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原來自己一直是累贅

  在做什麼?

  玄蒼臉上出現一瞬間的迷茫,隨後目光變得堅定,手再次往前一送,加深刺出的這一劍,最後面無表情地抽回劍,順手將劍搭在了林雲汐的脖子上。

  他的動作非常之快,根本不給任何喘息的空間。

  玄明中劍癱軟在地上,林雲汐目光全是不可置信。

  「玄蒼,你著魔了嗎?我是葉小天,這是玄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麼能殺害你的兄弟。」

  冰冷的劍刃緊貼著脖子,林雲汐試圖喚醒玄蒼,她不相信無緣無故玄蒼會背叛。

  玄蒼一張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被施了魔法,沒有靈魂的機器,喃喃道:「葉小天林雲汐,玄明,我要抓要殺的就是你們!」

  說完,看向戴面具的男女復命:「主人,你的命令屬下已經完成!」

  「把她雙手筋挑了!」戴面具的女人命令。

  「為何要挑掉她的手筋,你瘋了!」戴面具的男人不同意想要阻止。

  戴面具的女人不悅地看向戴面具的男人。

  「怎麼?你捨不得,是你自己跟我說這個女人有多擅長下毒,留著她的雙手,難道讓她給我們下毒嗎?說好的,楚宴曄交給你處置,林雲汐交給我交處置,怎麼?你想反悔!」

  戴面具女人的話似乎戳中了戴面具男人的心思,戴面具男人沉吟了下不再說話,像是默認她的做法。

  戴面具的女人得意的挑眉,手輕輕一抬,玄蒼就像是成為了她手裡的一把刀,沒有任何猶豫挑斷了林雲汐雙手手筋。

  伴隨一聲痛苦的慘叫,鮮血灑在地面,像極了兩道紅血線。

  也就是手筋被挑的瞬間,林雲汐握在手裡正準備撒出的毒粉,掉落在地面上。

  戴面具的女人上前,用腳尖踢了踢那毒粉,繡花鞋伸出踩上林雲汐被挑斷的手腕,回頭得意的對那戴面具的男人道。

  「看到沒有,我這就叫做先見之明,若是沒有我,這毒她就灑出來了,身邊放著一隻隨時都會咬人的毒蜘蛛,你放心啊?」

  「還是你厲害!」面具男訕笑,沒再反駁。

  面具女人更加得意,回頭吩咐身側人,將林雲汐拖了回去,而玄明直接原路丟到河裡餵魚。

  林雲汐跟玄明分別被拖走,玄蒼收了劍,默默跟在面具女人身後。

  陰冷潮濕的地牢里,林雲汐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

  她已經被關在這地牢里整整一天一夜,手筋被挑後,面具女人讓人搜走了她身上所有的藥,將她扔了進來。

  不殺她,卻想讓她的手自然潰爛廢掉,卻不知道她有戒指空間,雙手不能動卻靠著意念從空間裡調取了藥,已經給自己上了。

  地牢里很安靜,除了送飯,一個人也沒有,林雲汐只能從窄小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判斷時間。

  陽光傾斜打進來的,光線並不強烈,可以看出應該是清晨時分。

  林雲汐用力動了動手指,有意嘗試被挑斷手筋,上過藥後的手指究竟能不能動。

  她花費了好大力氣,手指才能輕微抬了抬。

  還好,至少代表她的雙手不會廢!

  林雲汐心裡流淌出希望,還想要再試試,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她立即躺好假裝熟睡地闔上雙眼。

  地牢的門被打開,應該是有人進來了。

  「起來!」呵斥的聲音響起,有人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肩膀。

  林雲汐故作才清醒的模樣,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昨日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她的身側還跟著兩名同樣蒙著面身材高大的男人,以及一臉面無表情如同走屍般的玄蒼。

  「醒了!」鑲陽郡主見林雲汐醒來,得意出聲,有了面具的遮掩她終於可以只做自己,再也不要偽裝良善,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想要什麼?」林雲汐艱難的盤腿坐了起來,言簡意賅地詢問。

  挑斷她的手筋,將她抓起來,又不取她的性命,絕對別有所圖。

  事實證明林雲汐的想法並沒有錯,鑲陽郡主居高臨下看著林雲汐說道:「將你師父留給你的醫書方子,全都交出來。」

  林雲汐一直強調,她當初給歐陽五公子楚宴曄治病的法子是她師父留給她的,鑲陽郡主理所當然認為林雲汐會隨身攜帶醫書。

  可在搜走林雲汐身上的藥時,已經對林雲汐進行全身搜查,身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醫書。

  林雲汐抿了抿唇,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醫書才將她囚禁起來,要說這個世界上對她醫術最在意,又知道她底細的人,必然只有鑲陽郡主!

  當初醫治好楚宴曄,是鑲陽郡主頂替掉了她的功勞,後來鑲陽郡主又幾次向她索要方子,沒想到這件事過了這麼久,還沒能忘懷。

  聽說賑災陳帝是讓鑲陽郡主一路同行的,臨行前鑲陽郡主疑似得了天花才沒有來,這種時候她沒有在都城養病,而是出現在這裡,可見天花是假。

  林雲汐心中盤算,一口叫破鑲陽郡主身份。

  「鑲陽郡主,你現在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你傷害太子殿下對你有何好處!」

  「林雲汐,你認出本郡主了!」被叫破身份,鑲陽郡主愣了一下,然後不再遮掩的取下面具扔在地上,那張長的慈善的臉上因為神情變化,已經不再慈善,有的都是尖銳。

  「就算你認出本郡主,本郡主也不怕,你說是本郡主要傷害楚宴曄,這就錯了,明明是楚宴曄為了救你五舅舅,自己心甘情願上當的,你說這樣一個心裡只有其他女人的男人,本郡主為何要對他從一而終?」

  」若說起來,楚宴曄就是賤!都是他活該的。他一個瘸子,本郡主已經屈尊紆貴願意嫁給他,討好他,他還每次都不給本郡主好臉色,若不是外祖母非要本郡主嫁給他,誰又稀罕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楚宴曄死了,外祖母必定會換個皇子扶持,本郡主也能另嫁他人!」

  這本就是一場利益聯姻,楚宴曄聯的是皇太后,鑲陽郡主只是聯通二者關係的紐帶。

  只要皇太后不倒,這場利益聯姻就不會散,鑲陽郡主的作用其實也沒有那麼大。

  林雲汐心裡頓時感覺一陣鈍痛,自己還跟歐陽五公子說,讓所愛之人所想都能如願,以為自己的離開只是不想成為楚宴曄的累贅,然而自己還是成了楚宴曄的累贅。

  第一次聽歐陽五公子說起,楚宴曄是為了救她,才甘願束手就擒,心裡感觸還沒有那麼大,此時從鑲陽郡主幽怨的語氣中再次聽到,才知道自己好似一直都是累贅。

  鑲陽郡主一口氣說完自己內心委屈壓抑,緩了緩,幾步上前,一臉兇狠地揪住林雲汐的衣襟,找到林雲汐人皮面具貼合處,將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盯著林雲汐沒了偽裝,好看的臉,鑲陽郡主突然大笑起來又丟開林雲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