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沒有任何預料被人從外推開,旁溪巫醫詭異的笑容僵在臉上。
下一刻,動作足夠快將畫像一卷收進袖子裡,目光陰鷙,不悅瞪向不問自入的催寄懷。
「催大公子換了張臉皮,連進門敲門這種基本禮儀都不會了?」
催寄懷沒有回話,目光在房間內掃過,視線落在乾淨的桌面上,眉頭皺起:「旁溪巫醫,解藥之事進展如何?」
「你是在質問我?」旁溪巫醫臉上不悅更勝方才。
「不是在質問,只是付出了那麼多,希望能儘早看到結果!」旁溪巫醫態度不好,催寄懷更加強硬。
可知為了得到解藥,他不止付出十萬兩白銀,更是手握多條人命。
他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上面,萬萬不能輸。
說到付出那麼多,旁溪巫醫眸光閃爍,臉色有了一絲緩和。
他的最終目標還沒有達到,還不能跟催寄懷徹底撕破臉。
「催大公子急什麼?做生意信譽最重要,我答應你的,不可能會食言,解藥已經到了最後關鍵時候最是不可以急躁,你等著就是,若是不放心可以讓人在這裡守著。」
「既然如此,那我就應您的要求。」催寄懷一口應下。
什麼叫他的要求,旁溪巫醫冷笑,接下來無所謂地閉上眼睛養神。
催寄懷對旁溪的巫術根本不懂,見狀也沒有別的辦法,只留下一句,我明日再來看你,就轉身準備離開。
旁溪巫醫眼睛不曾睜開,幽幽道:「把門帶上,下次記得關門,否則我容易一不高興,這解藥就會晚兩天做出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催寄懷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是將旁溪巫醫惹惱了,對於愛財如命的人,要想牽制他就要捨得錢財。
打一巴掌給個棗,催寄懷沒有動怒,反而一改方才強態度,溫和地道。
「您所說我都記住了,下次一定會敲門。您若是能在十天之內把解藥做出來,結尾款的時候,我會在給您的報酬上再加兩萬白銀!」
「儘量!」旁溪巫醫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像是沒有剛才那麼生氣。
催寄懷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皺緊的眉頭舒緩些。
他的錢都是楚帝給的,只要目的能達成,他並不心疼。
卻不知,在他將房間門關上時,旁溪巫醫睜開的眼眸是多麼譏諷。
——
太子府。
被迷暈的月香清醒過來,在發現蕭辭不見後,慌慌張張跑出來,立即被重新守在院子門口的催時景發現。
催時景生怕是蕭辭出了事,著急迎上:「何事慌張,可是蕭姑娘出了什麼問題?」
香月雙手著急地絞在一起,表情自責:「都怪奴婢,不知道怎麼竟坐著睡著了,醒來蕭姑娘就已經不見!」
不見?他一直在外面守著,催時景立即想到之前自己離開的那一小會,臉色變得難看,沒再跟香月說話,風一般沖向院子。
房間裡沒有打鬥痕跡,倒是聞到迷香的味道。
應該是蕭辭放的。
她還是跑去找催寄懷了!
催時景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胸口處缺了一塊。
「催大人,您也沒有看到蕭姑娘出院子嗎,那是不是有人進屋悄悄捉走了蕭姑娘。」香月跟進來,不知道要如何辦。
盯著蕭辭時睡著,這是她的失職!
催時景看香月一眼,知道蕭辭是自己要走,與香月無關,開口說道:「沒有任何人要捉走蕭姑娘,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向太子妃解釋。」
「是!」聽到催時景如此說,香月如釋重負。
催時景沒有久待,立即離開,到府門口。
問過之後知曉蕭辭離開的時間,恰好是他給林雲汐診脈的空檔,再聽到門房說蕭辭跟陳煜前後腳走的。
催時景基本能腦補出事情經過。
蕭辭必然是跟陳煜一道去太子府找催寄懷了。
陳煜是什麼樣的人,跟陳煜在一起豈不是與虎謀皮。
門房見催時景臉色不停變化,越發晦暗不明,生怕出什麼了大事,忙問:「催大人,現在要不要稟報太子,太子妃派人去尋蕭姑娘?」
「不必,這件事不需要告訴太子妃,我自會將蕭姑娘找回。」催時景拒絕,林雲汐現在身體狀況極差,這種事說出來,只會讓林雲汐跟著擔心。
催時景匆匆騎馬離開,直奔大皇子府。
陳煜沒有將蕭辭帶回大皇子府,而是到了一處小宅院。
一進宅院的門,跟在陳煜身後的侍從就將宅院的門呯的一聲關上。
蕭辭嚇了一頓,回頭打量四周,這宅子裡沒有一點人氣,反而透著一股陰森,心裡越加不安。
她不由變得緊張,白著一張小臉問:「大皇子殿下,這是哪裡,我夫君他就在裡面嗎?」
陳煜邪笑搖頭:「不在?」
「那他在哪裡?若是大皇子殿下不知道我夫君下落,那我今日就走了!」
陳煜的笑越加讓蕭辭不安,她原本想要繼續追問,驀地再也問不出口,雙手抱住自己,小心纏開面前陳煜往門口走。
陳煜不攔,身後侍從攔住門不放,都用戲謔猥瑣的目光上下打量蕭辭。
這種感覺,就像打量即將入口的肉。
蕭辭害怕地抿了抿唇,瘦小的身體本能地往後退,卻沒有想到正好碰到身後的陳煜。
整個人像是被蛇纏住,蕭辭立即蒼白著臉再次回頭,因為著急慌亂差點站不穩。
陳煜沒有心情賣關子,一雙眼睛如同盯著獵物般盯著蕭辭:「走,你怕是真的走不了,你知道本皇子最討厭什麼嗎?那就是孩子,你個賤人還敢跟本皇子炫耀孩子,呵……嘲笑本皇子嗎。」
「我沒有,我只是想找我夫君。」蕭辭否認。
「你覺得本皇子會信?」陳煜快要陷入瘋魔,一把拽住蕭辭的手。
蕭辭嚇得掙扎,為求自保地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催寄懷的妻子肚子裡是催寄懷的孩子,他在為你做事,殺了我,他會寒心。」
「你跟本皇子來,誰知道?」陳煜獰笑:「再來,一個一女侍二夫的女人,你覺得催寄懷會在乎?殺了你,本皇子是在維護他的清譽,他應該感謝本皇子。」
話音落下,陳煜將手裡的簫辭甩向身後侍從,大聲笑道:「賞你們了,好好玩,本皇子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
子孫根斷了是陳煜的痛,除了最開始喜歡虐待歌伎舒緩心中的痛外,現在升級成喜歡聽別的男人虐待女人,此處就離大皇子府一條街,是他新尋的安樂所。
「不要,不是的……」蕭辭身體瑟縮,大聲叫著,期盼著有人會來救她。
紅衣男子騎馬在街道上一路飛馳,妖孽的臉上一片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