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汐翻了個白眼,若她真信了楚宴曄的話,才是真的有了鬼。
她這不是第一次變身成蝴蝶聖女嗎,怎麼就成還無論變成什麼模樣了,但這不計較小細節的時候。
沒想到楚宴曄膽子真的敢這麼大,上次混進了皇宮,這次竟然混進了國師府。
林雲汐心突突地跳,壓低聲音道:「誰允許你混到國師府來的,不要命了?」
「汐兒你是在關心我嗎?」面對林雲汐質問的語氣,楚宴曄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眼神黏黏乎乎,看起來特別曖昧。
林雲汐繼續翻白眼,這種時候真的無法跟楚宴曄打情罵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若是再不好好說話,我就叫人把你關起來!」
「我家汐兒才不會這麼狠心對待我!」楚宴曄非常有自信,也怕真的把林雲汐惹急了,緩了緩不再逗弄,開口說了真話。
「我是早上跟催寄懷一起混進府的,頂的是閻七跟閻五的身份,你放心,催寄懷身邊有個易容高手,能將我易得跟閻七一模一樣,絕對不會讓人發現,讓你活守寡!」
「呸,不要臉,誰是你妻子,再占我便宜,割了你的舌頭餵狗!」林雲汐真是無語,她一直打聽出來的陳國皇帝都是一位冷酷無情的黑面閻王,這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油嘴滑舌的風流男人。
不過倒是沒有生氣反感,只是覺得不適應。
林雲汐的一句割了舌頭餵狗,就像是坐了時光機器,讓楚宴曄回想到最初時候的林雲汐跟自己。
只是當時的自己總是威脅嚇唬林雲汐,要割了林雲汐的舌頭餵嬌嬌,現在是風水輪流轉了。
楚宴曄眼裡流露出懷念的神色,眼神火辣辣地盯著林雲汐,還是用之那句話說道:「我家汐兒不會這麼狠心對待我!」
「你看我會不會狠心!」林雲汐才不會讓楚宴曄拿捏住自己,她被氣倒了的反駁,抬眼發現被她故意支開的婢女已經小跑而來,再想問楚宴曄機密的事情怕是不能了。
林雲汐眸色微動抬頭瞪向楚宴曄怒罵道:「狗奴才,竟然敢弄髒本座的裙子。」
楚宴曄無辜地瞥了眼林雲汐乾淨無瑕的裙角,就見林雲汐一甩裙角,已經將那截乾淨的裙角帶離了楚宴曄的視線,扭頭對跑來的婢女吩咐。
「大黃今日還沒有餵食吧,今日大狗的早餐就交給他了。」
大黃是林雲汐這三年多來親自餵養的狼狗,失去記憶的林雲汐剛開始來到國師府沒有歸宿感,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不過只是第一次看到一隻浪流狗,通過狗洞意外爬進國師府,她就眼前一亮,主動向旁溪提要求想養狗。
養狗無關恢復記憶,對旁溪來說,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相反為了表達對林雲汐的寵愛,旁溪讓旁源帶了許多狗來供林雲汐挑選。
其中有許多品種可愛的狗,但林雲汐就是一眼就挑中了威光凜凜,看起來有些兇狠的狼狗。
這狼狗兇悍,又認生,還有人被它咬過,所以國師府許多人都不敢招惹這傢伙。
林雲汐現在讓楚宴曄去餵狗,正是對楚宴曄的一種捉弄與震懾。
她對楚宴曄有好感,可沒有恢復記憶,這種好感並沒有轉變成愛,這種時候兩人之間的相處就變成了一場拉鋸戰,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當然想要楚宴曄在她面前變得老實。
可她也相信,憑楚宴曄的實力,大黃必然是傷不了他的。
另一層意思,也是讓府里的人知道她討厭楚宴曄易容的閻七,旁溪就算要懷疑,也不容易懷疑到楚宴曄身上。
果然,婢女一聽林雲汐讓楚宴曄去餵狗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眼裡閃過同情。
但林雲汐的命令,她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熟的侍衛去違背,立即叫人來將楚宴曄帶走。
睜眼說瞎話地誣陷他,楚宴曄感覺無奈的同時,又覺得有趣。
媳婦的誣陷不管多拙劣也得配合。
楚宴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溺寵,臉上裝出一副霉到了極點的表情,小聲抱怨:「我又不是故意弄髒聖女衣袍,聖女怎麼這般刁蠻!」
「行了,閻七你這小子,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你是想讓聖女再聽到,直接將你餵大黃嗎?」前來帶走楚宴曄的侍衛聞言壓低聲音斥責。
可見閻七性子跳脫府里不少人都知道。
楚宴曄繼續裝出閻七的性子,不服氣地嘟囔:「我的聲音又不大,只要你不告狀,聖女就不會知道。」
「你這小子……」那人看起來跟閻七關係還不錯,只是輕輕打鬧的踢了楚宴曄一腳。
兩人的聲音越走越遠,林雲汐也已經進了大廳,等坐下之後林雲汐看到站在一側的旁源,才忘記自己真是被楚宴曄給氣糊塗了,竟忘記問昨日禮盒的事宜。
林雲汐暗自鬱悶的時候,有人上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林雲汐順著茶水抬頭,發現給自己倒茶的正是昨日還在飽受蠱毒折磨的蕭辭。
蕭辭不是應該還在村子裡,怎麼突然就回府了。
林雲汐捧緊了茶杯,正想開口說什麼,就見蕭辭並沒有看自己,只是專心做著眼前之事,抬眼一看,就發現旁猜站在她的對面,正看著她跟蕭辭,見她看過來,就朝她笑著點了點。
不對!
林雲汐握著茶杯的手指敲了敲,警惕的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一個陷阱,她一旦開口詢問蕭辭的話不對勁,就會被拿捏到把柄。
旁源跟旁猜兩人就像是旁溪故意安排在這裡監視她的。
林雲汐思索到這裡,抬起手喝了一口茶,然後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語氣波瀾不驚,像平日一樣吩咐:「我想喝茉莉花茶。」
蕭辭躬著身體立即將茶撤走,下去給林雲汐換了一種茶。
林雲汐喝了一口,才像是突然想起的發問:「小憶,聽說前日下午你跟忘兒就出府了,不知父親安排你去做了何事,需要你帶忘兒離府。」
蕭辭聽到林雲汐這句話,就已經明白林雲汐是識破了旁溪的測試,鬆了口氣的同時依舊沒有抬眼,說謊回道:「是國師交代到鄉下去取一批藥材,我就帶著忘兒一道出去走走散散心。」
「行吧,但你畢竟是我的婢女,以後有這種事,還是要跟我先說一聲。」林雲汐像是對蕭辭行為不滿。
」奴婢知道了!」蕭辭一副逆來順受非常本分的模樣,實在看不出跟林雲汐之間有任何異常之處。
旁猜跟旁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誰都沒有發現異樣。
林雲汐跟蕭辭結束對話,旁溪帶著柳媛媛恰好一同走了進來。
「蝶兒,這是在幹嘛呢,聽說你方才在花園裡對著一個小侍衛發了一通火?可是誰得罪了你?」
旁溪笑呵呵地率先開口發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比稱職的慈父。
可在現在的林雲汐眼裡就是心驚,府里處處都是旁溪的眼睛,只是一件這麼細小的事情,前後發生不足一刻鐘,旁溪卻是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