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我會儘量輕點,不讓你很痛

  楚宴曄像是感覺到林雲汐的緊張,開口說道:「我會儘量輕點,不讓你很痛的!」

  這話有歧義啊!

  林雲汐不由得的睫毛一顫,回頭看了楚宴曄一眼。

  楚宴曄卻是一臉正經,好像真的只是好意,是自己想多了。

  這樣就顯得自己滿腦子黃色廢料,很色!

  林雲汐抿緊了唇。

  也就是她這走神的一瞬間,楚宴曄已經手腳夠快的用匕首割開了她靠近箭頭附近的裡衣,果斷地將剩下的一截箭頭拔了出來。

  「呃……」林雲汐發出了一聲痛呼。

  但也就是這一剎那,最痛時候已經夠去。

  林雲汐這下明白了,原來不是自己色,而是楚宴曄就是故意將話說得這般曖昧,故意讓她想歪,分散她的注意力,好下手拔箭頭的。

  林雲汐頓時無語,沉默著不再說話。

  此時楚宴曄也不再說話,而是認真的給林雲汐清理傷口,敷藥。

  即便看不到,也能感覺到楚宴曄的手指,在後背上的肌膚上不停動作。

  痒痒的,每一下都像是在撩撥,那根最敏感的弦。

  逐漸能聽到兩人都變得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糾纏碰撞在一起。

  整個山洞間都充滿了曖昧。

  ——

  夜晚的風很大,耳邊是不停的呼嘯聲。

  催時景帶著人,一路騎馬狂奔。

  同時這邊,太難纏了。

  蕭辭不吃不喝已經騎了將近半日的馬,此時不但自己受不了,身下的馬也都快要受不了,可身後催寄懷還是緊追著不放。

  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自己必然會走投無路,現在一定要想辦法破局。

  經過一片樹林,蕭辭突然從馬上飛躍而入,轉頭鑽進樹林裡。

  離蕭辭始終間隔不差十米的催寄懷,親眼看到蕭辭動作,立即勒停馬,也跟著帶人從馬上下來,吩咐說道。

  「都進去找,注意那女人擅長使用暗器,還會蠱毒,跟她接觸一定要特別注意。」

  「是!」大家也是不吃不喝追了將近半日,早已經累得受不了,也想速戰速決將蕭辭捉拿。

  蕭辭這邊跟林雲汐那邊不同,因為沒有催寄懷帶隊,林雲汐才能主動出擊,逐漸將追趕的人或甩掉或誅殺。

  而蕭辭因為忌憚著催寄懷,只能被動地逃跑。

  當然,這裡面也有性格因素。

  時間能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卻無法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底色。

  因為憎恨,蕭辭會選擇毫不猶豫地對催寄懷動手,為了林雲汐,她能對旁溪派在身邊的眼線動手,遇到沒有預想過的問題就會習慣性地有些畏首畏尾。

  此時的進入林子也是被逼無奈的行為。

  黑夜中的森林,想要將一個人順利找出來還是比較難的,加上蕭辭穿的又是暗色系衣服,往樹後一藏只要不動,就沒有人能發現她。

  蕭辭靠這個辦法,一連打暈擊殺催寄懷好幾個手下。

  每當聽到動靜趕來時,催寄懷看到只有倒在地上的手下,連蕭辭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這樣,也不由讓催寄懷對蕭辭變得更加重視起來。

  這一次,終於讓蕭辭遇上催寄懷。

  她還是故計重施先躲藏在樹上,然後從樹上飛躍而下。

  她成功落到了催寄懷的肩膀上,像之前那麼多一次一樣,想要趁機用雙腿絞住催寄懷的脖子,將催寄懷絞暈。

  卻沒有想到,她還是小瞧了催寄懷的力氣。

  催寄懷雙手握住蕭辭準備絞住他脖子的雙腿,用力往外一甩,竟然就那樣將蕭辭從自己脖子摔了下來。

  蕭辭仰面倒在了地上,因為摔倒的姿勢,臉上的面紗揚起,遮住了眼睛和腦袋,卻露出了下面大半張臉。

  鼻子嘴巴臉頰,以及那個刺眼的傷疤,近距離在月光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蕭辭的這個狀態,跟林雲汐戴著的半截面具不同,那半截面具是遮住鼻子臉頰,只露出嘴巴的,所以不容易被人認出。

  蕭辭這,只要對她熟悉的人,基本都能認出來。

  催寄懷儒俊逸的臉上閃過震驚的意外,眼睛瞪大,嘴張了張,吐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蕭辭!」

  聲音不大,但足夠蕭辭聽到。

  蕭辭心裡閃過一瞬間的慌亂,忍痛快速伸手拽下臉上面紗,爬了起來,做出打鬥姿勢,刻意壓低著聲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乃西夏聖女身邊副使,閣下既然窮追不捨,那就戰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蕭辭話落手一伸,竟又有暗器從她袖子中射出,身體則沒有如自己說的那般,你死我活,而是趁著催寄懷躲避的空檔,扭頭就跑。

  催寄懷躲過暗器,扭頭看了眼深深釘入樹幹中的暗器,眸色深了深,全力施展輕功朝蕭辭追去。

  在峽谷他就看出來蕭辭對他跟顧天鳴態度有異,此時看到蕭辭的大半張臉,任由蕭辭再否認,他都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個女人懷著的他的孩子消失將近三年多,一見面就想殺他,他豈會放她走。

  眨眼功夫,催寄懷就已經憑著輕功,到了蕭辭前面牢牢攔住了去路。

  蕭辭見狀緊急剎車,轉身又往另一個方向跑,卻已經被催寄懷扣住了肩膀。

  催寄懷聲音冷沉:「你還想往哪裡跑?不過三年多未見,就將自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的孩子呢,他現在在何處?」

  蕭辭聽到催寄懷提到忘兒,心臟驟然一緊。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告訴催寄懷忘兒的存在。

  一咬牙,蕭辭強行反抗,嘴裡應道:「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麼!」

  「還不願意承認,很好!」催寄懷冷笑,手往蕭辭臉上的面紗扯去。

  一拉一扯,一回一推之間,蕭辭的面紗就被催寄懷給扯了下來。

  蕭辭的武功的確不如催寄懷,此時她身上的暗器用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她雖然憎恨催寄懷,但催寄懷到底是忘兒的親生父親,她沒有辦法給催寄懷下蠱,整個人就變得被動。

  面紗扯下的瞬間,催寄懷也鬆開了蕭辭。

  蕭辭下意識想用雙手去捂臉,但這樣只是掩耳盜鈴,讓自己顯得更加愚蠢。

  蕭辭動作只是做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憎恨地看了過去,索性也就承認了。

  「催寄懷,好久沒見,是我又如何。你從未想過要我當你的妻子,甚至你都沒有想過要我們的孩子。所以,破廟那一晚,我們的關係,就已經結束。」

  「而肚子裡的孩子,你既然不想要我當然也不想要了!」

  說到這裡,蕭辭停頓了下,眼裡閃過瘋狂笑意,故意刺激催寄懷,也是在告誡曾經愚蠢的自己。

  她用手指,指著自己腹部位置:「就是這裡,你看到了吧,我親自用刀從這裡扎了進去,殺了我們的孩子,你的孩子因為你死了,你解脫了!開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