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溪巫醫,你怎麼不選擇陽光充足的房間做藥室,反而要在暗室里!」忍不住好奇,林雲汐開口詢問。
她從玄蒼口中已經得知道,是旁溪巫醫自己要求要用暗室做醫藥房。
「我的寶貝喜歡陰涼的地方!」旁溪巫醫隨口回答,順帶收回替林雲汐把脈的手,語氣不算好地冷哼一聲:「自己的命都快要不保了,還有心情多管閒事,不知道是說你心大,還是說你傻。」
這旁溪巫醫果然跟看起來的一樣不好相處,林雲汐抿了抿唇,沒有搭話。
站在一側的催時景問:「旁溪巫醫,林大小姐的病是不是惡化了,前天晚上她胸口疼痛難受,暈倒過一次!」
「是啊,急火攻心,蠱蟲噬咬的速度加快了。這噬心蠱本就是凶邪無藥可解之蠱,她還能活到今日已經是奇蹟,這種時間就需要靜養切忌大喜大悲,心緒起伏,自己要著急上火,閻王也攔不住。」
旁溪巫醫站起身來,說話是一點也不留情面。
林雲汐在旁聽的尷尬。
身為大夫,自己的身體怎麼可能不了解。
也慶幸瞞著楚宴曄,若是楚宴曄在這裡,她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哄。
催時景聞言目光落在地上,暗室里光線暗,再加上角度,委實不知道現在他是什麼神色。
緩了一下,催時景才開口詢問:「旁溪巫醫,這幾日您研究解決噬心蠱的方法進展如何了?可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剛剛還奚落林雲汐的旁溪巫醫聽到催時景的詢問,立即就炸了。
不爽地道:「你急什麼,這才過去幾日,哪裡有那麼快,沒事就走,別在這裡耽誤我的時間。」
「行,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催時景目光一閃,開口告辭。
心裡想的是,等跟林雲汐一起離開暗室,他再想辦法返回,找旁溪巫醫要解過敏的藥。
旁溪巫醫是他請來的,且性格不好,又是圖財,他有充分的把握旁溪巫醫不會出賣他。
催時景帶頭往暗室外走,林雲汐跟在後面,走著走著,林雲汐突然拐到櫃格罈子前,打開其中一個罈子蓋子大聲說道。
「旁溪神醫,你這罈子里裝的什麼寶貝,我看看你沒有意見吧!」
林雲汐覺得這旁溪巫醫實在是古怪的很,這罈子給她陰森的感覺,今日不打開它一探究竟,心裡實在不舒服。
旁溪神醫看著林雲汐的動作先是一怔,然後眼角一抽,最後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桀桀怪笑兩聲:「你打都打開了,我有沒有意見,有用嗎?」
自然是沒有用,林雲汐心裡狡猾一笑,這個時間也看清楚了罈子里的東西,頓時心臟一跳。
幸好她膽子大,才沒有將手裡的壇蓋掉在地上。
只見罈子里用不明藥材泡著隻眼睛鼓鼓的蛤蟆。
蛤蟆是可以入藥,但正常人也不會將蛤蟆泡在罈子里。
林雲汐見旁溪巫醫沒有阻止她的意思,緩了緩心神,又連續打開了幾個罈子,蜘蛛、蜈蚣、死了的蛇……
五毒應有盡有。
「桀桀,林大小姐喜歡我這些寶貝嗎,你要是對我們巫醫一族的東西感興趣,我倒是可以教你,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徒弟呢!」
林雲汐皺了皺眉,敬謝不敏。
雖說她也研究毒,但對這冷科五毒實在是提不上興趣,更沒有辦法將五毒當成寶貝。
林雲汐嘿嘿笑了兩聲,露出一口尷尬的白牙,正想婉拒,暗室門口就傳來楚宴曄的聲音。
「旁溪巫醫,這是想收誰為徒呢?」
真是先聞其聲,林雲汐想到自己的病情,再想到剛剛看到過各類毒物,不想待在這暗室里,連往暗室出口走了幾步上去。
果然看到楚宴曄的身影出現。
男人穿著橘紅色的衣袍,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清冷感,多了幾分暖色調,看到這個男人剛剛見到毒物起的雞皮疙瘩就消了下去。
林雲汐上前抱住楚宴曄的胳膊,相當活潑地帶著楚宴曄往外走,嘴裡嘟囔道。
「沒有要收誰做徒弟,你聽錯了,走走走,我們快離開這裡!」
楚宴曄寵溺地垂眸,看著身側的女子,一邊跟著往外走,一邊關心地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的身體不還是老樣子,距離上次旁溪巫醫給我看診才過去幾日,能有什麼大變化,不信你問旁溪巫醫,問催三公子,就你愛操心。」
林雲汐說到後面大聲嚷嚷,主打一個快,用氣勢唬人,來個措手不及,一面又壓低了聲音在楚宴曄耳邊說。
「快快快走,這裡旁溪巫醫泡了好多毒物,我猜肯定還有活物,真是怕怕。」
說著更是撒嬌的將身體往楚宴曄身上貼了貼。
這招美人計用的極好,楚宴曄極吃這一招,想到有外人在,習慣暗著騷的楚宴曄,耳朵染紅,回過頭看向瞧不清楚表情的催時景。
「時景,快走,你夫人也來了,既然出城了,那我們一起去承安寺逛逛!」
催時景站在原地,伸手想要抓胳膊又生生忍住。
楚宴曄的到來,擾亂了他想要找旁溪要過敏藥的計劃。
催時景眼時閃過深思,暗暗使用內力穩住身體症狀,跟上步伐離開暗室。
別莊的院子裡。
打扮格外漂亮,將她嫵媚氣質突顯淋漓盡致的邵青青正陪米加二皇子在說話。
穿著鵝黃衣裙戴狐狸圍脖,越發顯得小家碧玉的蕭辭獨自忐忑不安地站在梅花樹下,食指跟食指絞在一起,既期待見到催時景,又害怕見到催時景。
催時景已經再三警告過她,她不想再惹催時景生氣,可楚宴曄的邀約,她不敢拒絕。
她正想著,就見到地上有個黑影籠罩住她。
她一回頭,手就被催時景給握住了。
「外面冷,不是讓你在府里別亂跑?」催時景道。
蕭辭手指顫了顫,正想要解釋,催時景就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下次出來多穿一點,免得讓我擔心。這次去承安寺轉轉也好,你不是想岳母了嗎,正好替她祈福。」
催時景態度變化太快,蕭辭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徹底愣住。
催時景皺眉捧著蕭辭的臉親了一口,埋怨又寵溺地道:「又犯傻,你怎麼盡犯傻,真是個小傻子。」
說罷回頭,看向正在跟米加二皇子寒暄的楚宴曄林雲汐,牽住蕭辭的手,一點也不掩飾,十分浪蕩地道:「阿曄,我家這夫人不聽話,我要好好調教調教,出發時等我一等。」
話落,已經帶著蕭辭離開,尋到一片池塘旁,此地空曠,近距離內不好藏人。
蕭辭剛想要說話,就感覺催時景全身的力道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蕭辭嚇了一跳,對上催時景虛弱的眼神,握住催時景的脈搏,才發現催時景的氣息極其不穩。
蕭辭本就有一些醫學底子,加上受過林雲汐的調教,再加上被催時景嫌棄,這一段時間很是惡補了一段時間的醫術知識,她的醫術並不差。
她一探就探出催時景脈象有問題,伸手就要擼催時景的袖子,被催時景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