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臉色一日一日地差下去,咳嗽越來越嚴重,太醫接連進宮都沒有辦法找到病症。
陳帝有意解除鑲陽縣主的禁足,請她進宮調理身體。
歐陽大公子說到這裡,看了林雲汐一眼。
若是鑲陽縣主能找到陳帝病症,為陳帝調理好身體,即便名聲已經全部盡毀,也可以重新活動在人前。
夫妻一體,鑲陽只要能正常活動,大皇子也會跟著活動,到時候必然又會成為楚宴曄的麻煩。
歐陽大公子的話,林雲汐都聽懂了,但她沒有表態,只是逗弄墨兒。
「大哥,你看著汐兒做什麼,就算是太子再找麻煩,現在也跟汐兒無關了,太子要找就找邵青青幫他去。」
歐陽五公子一臉不高興,說完又看向林雲汐。
「汐兒,你覺得五舅舅說的對不對?」
「對,五舅舅最聰明!」林雲汐抬頭露出一口白牙,做了個點讚的手勢。
有了林雲汐的親口承諾,大家才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林雲汐這些日子看著還好,蠱毒沒有再發作,人也比剛回城京的時間胖了一點。
可能因為身邊滿是愛意環顧,能讓人身心放鬆的原因。
大家正說笑,府里管事走了過來,行完禮對歐陽五公子道:「五爺,催三公子上門求見。」
「讓他進來。」在南方幾縣賑災時,歐陽五公子對催時景感觀極好,一聽說催三公子上門,沒有猶豫就已經吩咐管家。
「催三公子可是催寄懷的弟弟!」一側,歐陽侯夫人聽到催姓皺起眉頭,受催寄懷的影響,連帶對催這個姓也沒有了好感。
其他幾位舅舅臉上也露出同樣表情
歐陽五公子明白自己母親跟哥哥們的心理,解釋說道:「催時景是催寄懷的弟弟,但他跟催寄懷真的很不一樣。」
「在南方幾縣時,都是他在輔助太子救治災民,跟太子情同手足,對汐兒也好。」
聽完歐陽五公子解釋,大家都把詢問的目光看向林雲汐。
林雲汐也點頭:「五舅舅說的沒有錯,催三公子人的確不錯!」
照理說林雲汐不想暴露身份,現在應該就要避開。
轉念想到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催時景,又聽蕭辭來了都城,還在籌備成親事宜。
就想多了解一下他們近況,也就坐著沒動。
其他幾位舅舅跟歐陽侯夫人,聽過林雲汐對催時景的評價,也沒有再那麼排斥催時景。
大家在花園裡坐了一小會,就見管家領著人到了。
除去依舊一襲紅衣的催時景外,身側還跟著一襲鵝黃衣裙女裝打扮的蕭辭。
女裝打扮的蕭辭眉眼如畫,櫻桃小嘴,不是那種五官明艷的長相,卻盛在精緻可愛,很符合催時景給她取過的稱昵——小孩兒。
林雲汐看到第一次穿女裝的蕭辭只覺新鮮、可愛。
真沒有想到,幾個月前還跟在她身後跑的假小子,一轉眼成了嬌滴滴待嫁新娘。
「蕭辭姑娘,你也來了!」
歐陽五公子起身迎上去,先對催時景蕭辭打招呼,回頭跟自己父母親以及幾位哥哥作介紹。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表侄女,這位是催三公子跟蕭辭姑娘!」
蕭辭跟在催時景旁邊朝眾人行禮,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行過禮後,催時景從袖子裡掏出幾張帖子交給歐陽五公子。
表明來意,邀請歐陽五公子跟馬蝶兒三日後到楚園參加他跟蕭辭婚宴。
「日子定好了,真快!到時候我一定去。」
歐陽五公子翻看了下手裡的帖子,一口應下。
「歐陽五公子,那就說好了,一定要來。」蕭辭站在催時景的身側,神色失落:「小天哥說過,以後要來參加我的婚宴,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小天哥不能來,你是她舅舅,你來也是好的。」
「真可惜,小天哥還沒有看過我穿女裝,現在連喜服都沒有看到……」
蕭辭說到最後,眼睛裡已經蓄滿淚水。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她的小天哥,小天哥不在,再也沒有人教她醫術跟人情世故。
看著蕭辭眼裡流露出的真情,林雲汐心裡動容。
封建社會跟現代不一樣,成親一生也只有那麼一次。
蕭辭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催時景也是,如果沒在都城也就算了,既然碰上如果不去好像說不通。
林雲汐想著,心裡有了主意。
她將懷裡的林墨遞給身側的劉嫣,從面前的桌子上拿了個香梨塞進蕭辭手裡,笑著說道。
「蕭辭姑娘,吃個香梨緩緩情緒,都要當新娘子了莫要再難過,雲汐表姐前幾日才剛來了信,報平安說一切安好。雲汐表姐在外面若是知道有你這麼一位好朋友掛念,一定會很高興。」
「如果蕭辭姑娘不介意,成親那日我也想去,我也可以代表雲汐表妹。」
蕭辭望著一臉溫柔的林雲汐眨了眨眼,只覺得面前的姑娘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於是捧著香梨點頭:「歡迎表姑娘!」
「好。」林雲汐笑容更加燦爛。
催時景安靜聽著,一雙眸子不動聲色在周圍所有人的臉上掠過,在看到所有人都笑看著林雲汐,一臉溫柔寵愛的模樣,臉上閃過若有所思。
離開歐陽侯府後,催時景讓馬夫先送蕭辭回楚園,自己則往別去而去。
蕭辭坐在馬車上,望著催時景離開的方向咬緊了唇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催時景表明一定會娶她,婚宴也如期在推進,她卻總感覺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有時候竟生出悔意,不想再嫁給催時景。
娘卻告訴說,她這是出嫁前的焦慮心理,等嫁過去就好了。
夜色如墨。
大皇子府。
房間裡滿是酒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喝醉了的女人,他們身上大大小小全都受了傷。
大床榻上,躺著一個男人,他是現場唯一沒有受傷的人,手裡還握著一根長鞭,長鞭上沾了血,一看這些血就是這些女人們的。
男人就是陳煜!
陳煜自從被楚宴曄當眾戳破他不能人道後,自知顏面盡失,又不肯服輸,矛盾心理的驅使下讓他內心逐漸變得越來越扭曲。
被禁足的日子反正閒著無事,就每日醉酒以虐待姬妾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