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憶姑娘,您找我可是有事?」男人將白鴿藏在身後,笑眯眯問。
蕭辭因為一直跟在林雲汐的身側,就是林雲汐的左右手,所以表面上大家都對蕭辭很是尊敬。
「你手裡拿著什麼?」蕭辭邊問,邊靠近。
男人還是笑著道:「沒有什麼!」
聽到男人的回答,蕭辭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就在蕭辭要扣住男人手時,男人突然放飛了手裡的白鴿。
男人虛偽的笑容也是瞬間一收,眼神變得不屑:「小憶姑娘,我奉勸你,有些閒事還是不要管為妙。」
然而男人的話剛落,就見蕭辭手一抬,一枚暗器從蕭辭手中飛出,擊中了那飛出的白鴿。
白鴿徑直落地。
男人見狀眼裡的不屑化為兇狠,皮笑肉不笑地警告。
「小憶姑娘,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管了不該管的閒事,可知又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蕭辭沒有說話,手再次一抬,在男人要閃身要躲時,有飛蛾一樣的東西飛進了男人的嘴裡,男人表情瞬間變得呆滯。
蕭辭鬆了一口氣,盯著男人的眼睛說道:「今日什麼也沒有發生,昨日什麼也沒有發生,無任何異常。」
男人聽聞詭異的也學著蕭辭的話道:「今日什麼也沒有發生,昨日什麼也沒有發生,無任何異常!」
「對!」蕭辭滿意,對男人道:「去把白鴿撿回來!」
男人沒有任何意見地點頭,轉身小跑著去將被暗器射中,死了的白鴿撿了回來,雙手捧到蕭辭面前。
蕭辭沒有接,而是從白鴿的腳上將紙條取下。
旁溪巫醫應該是沒有生育能力,跟柳媛媛成親多年,也沒有生下任何子嗣。
旁溪巫醫將林雲汐帶回,一直將林雲汐當做繼承人培養,其中最希望的是林雲汐能繼承他的衣缽,學習蠱術。
蕭辭私下猜測,旁溪費盡一切心思將林雲汐帶回西夏,一是為了討好柳媛媛,二是看中了林雲汐的醫學天分,想要林雲汐做他的傳人。
頭一年,旁溪巫醫生怕林雲汐被找到,將林雲汐拘在府里,如今才允許林雲汐在外走動,也一直強調聖女的臉不可被外人看到。
可見防範,從未斷過。
這般的嚴防死守,怎麼可能不在林雲汐身邊安插人。
而且這安插的人數,還不知有多少。
所以是真不能讓林雲汐輕易知道真相,跟楚宴曄相認啊。
風險未除,盲目相認,一旦出錯萬劫不復。
她死可以,但女兒還不能死……
蕭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紙條打開,剛看完身後又一次傳來了聲音。
「紙上寫的是什麼?小憶你竟偷偷學了蠱術!」
林雲汐盯著蕭辭的手,神色未測地開口。
蠱術只有旁溪巫醫身邊最得力的幾位弟子能夠學習,蕭辭是不夠資格的。
而且國師府也有隱形禁令,所有人不得私自學習蠱術,甚至除了核心人員,國師府還有許多人都不知道蠱術是什麼。
蕭辭一驚轉過頭,下意識將紙條放在了身後,面對林雲汐,蕭辭也不會說謊,想了想她道:「聖女,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絕對不會傷害無辜之人。」
「所以,你的苦衷,包括你一直勸我學習蠱術嗎?」林雲汐太過犀利,結合前因後果猜測出來的方向,就沒有錯。
蕭辭沉默。
「好,又是不能說是吧!」林雲汐一看蕭辭的動作,就明白又是老結果,無論她怎麼問,蕭辭都不會再回答。
她退而求其次:「那紙條可以交給我吧!」
蕭辭猶豫再三,將手伸了出去。
蕭辭道:「聖女,有些事情哪怕您已經起疑,但也不要貿然問出來,沒有習得蠱術前維持不變,才是最好的辦法。」
每月需要旁溪親自賜藥,她跟女兒才能活著,真的不能多說。
林雲汐暫時沒有回答,而是先打開紙條,看上面的內容。
心中思忖,小憶再次話裡有話,答案都指向了父親有問題。
紙條再次被林雲汐拆開,只見上面寫著,林雲汐昨日跟楚宴曄接觸的全過程,包括小陳墨叫林雲汐娘親,以及林雲汐半夜離開客棧,疑似林雲汐跟楚宴曄發生了未知事情。
看完紙條,再遲鈍的人都知道,被蕭辭下蠱的男人就是眼線。
何況是機靈的林雲汐,此時心中必然已經有了數。
林雲汐兩指夾著紙條問:「這是要傳給我父親的?你是何時發現他是釘子!」
蕭辭從林雲汐手裡接過紙條道:「我不知道,希望聖女也能忘記這件事。」
說罷,就要離開,她走一步,被下蠱的男人就跟著走一步。
林雲汐回過頭來,盯著蕭辭背影,叫住她:「慢著,你就不怕我告狀?若是父親知道你習蠱,絕對不會再留你。」
「聖女你不會的。」蕭辭回過頭,十分篤定。
林雲汐斂眉,心想不管蕭辭的苦衷是什麼,願意將自己的命交給她,就可見十分信任她。
好在,蕭辭這幾年對自己的感情,不是假的。
林雲汐鬆了口氣,看向那中蠱的男人:「那你打算如何處理他?」
「等回到繁城,我會找機會殺了他。聖女,這件事你什麼也不知道。」蕭辭說道。
林雲汐明白,蕭辭是在幫她撇開關係。
究竟是為何。
林雲汐盯著蕭辭的背影,覺得等回到繁城,穩定時局之後,她有必要先想辦法回西夏國都,親自去調查一些事情了。
還是那句話,迷霧當前,只能相信自己。
時間流逝,幾日之後。
楚宴曄已經帶著陳墨悄無聲息來到榮城,只等進入府邸,馬上就能跟催時景會合。
小陳墨剛開始知道林雲汐連夜離開客棧,心情低落過一陣,隨著一路趕路,又見識了不少有趣的風土人情之後,開始生龍活虎,蹦蹦跳跳開心得像只兔子,玩得不亦樂乎。
等一進府邸,自己就抱著一堆買來的小玩意兒,滿世界地找催時景,想要炫耀,只可惜催時景不在,直到晚上才回來。
一回來催時景臉色就不太好看,等回到給楚宴曄安排的院子,見到站在書房外的玄明,臉色才又好轉,眉眼放光地回進了書房。
「阿曄,你回來的真及時,西夏那些雜碎,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讓人到處傳你根本不在榮城,你今晚出去亮亮相,可不打爛他們的臉。」
楚宴曄聞言筆停,垂下的眼眸微微動了動。
自己坐在小書案上玩小玩藝的小陳墨,聽到催時景的聲音,立即像是只兔子似的躥起來,朝催時景衝過去。
小陳墨抓住催時景的雙手,往催時景懷裡蹦,催時景配合的矮了矮身托住了小陳墨的屁股,往上一顛,將他牢牢抱在懷裡。
看兩人默契的動作,這樣種抱法應該是實施過無數次了。
小陳墨仰起小臉立即分享自己的喜悅:「景叔叔,我真的找到蝴蝶娘親了,還認識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