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經結束,林雲汐將肖氏送回秋霜院,又待了一會兒,就例行公事的跟林青山以及老夫人告別,準備回宴王府。
林青山跟老夫人李氏坐在上位,李氏什麼也沒有說,林青山嫌棄看著林雲汐斂眉玩手的痴傻模樣,不耐煩地叮囑。
「你現在已經嫁人了,祖父也不指望你能幫襯娘家,以後若是沒有別的事,就不要回來了,不,有事也不要回來。你既然已經是楚家的人,有事楚家自然能為你解決。」
這是生怕以後她惹怒楚宴曄,連累到國公府。
林青山的眼裡只有利益。
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
林雲汐眨了眨眼,假裝聽不懂的擔憂。
「可娘跟潮生會不會吃不飽飯?」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不會回來,肖氏跟林潮生會被苛待。
林青山眉頭一皺,怎麼有一種被威脅了的感覺。
等他仔細一看,林雲汐的眼裡,又只剩下了天真。
看來是最近事情發生太多,是他想多了。
林青山懶得跟林雲汐計較,只要能儘量避開楚宴曄這個瘋子,一切事情都好辦。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只要你不回來,你娘跟弟弟一定會過得很好。」
有林青山這句話就好辦了,林雲汐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
出了上房,走過遊廊到假山處,就有人從後追來請潮兒回上房一趟,說是給宴王府準備的回禮出了差錯。
林雲汐只好一個人等在原處。
突然一隻大手從後面伸出來,緊緊捂住了林雲汐的嘴巴。
林雲汐劇烈地掙扎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
「大小姐,怪就怪你這三日沒有被宴王折磨死,免不得又要受一次苦。」
一個嬤嬤感嘆地看著地上的林雲汐,雙手舉起一塊石頭,就要朝林雲汐腦袋上砸去。
就在石頭快要砸到林雲汐時,林雲汐驀地睜開眼,緊緊扣住了那嬤嬤的手,借勢而起,將石頭反砸在了嬤嬤頭上。
力道把握的剛剛好,沒有將人砸死砸暈,就是砸破頭鮮血流了出來,看著嚇人。
那嬤嬤沒想到林雲汐一個傻子,反應會這麼迅速,還想掙扎反抗,潮兒已經返回來了。
「王妃!這是在做什麼?」潮兒大驚。
林雲汐丟下手裡的石頭,就躲到了潮兒身後,害怕地緊緊握住潮兒的胳膊。
「潮兒,汐兒怕,季嬤嬤要用石頭砸死汐兒!」
這究竟是誰要砸死誰?
季嬤嬤感覺剛才的林雲汐有些邪門,此時看著倒是正常了些。
她捂著腦袋,委屈地跺了跺腳。
「哎喲,冤枉啊,我的大小姐。您腦子不好,看到老婆子我不順眼,就拿石頭砸老婆子,這也就算了,您怎麼能倒打一耙?」
潮兒詢問地看向林雲汐。
林雲汐搖頭:「汐兒沒有。」
這裡發生的事,立即驚動了府里所有的人。
林青山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沉吟了一會,連審都沒有審就給下了結論。
「季嬤嬤,大小姐腦子不好,你受委屈了。一會出府自己找個大夫看看,一切費用從帳上支去,下個月發雙份例銀,算是補償。」
林雲汐皺了皺眉,她現在已經是宴王妃,楚宴曄不認可,這也是事實。
林青山是怕她在國公府出事,萬一到時候楚宴曄發瘋找麻煩,所以就先一步順著把髒水潑她身上。
還真是把只注重利益,貫徹的徹底。
林雲汐心中鄙夷,開口大聲喊道。
「汐兒沒有先動手,是季嬤嬤要殺汐兒,季嬤嬤說,要怪就怪汐兒這三日沒有被宴王折磨死,所以又要受一次苦!」
這話轉述得一字不漏,一聽就不是林雲汐的口吻。
季嬤嬤因失血變得慘白的臉更加白了。
林潮生站在身側,很快反應過來,手指向對面的林妙妙。
「我姐腦子有問題,她從不說謊,所以有問題的是季嬤嬤,季嬤嬤是二姐的人,一定是二姐搶了姐姐的婚事還不夠,又想要姐姐死。」
「潮生,你怎麼冤枉我,我沒有。」林妙妙捂著肚子往後退往,窩進楚玄瑞的懷裡。
「本王相信你。」楚玄瑞攬住林妙妙,臉上閃過心疼,想也沒有就眼帶殺氣地向林朝生掃去:「黃口小兒,休得胡說八道!」
林潮生到底年歲小,楚玄瑞身為上位者的威壓壓來,林潮生還是害怕地抖了抖。
以大欺小,好大的臉,林雲汐就要上前將林潮生護在身後,一直沒說過話的潮兒卻快一步,護在了她跟林潮生的身前。
潮兒臉上雖有幾分害怕,但還是堅定地把話說了出來。
「瑞王殿下,國公大人,誰說謊誰沒有說謊,何不認真審審?我們宴王妃也不能平白被人謀害了一場。」
「你一個小小婢女,是在質疑本大人。」
林青山不樂意,楚玄瑞也要動怒。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
「是誰,在欺負本王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