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汐的腳露出來,邵大人跟安延的眼睛就全都落在了她腳踝上,只見她的腳踝的確比正常人的腳看起來要大一些。
林雲汐讓楚宴曄藏在被子裡時,就在腳踝處用了點藥。
證據跟解釋一致,沒有可疑之處,邵大人卻還是不放過:「既然扭傷了腳,林大小姐為何不讓人送下山,也是奇怪,營地的守衛竟沒有見到林大小姐回來。」
「邵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雲汐柳眉倒豎,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動怒、
遇事一味的溫和只會讓人覺得好欺負,適當的發點小脾氣,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何況她是歐陽侯府的表小姐,有發脾氣的資格。
林雲汐生氣地繼續道:「我沒有讓人送,那是因為我一路下山都沒有碰到其他人,大家都在狩獵,我為何要麻煩別人,在楚國時我父親也是位武將,他告訴我能靠自己時不需要別人,難道這個邵大人也要管?」
「至於營地的守衛,為何沒有看到我回來,那你就要去問問他們了,不知道邵大人究竟在懷疑什麼,是不是要我拉開褲腿讓你看看我扭傷的地方,你才會覺得我沒有在說謊?」
說著當真作勢,就要把褲腿拉上來。
「汐兒,男女有別。」歐陽大公子來到床榻邊,將林雲汐的手摁下。
隨著歐陽大公子的靠近,林雲汐想到藏在被窩裡的楚宴曄一陣緊張。
好在歐陽大公子注意力不在被窩上,他摁下林雲汐的手後,配合地看向邵大人,是真的動怒了,護短連名帶姓地喊道。
「邵洪飛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我們要不要現在去外面打一架!」
歐陽大公子身為武將,又是侯府未來的接班人,既有未來當家人的謀略,同樣又有武將的豪爽。
跟同為武將的邵大人,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確是最快最效的辦法。
邵洪飛身為禁軍首領武功卻不如歐陽大公子,他才不想被歐陽大公子虐,看姑娘家腳踝這樣的事,確實是他理虧。
邵洪飛沉默地別開眼。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安延呵呵笑兩聲,看似化解尷尬的開口,實則帶著試探。
「林大小姐別誤會,邵大人問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實則是山上的確出事了,天狼大人將天狼夫人以及催大人全都殺害後,抱著天狼夫人跳入了山崖,眾人在山上尋不到你,害怕你出事,我們才特意過來看看。」
「你說什麼?」林雲汐假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隨後不敢相信的看向歐陽大公子,裝出一副想要確定答案的表情:「大舅舅這是真的嗎?」
「這都是真的,是催寄懷這小子對不起你,做出那等羞恥之事,他們不值得你難過。」歐陽大公子摸了摸林雲汐的腦袋。
林雲汐假裝無法接受,雙手掩面。
一時間歐陽大公子安慰,林雲汐哭,邵大人跟安延再也插不上話。
這樣看起來,林雲汐的確找不出任何異常之處。
邵大人跟安延對視一眼,安延開口:「林大小姐節哀,林大小姐既然沒有事,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沒有人理會他們,邵大人跟安延離開帳篷。
聽到腳步聲離去,林雲汐才放下掩面的雙手,臉上分明沒有眼淚。
歐陽大公子看向林雲汐腫起來的腳踝,語氣關心:「你的腳真扭到了,給大舅舅看看!」
歐陽大公子的話剛落,林雲汐就感覺被子裡楚宴曄的一隻手,突然放在了她的另一隻腿的大腿上。
林雲汐頓時心跳到嗓子眼,臉紅了。
楚宴曄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要做什麼,難道就真的不怕曝露!
林雲汐摁住被子,對歐陽大公子道:「大舅舅,我沒有事,這是我用了點藥做出來的假象,腳沒有腫。」
「那就好!」歐陽大公子鬆了口氣,沒再想要去察看傷口,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林雲汐感覺到楚宴曄放在大腿上的手上移,落在了她的腰間。
這個男人……
林雲汐暗暗咬牙,即便是在山上一箭三雕,除去催寄懷三人時,她都沒有這麼緊張。
林雲汐顧不得其他,只想打發走歐陽大公子了,她抿了抿唇開口:「大舅舅,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想一個人待會,有什麼事,我們能不能晚一點再說。」
「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事你就讓人來找大舅舅,除了大舅舅你外祖父還在呢,不用怕一切有我們。」
歐陽大公子一聽,連忙答應。
一下死了孩子他爹以及自己的堂妹,心情肯定會有起伏,這是正常的。
至於林雲汐除去催寄懷跟林妙妙的理由,歐陽大公子不用問,就已經篤定,一定是催寄懷跟林妙妙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相信外甥女的人品決定,這一點早就深深印入腦子裡。
「好。」林雲汐點頭,被窩裡楚宴曄的手已經放肆到順著腰間游離而上,解開盤扣伸了進去。
她不敢阻止,就怕一點細微動作,引得歐陽大公子的懷疑。
玩的就是心跳,林雲汐想罵人。
終於歐陽大公子離開,林雲汐總算鬆了口氣,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將楚宴曄的手拉了出來,一張通紅的臉,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
「你別太過分了!」
楚宴曄被抓住手也沒有什麼反應,好好的躺在床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雙手環胸,語氣裡帶著幾分嘲弄。
「你早就認出我了不是嗎,裝什麼?」
林雲汐一噎。
楚宴曄眸色一挑,側頭看向林雲汐:「別說你沒認出我,將一個陌生男人藏在床上,再讓一個陌生男人隨意撫摸?這麼隨便?」
隨著楚宴曄的話落,果然看到林雲汐成功變了臉色。
楚宴曄眸色一閃及時改了口風:「何必這般委屈,他們進來時,你只要將我藏在床榻之下,或者在我手伸向你時,隨意下點藥讓我動彈不得都行。」
林雲汐吸了口氣,聽著楚宴曄這話,那解釋不通的事情,終於解釋得通了。
楚宴曄多此一舉,從溪邊將她帶回帳篷為的就是這個——製造與她相處,挽回她的機會。
她都那麼說了,楚宴曄還是沒有放棄,這個男人不是放了狠話,說再理她是狗。
而且他剛剛那樣做真的超危險,這是在拿他自己的性命在試探,真是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