「你與何宇再過一個月就要成親了,你這會兒還在他跟前因顧瑀要去世而如此傷心欲絕,你讓何宇如此想?」
蘇靜言雖不待見何宇,卻也是對事不對人的。
蕭寧樂低聲道:「娘親,怎得連您都這麼說呢?我對顧瑀哥哥早就只剩兄妹之情了,自家哥哥去世難道也不能讓我傷心一下呢?」
蘇靜言嘆氣道:「你說連我都這麼說?是不是就意味著何宇也與你這麼說過?」
蕭寧樂低頭道:「他就是亂吃醋而已。」
蘇靜言道:「年年,娘親倒不是懷疑你的心思,只是覺得你快要成親了,想要告訴你夫妻之間貴在互相信賴,但互相信賴的前提是你得要給足你夫君信心。
你在夢中還掛念著你先前喜歡的男子,何宇能不傷心嗎?你想想若是何宇有這麼一個姐姐,他還在夢中記掛著她,為她的安慰而落淚,你怎麼想?」
蕭寧樂問道:「可是何宇他方才傷心,難道不是因為你們不讓他留在宮中嗎?」
蘇靜言道:「他不留在宮中哪會如此傷心?年年,何宇剛來洛陽時,不也因顧瑀有所誤會嗎?若是你不能好好解決此事,這終究會是你們兩個心中的一根刺。」
蕭寧樂道:「娘親,您多慮了,若是你們讓他留在東宮之中,他方才必定不會如此難過的。」
蕭翊拉著蘇靜言走到了門外道:「你也不必勸她了,他們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個兒去解決,等有朝一日她總會後悔的。」
蘇靜言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她是我女兒我怎能不管?真等有一日年年後悔了,受傷害的還不是年年嗎?」
蕭翊見蘇靜言生氣道:「哪裡會呢?她是皇太女殿下,何宇敢傷害年年嗎?你太多慮了。他們婚期將近,何宇這會兒許是有些患得患失,等成親之後就會好了。」
蘇靜言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
何宇從東宮回何家之後,只覺得他的頭也疼了起來,不知是回來的時候受了涼,還是被蕭寧樂給染了病,他只覺得腦袋與喉嚨都像是有人在用刀割一般。
到了第二日他根本就起不來,本想進宮去見蕭寧樂的也就只能作罷。
大年夜前一日,何永道與錢蘭二人緊趕慢趕地也總算是趕到了何府之中。
何寶凝在門口迎接著何永道與錢蘭二人道:「爹,娘。」
錢蘭見著何寶凝道:「你弟弟呢?怎得沒有見到你弟弟?今日陛下四十壽辰,你弟弟進宮去賀壽了?」
何寶凝道:「沒有,五日前弟弟從宮中回來就病下了,至今還未好呢,前兩日燒已退下去了的,今日又反覆起了高燒。」
錢蘭道:「這孩子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不小心受了涼呢?」
錢蘭連連去了何宇的房中,見著何宇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坐在書案跟前手中拿著一本書,時不時地咳嗽兩聲。
「宇兒。」
「娘。」何宇見著錢蘭前來連連起身道。
錢蘭道:「你姐姐都說你病了,怎還穿的如此單薄?藥可好好吃了?」
何宇道:「吃了藥了,傷風咳嗽哪裡能有這麼快好呢?姐姐她也是過於擔心了,我挺好的。」
錢蘭道:「再過兩日就是初一了,乃是皇太女的生辰,這是你第一次給皇太女殿下過生辰,你要是病未愈,你都進不得宮中去……」
何宇小聲道:「她也未必想要見我。」
夢到顧瑀去世她就傷心欲絕了,他都病了四五日了,也不見蕭寧樂過來探望。
錢蘭聽著何宇的聲音,問道:「宇兒,你終究是男子,娘親不是自小就教你甚為男子要讓著些姑娘家的嗎?你瞧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殿下要是不想見你,會為你小產嗎?」
何宇道:「娘,您就別管我了,您剛剛來洛陽,先去房中好好歇息吧,別被我染了病。」
錢蘭見何宇不想與自個兒說,就嘆了一口氣。
知兒莫若母,何宇的脾性錢蘭是知曉的,她有些擔憂何宇日後與蕭寧樂相處起來有些吵吵鬧鬧的,何宇的性子會不會給他帶來災禍?
夫妻之間難免有些口角,何宇的性子是不肯忍讓的那種,但人家蕭寧樂也是陛下娘娘手心裡捧著的寶兒,不能讓人家天之驕女讓著何宇。
錢蘭道:「何宇,殿下是世間最珍貴的女子,她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要感恩戴德……」
「這話您與何寶凝說教去就好了。」何宇道。
錢蘭蹙眉道:「沒大沒小的,誰許你直呼你姐姐的名字的,這話娘也沒說錯,你能娶到殿下是你最大的福氣了,你可要對她多多恭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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