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以前給人做過妾侍

  立夏連聲道:「多謝郡主好意,不過奴婢如今並不想嫁人,奴婢此生不能生兒育女了,不想拖累了旁人,如今一人開酒樓也挺好的。【,無錯章節閱讀】」

  蕭千雅道:「這世道一個女子定是有很多的不容易,你開酒時日不長所以才沒遭過麻煩,但像今日方才士兵來搜查之事遇上幾個難搞的,沒個男人幫襯你,怕是酒樓都開不下去。

  你年紀也不小了,這生孩子一事日後總有的是法子,要緊的是你這輩子到底還想不想成親了,若想要成親這孔海是頂不錯的夫婿了。」

  立夏道:「郡主殿下,容奴婢再考慮考慮。」

  立夏自然沒有想過一個女子孑然一身在這個世道里生存。

  正如郡主所說這世道一個女子要活著多為不易,她也知曉她能開起酒樓是陳棲桐的人在暗中幫著她。

  否則她也不能拿到陳家低價的酒水,旁人見她與陳家關係非凡,不敢前來鬧事。

  可這日子還長著,陳棲桐不可能一輩子都來幫襯著她。

  此生她若是孑然一身度過未免孤獨,只是她心中還放不下祁越。

  哪怕知曉他失憶了,哪怕不想再讓祁越為難,但是立夏做不到心中記掛著祁越嫁給別的男子。

  怎麼也要等她將祁越給真正放下了之後,再論婚嫁之事。

  正月底的日子冷暖不定,白日裡還是暖的更初夏似的,夜裡一陣朔風吹來冷得讓人穿襖子。

  酒館剛要打烊之時,立夏見著在寒風之中提著燈籠走來的孔海道:「孔捕頭,您才忙完呢?」

  孔海進了酒樓道:「本還想來喝杯酒的,你們這已打烊了?」

  立夏道:「還未打烊呢,只不過沒多少菜了,若是您不嫌棄我給您去下一碗麵條吧?」

  孔海應道:「好,這夜裡也就你這鋪子還開門了。」

  立夏進了灶頭間很快便煮好了一碗漿麵條端到了孔海跟前道:「這是洛陽民間的漿麵條,和錢塘的面味道不一樣,孔捕頭您嘗嘗。」

  孔海道:「立夏姑娘,你這一口一個孔捕頭多生分,若你不嫌棄以後就叫我一聲孔大哥吧。」

  立夏從一旁取了一壇上好的酒,給孔海斟上道:「孔大哥。」

  孔海見著油燈照耀下的立夏,聞著陣陣酒香,心思有些恍惚,飲了一口酒才問道:「立夏姑娘是從洛陽來錢塘避禍的嗎?如今洛陽太平了,不知立夏姑娘可會回去?」

  立夏搖頭道:「不回去了。」

  「立夏姑娘在洛陽已無家人了嗎?」

  立夏道:「家人是有的,不過我自小在主子跟前長大,與家人的關係也淡了,也就不回去洛陽了。」

  孔海聽到這邊唇角微勾道:「不知立夏你可有婚約?」

  立夏聽到此處也明白了孔海的心思,便道:「如今倒是沒有婚約,不過我先前給人做過妾侍,又因誤食了毒藥,此生都不能身孕了,也就不想再成親了。」

  孔海不敢置信地看著立夏,「那你如今是逃妾?」

  立夏道:「這也不是,主家已給我休書,我如今是自由身,只是我命薄蒲柳之姿實在是不想再牽扯別的男子了。」

  孔海喝下了杯中的酒,他早該想到了的,長相如立夏這模樣的女子,不可能這年紀了還是未嫁之身。

  只是孔海沒想到立夏竟然都不能有身孕,孔海鬱悶得飲盡了杯中的酒,直到微醺才離了酒館。

  立夏送著孔海離開後,關上了酒樓的門,拿著新的酒杯喝了一杯酒,酒烈而辛辣,這味道也不知為何世人這麼歡喜。

  ……

  錢塘。

  許久沒有好生歇過的陳棲桐起身時,見著陳棲梧與陳棲霞兩人都在她跟前落著淚。

  陳棲桐自小就被這兩位妹妹給欺負,頭一次在她們兩人眼中看到心疼自己的表情。「棲梧,棲霞。」

  陳棲梧落著眼淚道:「棲桐,對不起,我們對不起你,我都不知我爹為何會如此心狠手辣殺了大伯的。」

  陳棲霞也跟著落淚跪在陳棲桐跟前,「我們還覺得祖母不公處處欺負你,如今想來我們真的是虧欠你太多了。」

  陳棲桐見著陳棲梧陳棲霞真心認錯,落淚道:「二叔三叔犯下的錯與你們無干,快別跪了,起來吧。」

  祁越入內見陳棲桐醒了便道:「你醒了?」

  陳棲桐見著祁越臉上的傷,訝異道:「郡王爺,您這臉上的傷……」

  祁越道:「無礙,摔的,你醒了就好,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祁越說完便離開了,陳棲霞見此怒道:「難怪表姑說你在洛陽的日子不好過,這祁越怎能這樣吶?你這睡醒過來也不問問你餓不餓?」

  陳棲梧道:「就是,你們是夫妻,祁越對你怎得如此生分?難怪方才大哥要打祁越了。」

  陳棲桐問道:「郡王臉上的傷是大哥打的?」

  陳棲桐連連起來,要去祁越跟前賠禮道歉,正逢胡巍帶著小廝過來。

  胡巍見著陳棲桐醒來後道:「我估摸著你也快要醒了,特意給你送吃食過來,多少也吃些,這喪儀之上的事可多了。」

  陳棲桐道:「多謝胡公子的好意了,不過我要去找祁越,這不如你自己吃吧。」

  胡巍道:「找祁越做什麼?先吃東西吧,你又是一整日的沒吃飯了,這身體可扛不住。」

  陳棲桐低頭道:「我大哥打了祁越,我怕長公主看到祁越的傷勢會找我大哥的麻煩。」

  胡巍道:「你怕什麼,等我們回洛陽少說還要大半月呢,祁越臉上的淤青和傷過半月必定淡了。

  到時候再給他抹層水粉,公主定是看不出來的。你吃些東西吧。」

  院門外,給陳棲桐送來吃食的蘇靜言見到這一幕,總覺得不對勁,她本還想著送吃食過來,順便勸勸陳棲桐,但好像已是不需要她了。

  蘇靜言便讓迎春提領著食盒回到客院之中,客院裡蕭翊與年年正在玩著一顆竹球,看起來父女關係極好。

  蕭翊見到蘇靜言便先上前幫著蘇靜言暖手道:「外邊降溫了,你怎得又出去了?朕還以為你在洗漱呢。」

  「我給棲桐送些吃的去,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蕭翊剛要猜測的時候,就聽到年年的大聲痛哭。

  蘇靜言連從蕭翊的手中抽出來手,走到貴妃榻跟前抱起年年。

  年年見蘇靜言抱起自己一下子便止住了哭聲。

  蕭翊呵了一聲道:「等回洛陽朕就給你安排娃娃親,等你一及笄就把你給嫁出去,不,若是有合適的,從小過去做童養媳也行。」

  蘇靜言紅著眼眶看了一眼蕭翊道:「你敢!」

  蕭翊見著蘇靜言眼眸含淚道:「阿言,朕開玩笑的,你別哭吶。」

  蘇靜言道:「一想到年年長大後就要嫁給別人為妻,我就捨不得……」

  蕭翊哄著蘇靜言道:「那就讓年年不嫁人了,朕方才都是開玩笑的。」

  蕭翊不忍蘇靜言杞人憂天般傷心便岔開話題道:「阿言,方才你說在陳棲桐那邊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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