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曄瞥了邵青青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往院子裡去,然而卻見林雲汐已經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楚宴曄想繼續抱著林雲汐回房間。
林雲汐伸手戳了戳楚宴曄的肩膀,示意將她放下來,楚宴曄這才聽從地小心將林雲汐放在了地上。
這樣一來,楚宴曄就狠狠瞪了邵青青一眼。
邵青青忙垂下腦袋,真的純粹被遷怒,從頭到尾她還一句話沒有說。
可當看到林雲汐跟楚宴曄的互動相處,也是真的羨慕。
「邵女吏,這麼晚了,等在此處可是有事?」楚宴曄語氣冷冷,實在算不上好,那模樣像是在說,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來,讓你好看。
林雲汐覺得無奈,偷偷在背後使壞地戳了戳楚宴曄後背。
邵青青抬頭,正好看到了,連忙又將頭垂下去,跪在地上鄭重地說明來意。
「太子殿下,米玥公主受傷之事,下官都聽說了,現在最有效能安撫西夏二皇子的辦法,就是聯姻,皇室並沒有適齡的公主,下官請命,想為太子殿下分憂!」
「你想嫁去西夏?」楚宴曄挑眉。
邵青青點頭:「是,若不是太子殿下,下官現在就是罪臣之女,雖說如今在殿下宮中謀得了差事,想來婚事以後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但下官還是想去更遠的地方發展,這樣臣女也能將母親帶走,到了那邊就沒有任何人知道臣女的過去。」
邵青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林雲汐站在楚宴曄身側,盯著跪著邵青青斂了斂眉,答話道:「邵女吏,你去西夏固然沒有人再知道你的過去,可那裡人生地不熟,也代表著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危險伴隨著機遇,下官需要的是機遇!」邵青青抬頭,目光堅定。
林雲汐聞言跟楚宴曄對視一眼,現在缺少的,的確是一位適合聯姻的對象,邵青青夠聰明夠野心也夠大膽,的確合適,只是這個身份……
「阿曄,你認為呢!」林雲汐問。
楚宴曄握住林雲汐的手,看向地上跪著邵青青,開口道:「想要什麼自己爭取,若是米加二皇子答應要你,孤會為你做主,讓你聯姻!」
這就是願意給她這個機會了,邵青青表情激動起來,頭磕地行禮:「下官遵命!」
「起來吧!」楚宴曄沒有再理會,帶著林雲汐進入院子。
邵青青站在原地,望著楚宴曄的背影許久,才轉身離開。
楚宴曄的確是最完美的夫君人選,深情、有能力、好看,只要心裡已經有人。
這個人同樣深情、漂亮、優秀,尋常女人根本沒有辦法取代。
而且也不忍心去插足,他們在一起實在太過不易。
所以這份感情,永遠深藏在心裡才是最好的歸宿。
驛站。
西夏使臣的住處。
太醫已經給米玥包紮上過藥,此時米玥虛弱地躺在床上,看情形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下床。
米加站在床邊,心疼地看著悠心給米玥餵完藥,再次開口詢問:「玥兒,你告訴二哥,你這身傷,真的是大皇子側妃害的?」
米玥目光閃了閃,想到楚宴曄的警告,想到被大狼狗撕咬時的疼痛,忍不住心理性顫抖,臉色蒼白點了點頭,不太想提地撒嬌。
「二哥,你能不能別問了,我真的很痛!」
再任性也是自己的親妹妹,妹妹一撒嬌,就沒了脾氣,尤其渾身是傷,看起來就可憐的妹妹。
米加怕米玥再發脾氣牽扯到傷口,連連擺手:「好好好,二哥不問了,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就讓悠心來找二哥,二哥都給你找來!」
「悠心!照顧好公主!」說罷,看向一側候著的悠心叮囑。
「是!」悠心行禮。
米加才離開米玥的房間,外面就有人稟告:「二皇子,楚國墨王來了,說有要事商談!」
米加看了眼天色皺了眉,沉吟了下道:「將他們請到正廳!」
正廳。
米加起身相迎,客氣有加:「墨王殿下,深夜前來,有何事要議?」
「二皇子,可否找個隱秘之處?」楚玄墨身著素色錦服看起來極為低調,與他一同而來的,還有一位戴著鐵面具的男子,一看就是不想暴露身份。
米加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前來要議的事情,還不小。
「書房請!」米加在前引路。
到了書房,楚玄墨開門見山:「二皇子,本王這次前來,是為了米玥公主受傷一事。」
「怎麼說?」米加問。
楚玄墨道:「本王得到確切消息,只因為米玥公主愛慕陳國太子,陳國太子不耐煩,就放狗咬傷了米玥公主,栽贓到大皇子側妃身上。」
「米玥公主一定是受了恐嚇,才不敢供出陳國太子,二皇子應該已經找人給米玥公主診治過,那傷痕太醫大夫不可能分辨不出,陳國太子一向瘋癲,他曾在楚國時,本王就深受他毒害。」
「來者是客,陳國太子如此行為,根本沒有將貴國放在眼裡!」
「那你想怎麼樣?」米加臉色變得難看,自己疼愛的妹妹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不管事情是真是假,都很難不憤怒。
「很簡單,有仇報仇,我楚國願意助二皇子一臂之力!」楚玄墨慫恿。
米加心神一顫,手指在袍子面敲了敲,開口道:「滋事體大,本皇子需要斟酌一二!」
「好,那二皇子好好斟酌,等想好了再通知本王,馬上就是壽典,時間不等人,還請二皇子儘快答覆!」楚玄墨道。
米加點頭。
楚玄墨跟鐵面人從西夏使臣住處離開,回到自己地盤,楚玄墨不爽地轉身看向跟在身後的鐵面人。
「你怎麼回事,剛剛一言不發?」
「墨王想要我說什麼,多說多錯,別忘記我現在的身份,暴露了對你我沒有好許,何況我說了,我不去見西夏二皇子!」催時景揭下鐵面,沉穩地道。
「何況,我感覺楚宴曄好像已經懷疑我了,我今天都沒有去太子府!」
「什麼?」楚玄墨大驚。
催時景沉穩地道:「楚宴曄的本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在他身邊要萬般小心才是,若不是我跟時景從小一起長大,時景又是楚宴曄最信任的人,我早就露餡了,這一段時間,無論發生什麼,你別再來找我!」
說罷,催時景重新戴上鐵面具,離開了這裡。
「這……你別忘記父皇給你的任務!」楚玄墨沒有辦法,只能沖催時景的背影喊。
楚玄墨是真的憋了一肚子氣,忍不住心裡嘀咕。
以前受楚宴曄的氣,現在連「催時景」的氣也要受,好歹他也是一個王爺。
催時景不再理會楚玄墨,第二日倒是親自來找了楚宴曄。
「你來了!」太子府書房,楚宴曄正在翻看壽宴上兵力部署圖,見催時景來了,將部署圖往書案上一扔,大咧咧擺放在催時景面前,絲毫不避諱。
催時景只是掃了一眼,就將目光移開,開口道:「阿曄,我想了想,還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