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顯靈的傳言越來越甚,只不過賀知敏並非是雲露,許多朝臣也不敢上書讓陛下納「皇嬸」為妃。
只不過坊間百姓們可甚少有這般顧忌,且公主殿下並非陛下血脈一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蕭千雅入洛陽城門的時候,便聽到了這些傳言,氣得她讓侍衛將帶頭說年年身世之人通通都給綁了起來送往大牢裡頭。
一旁的宋奚見得蕭千雅如此大怒道:「何必生氣呢?這是在洛陽城中,既然陛下與娘娘任由此事流傳,想必他們並不在意。」
蕭千雅怒瞪著宋奚道:「阿言不介意我介意。」
海棠宮中,蘇靜言收到了蕭千雅覲見的帖子,甚是驚喜,連去了宮外迎接著蕭千雅。
蕭千雅見到蘇靜言便道:「阿言,你如今成了皇后怎得反倒是沒用了?你可知洛陽城之中對你的傳言?」
蘇靜言道:「那些傳言無關緊要,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傳個信過來。」
蕭千雅一笑道:「信是提前給了的,不過我特意囑咐陛下先不告知你的,來了才能給你一個驚喜。」
一旁宋奚道:「娘娘,臣去女蠻國之中要明霞錦,女蠻國當今國君聽聞是要將明霞錦獻給娘娘的,便說要親自來大棠,將明霞錦上貢給娘娘。」
蘇靜言問道:「他們何時來?」
宋奚道:「我這次前來就是來送女蠻國國君來大棠覲見的文書的,這文書一來一回,恐怕還得一個半個月能到洛陽。」
蘇靜言道:「那好,你快去見陛下吧。」
宋奚見蕭千雅與蘇靜言兩人嫌他多餘,便也去了宣政殿。
蕭千雅已是許久沒有進宮了,見著熟悉的宮殿她的眼中泛著淚花,到了海棠宮之中道:「這海棠宮的一切與小時候一樣,也都沒有大變模樣。」
蘇靜言道:「裡邊也是變了些模樣的。」
畢竟先前是給太后侄女借住的宮殿,後邊是皇后娘娘的宮殿,所用的器具多有不同,且蕭翊日日歇在海棠宮之中,床榻也比先前的木床要大了好些。
年年見到蕭千雅已是忘記叫什麼了,蘇靜言讓她喊姑姑,年年便甜甜地喊道:「姑姑。」
蕭千雅見著小光腦袋,道:「阿言,年年這麼好一頭頭髮,你竟捨得給她剪了。」
蘇靜言道:「唉,都怪他爹,此事就別提了。」
蕭千雅說道:「那賀知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江南一行見她在你身邊我就想問你了,她乃是蕭廷的側妃,怎麼能留在宮中呢?如今的傳言如此厲害,你竟還讓她留在宮中嗎》」
蘇靜言便將她的打算與蕭千雅娓娓道來:「女蠻國雖稱為大棠番邦屬國,可是每年該收的關稅從未少收過。
先前大家也都相安無事,但龍辛夷先來我們大棠鬧了,這不拿下女蠻國豈不讓我們大棠被人笑話。」
蕭千雅道:「可是女蠻國如今的國君並非是龍辛夷,那新國君前來上貢明霞錦,大棠若想借龍辛夷拿下女蠻國怕是不易。」
蘇靜言道:「那就且先看看如今女蠻國國君如何再說。」
蕭千雅小聲道:「我聽宋奚說,那位女蠻國新國君龍商陸一聽說是你要明霞錦,不顧女蠻國丞相的反對,便說要見明霞錦給你,還說是他幼時就欠你的,你與他先前相識?」
蘇靜言倒也不瞞著蕭千雅道:「先前是見過的,我們十三歲的時候,龍商陸跟著女蠻國使臣來過洛陽。
就是那個眉間有紅痣的美貌少年,當時我問過他明霞錦,他說沒有,若是有定會送給我的,我也早就忘了此事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承諾。」
蕭千雅細細一想,也是記起來了龍商陸,「就是那個你誇他是謫仙的小少年?他眉間的紅痣著實妖艷。」
蘇靜言道:「年少時他的容貌的確是極好的,也不知如今長得可好?」
蕭千雅道:「聽宋奚說,龍商陸的容貌不輸小皇帝呢。」
蘇靜言笑笑道:「論年少時的容貌而言,龍商陸確實是男子中少有美貌絕世之人,以至於都快過去十年了,我也還記得他的容貌。」
蕭翊在海棠宮門口,聽聞蘇靜言此言,微微蹙眉,早知方才就不簽女蠻國國君要來出使的國書了。
蕭翊想起了那位眉心長痣的少年,龍商陸要比蘇靜言還要大一歲,當年出使大棠時蕭翊還是皇子,而龍商陸是女蠻國國君之外孫。
女蠻國向來是女子繼承皇位,雖是皇孫,卻不能繼承皇位,又因其母早亡,他也不受使臣重視,當年蕭翊的那些姑姑們,除卻榮安公主以外,可都動了要這位美貌少年為男寵的心思。
龍商陸本就是番邦使臣,不敢違抗,是蘇靜言帶著龍商陸找到了先皇告狀。
當時先皇還在,痛斥了一番這些姐妹,當時蕭翊還只有十歲,倒也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思,只是如今回想起來,他倒是有些羨慕龍商陸了。
能得蘇靜言如此維護,還能讓蘇靜言得以銘記這麼多年。
蘇靜言見到門口明黃色的衣袂,便輕聲走到了門口,嚇了蕭翊一跳,蕭翊還在回憶著往事,被蘇靜言驚了一下,便將她攬在了懷中,「幼不幼稚?」
蘇靜言抬眸看著蕭翊道:「君子非禮勿聽,可不能做隔牆有耳之事。」
蕭翊吃味道:「呵,若非朕偷聽,怎會知曉你竟還能記得多年前見過幾面的龍商陸,那年的朕長什麼樣你怕是早就忘記了。」
蘇靜言道:「你當真想讓我記起來你十歲的時候長什麼模樣?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蕭翊蹙眉道:「為何?你情願記著別的男子少年時的模樣,都不願意記著朕那時的模樣?」
蘇靜言將蕭翊的手從自己懷中移走,「你可是簽下了女蠻國的國書?」
蕭翊道:「簽了,正好可以讓你儘快見見你那心中念念不忘的美貌少年!」
蕭千雅抱著年年從殿內出來,聽到蕭翊這般醋意滿滿之語,再看看蘇靜言含笑的模樣,她有些難以理解。
年年見著蕭翊便讓著蕭翊抱她,自從蕭翊許她剃光頭髮之後,二人的父女情越發要好了。
蕭千雅見著蕭翊與年年在玩,小聲地問著蘇靜言道:「方才陛下都如此吃醋了,你也不解釋解釋?還笑他?就不怕他真的誤會你的心意了?」
蘇靜言道:「他怎會誤會我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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