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時景盯著催寄懷道:「那你幫我告訴她,叫她永遠也不要放棄自己,就像我也不會放棄她一樣。」
楚宴曄覺得,催時景這話與其說是要傳遞給蕭辭的,不如說他是在跟催寄懷宣戰。
但明顯催時景氣還未消,只能順著,而且他也說過,會永遠站在催時景這邊。
楚宴曄答應:「我會找機會轉告她!」
聽到楚宴曄承諾,催時景才不甘地離開。
等看不到催時景人之後,催寄懷才不贊同地說道。
「你不應該事事順著他,蕭辭她配不上時景!」
時至今日,催寄懷還是覺得蕭辭配不上催時景。
楚宴曄扭頭,同樣也有些不贊同地盯著催寄懷的眼睛。
這也是楚宴曄第一次討論起催時景的感情,同樣也是他第一次願意跟催寄懷好好說話。
「阿景大了,他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
「何況感情的事情,適不適合,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認為好的,他不一定喜歡。你要是真為他好,就尊重他的決定!」
「你不懂!」在這個問題上催寄懷根本無法溝通,他一口否認:「我是他的兄長,我們身處位置不同,你無法了解我的心情,我一定是要為他打算的。」
是這樣的嗎?
楚宴曄諷刺地勾起唇角。
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負責,沒有人是一定要為他人打算的。
楚宴曄看著月光下,換了一副容貌,可那執拗自以為是的性格還當年一樣的催寄懷再也沒有說話的欲望。
道不同不相為謀,真的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楚宴曄冷笑一聲:「我不需要懂,催寄懷,我只能說阿景有你這樣一位兄長,必然是他的不幸。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
」申明一下我們目前的關係,敵人不是朋友!你的想法以後不必跟我敘說,我們只是暫時的合作關係,到時若是有機會,我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
殺了催寄懷這個三番兩次橫在他與汐兒中間,害他兩次失去汐兒的男人。
當然,這也只是第一層原因。
第二層原因,當然是催寄懷身為楚國大將軍這個身份。
沒有了催寄懷這員大將,他那位楚帝舅舅或許能安分一些,不會再想著吞併陳國挑起戰爭。
既然談不攏,催寄懷也選擇不再繼續爭論說話。
催寄懷嘴裡不說,心中想法其實跟楚宴曄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有機會,催寄懷也會殺了楚宴曄。
他們之間暫時的聯盟關係,是薄弱而脆弱的。
趁著旁猜還沒有來,楚宴曄跟催寄懷又回了一趟屋子。
屋子裡,催寄懷站在床邊,這會將他們二人頂替了閻七、閻五的事告訴了蕭辭,讓蕭辭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蕭辭盯著催寄懷那張閻五的臉,眼睛如同淬了毒。
她瘋狂地吼:「你滾!」
蕭辭的心情倒是不難理解,看著催寄懷在她面前重新易容成了他人,肯定是觸及到她腦子深處的記憶。
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催寄懷偽裝成催時景的那些日子,這無疑是第二次傷害。
面對蕭辭的怒火,催寄懷顯得很平靜。
他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已經這般決定了,你到時候記住別露餡就行,也別害怕,我不會讓你跟忘兒有事。」
說完這些話,催寄懷為了讓自己不露餡,強忍著不去看難受的忘兒,自己走到了屋外門邊守著。
楚宴曄看著情緒激動的蕭辭,想了想,還是將催時景向催寄懷宣戰的那句話轉告給了蕭辭。
「蕭辭,阿景讓我轉告你,千萬別放棄自己,無論如何,他永遠也不會放棄你!」
楚宴曄想,若是蕭辭心裡有催時景,那麼催時景留下的隻言片語對蕭辭來說,都會是安慰。
床上痛苦不堪的蕭辭,聽到楚宴曄這話,看起來表情的確有所好轉。
這就是一段孽緣。
楚宴曄皺了下眉,也離開屋子,守在了外面。
沒有多久,就聽到屋外傳來了馬蹄聲。
楚宴曄跟催寄懷對視一眼,同時往院子外走去。
恰好旁猜這會勒停馬,從馬上跳了下來。
旁猜打量著楚宴曄跟催寄懷外二人,看起來沒有察覺到什麼,環顧四周正常的開口詢問:「今日你們二人守在這裡,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楚宴曄頂替的閻七笑著回答。
閻七話比較多,又愛笑,這可為難楚宴曄了。
「沒有?」旁猜聞言像是不太相信。
他徑直往屋內走,推開房間門,見蕭辭跟忘兒痛苦地躺在床上,那皺著的眉才舒緩了一些。
他轉頭,看向楚宴曄、催寄懷吩咐:「你們到村子裡四處走走,看看周圍有沒有異常之處。」
「好,屬下這就去!」楚宴曄應道,轉身離開。
催寄懷猶豫了下,只能跟上。
讓兩個異樣去查看是否有異樣,註定不會查出任何異樣。
旁猜等楚宴曄跟催寄懷徹底走後,才正式走進屋子。
蕭辭已經注意到進來的旁猜,她痛苦地爬起來一點,開口試探:「二公子,您半夜來訪,可是國師答應給我解藥了?」
「你想多了!」旁猜在屋內掃視一圈,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蕭辭救了他,他對蕭辭的感情是有些異樣的。
但這點異樣,還不足以讓他背叛旁溪。
旁猜有些不忍的說道:「師父決心要給你個教訓,怎麼可能輕易撤銷,先扛一扛,只要一切順利,明日一早,我就帶你回國師府!」
「所以明早都不給解藥了嗎?」蕭辭抿了一下乾涸的唇嘴,整個人快要崩潰。
旁猜卻是已經不忍心再看蕭辭。
他迴避的自故閉上眼睛。
過不了沒有多久,楚宴曄、催寄懷巡視回來,帶來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異樣。
旁猜沒有過多詢問,看起來像是依舊沒有對楚宴曄、催寄懷起疑。
畢竟顧天鳴的易容術的確了得。
當初硬是讓催寄懷在林雲汐、楚宴曄眼皮子底下活動了那般久,都沒有被發現。
催寄懷看著床上,還在忍受痛苦折磨的母女,這屋子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然而,催寄懷跟楚宴曄只是剛剛轉身,就被旁猜叫住。
旁猜眼睛也不曾睜開的命令:「你們要去哪裡,就在屋子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