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安栩一路狂奔到了護城河邊,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滿嘴的血跡,若是貿然走在大街上,一定會嚇到路人。【Google搜索】

  於是她站在河邊看著水裡面的影子,想要用手絹浸水擦乾淨臉上的血。

  可她背影搖搖欲墜的模樣嚇壞了陸景琛,還以為她是受不了墨廷淵的責罰而想要跳河自盡。

  就在安栩剛想起手帕給了墨廷淵時,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她本就在氣頭上,這會兒還被人非禮,肯定是忍不了,當即用手肘往後一懟,男人略微熟悉的悶哼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安栩回頭一看,陸景琛的臉就近在咫尺,眼底還帶著一抹隱忍的痛楚。

  「王爺?」她驚訝地叫了一聲,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可是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只能喊道,「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

  陸景琛卻緊張地勸阻:「你先答應本王不跳河,就放開你。」

  「誰說我要跳河?」安栩一臉無語。

  「嗯?不跳河?」陸景琛愣了一下,這才鬆開了手,一臉疑惑的問道,「不跳河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我想洗臉啊!」她指著自己滿嘴的血。

  「本王還以為你要輕生。」

  「我憑什麼輕生啊?」

  你都沒死,老娘怎麼會死?

  「不想死就好,把臉擦乾淨吧。」

  陸景琛只當她是被墨廷淵打得口吐鮮血,於是從袖中摸出一塊深藍色的絲帕,上面繡著一束蘭花和一個金色的「琛」字。

  安栩也不客氣,拿過來去水裡浸了一下擰乾,胡亂地擦乾淨臉上的血漬。

  「多謝王爺,這帕子……弄髒了,我回去洗乾淨還給你。」說完,便將髒兮兮的手帕裝進袖子裡。

  陸景琛略微蹙眉,那是他母親生前給他的,可被安栩拿去也不好意思當場要回來,只能尷尬地點頭。

  「好。」

  「奴婢還要趕著回宮,王爺您自便。」

  說完,安栩轉身就走,多跟他待一秒都覺得噁心,但更重要的是怕被他看出端倪來。

  雖然卸妝前後差距大,但若真的仔細看五官,誰也不能保證兩張臉不會在他腦海中重疊。

  萬一被發現,自己這麼貌美如花,他不肯和離豈不是虧大了!

  安栩一路小跑入集市的人流中,陸景琛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如笙……」

  他也不知為何,會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宮女念念不忘。

  那晚過去,他腦海中時常會出現她的影子,這種感覺即便是對季芯柔也從未有過。

  ……

  安栩一路小跑到了集市另一頭,停下來喘了口氣,從袖中里掏出那塊帕子想著扔掉算了,真晦氣。

  可是這麼名貴的料子若是賣的話,許是值不少銀子。

  算了,到手的錢哪有扔掉的道理,回去洗洗還能賣。

  她心安理得地塞進懷中,轉身看了眼後面確定陸景琛沒跟上來,剛要走一轉頭便撞上了一堵「牆」。

  「哎喲!」

  她捂著額頭連連退後,剛要罵對方不長眼、定睛一看,竟然是墨廷淵這個暴君。

  她的話噎在嗓子裡咽了下去,隨即冷著臉說道:「好狗不擋道!」

  墨廷淵本就壓著火氣,聽到她這麼說,更是怒從心起,二話不說邁大步上前,高挺的身軀在她頭上覆下一層陰影,滿眼冷厲。

  「你……你想幹嘛?」安栩雖然心虛,可氣勢不能輸,瞪著他一點也不露怯,「這裡到處都是人,你若敢碰我,我就喊非禮!」

  「哼,你以為本宮稀罕?」墨廷淵輕蔑道。

  「不稀罕最好。」安栩雙手環胸,滿臉不屑。

  見她仍是如此不知死活,他俯身在她耳邊,語氣低沉陰冷。

  「你剛才意圖謀害當朝太子,理應問斬!」

  安栩咽了下口水,故作鎮定:「斬就斬,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殿下意圖強迫臣女,我若是在這裡大喊出來,看你以後怎麼籠絡民心!」

  墨廷淵直起腰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被氣得想笑。

  好一個丫頭片子,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敢如此威脅他的人!

  「你不會以為本宮會輕易放過你吧?」

  「你先動手的,萬物平等,我反抗你也沒什麼不對吧?你若是不服,大不了讓太后她老人家評評理!」

  「你以為有太后給你撐腰,就可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不,我只是相信公理二字,剛才分明就是殿下先欺負我的。」

  「是你出言不遜在先!」

  「是你說我二兩肉!」

  「是你帶本宮去逛青樓!」

  「是你讓我刷恭桶!」

  「閉嘴,本宮是太子,你區區螻蟻誰給你的膽子叫囂?」

  「螻蟻又如何,你還想草菅人命不成?」

  「你……」

  兩人互相瞪著彼此,這一來一去的爭吵,只讓旁邊偷聽的暗衛們使勁憋著笑意。

  無情扶額,心想:他跟了太子爺十幾年,即便是兒時也沒見他如此幼稚。

  兩個人,活像兩個孩子般拌嘴,這大概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因為兩人越吵聲音越大,周圍路人紛紛側目,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無情連忙上前,弱弱地提醒道:「爺,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坐會兒?」

  墨廷淵一肚子氣,冷哼一聲說道:「去雲間來客,本宮要好好教訓她!」

  「去就去,誰怕誰啊,有理走遍天下!」安栩也不服氣地插著腰,一臉憤慨。

  「你最好別怕!」

  「你有本事別靠身份壓我!」

  「你有種!」

  「走啊!」

  「走!」

  說完,墨廷淵負氣轉身往前走去,生怕安栩沒跟上還回頭瞪她。

  安栩也不甘示弱,跟著就走,兩人一邊走一邊瞪著彼此。

  兩人上了馬車,仍是賭氣冷戰,誰也不肯先服軟。

  安栩知道,自己的身份確實不如墨廷淵高貴,但她身上的傲骨絕不會讓她變成那種屈意奉承的小人。

  即便面對強權又如何,她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害怕,要心虛?

  在她的現代觀念中,人人平等是基本的,哪有什麼階級制度。

  就因為出身皇室,就高人一等?

  什麼狗屁理論,這幫人真該好好學習一下馬克思主義思想!

  與其活得卑微憋屈,還不如放飛自我,怎麼痛快怎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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