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汐整個人再次愣住,楚宴曄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可愛到超標,平時他表現得有多霸道冷漠,此時這種反差萌就有多強烈。
同時她心裡又覺得怪怪的,明明醉到已經意識混亂,可楚宴曄還是記得她要離開。
不需要問,也不需要再確定,楚宴曄是大概真喜歡她!
楚宴曄站不穩的腦袋往前點了點,就像是小雞啄米似的,雙臂張開半天,見林雲汐也沒有反應,嘖了一聲,像是不滿了,不再等待,走向前將林雲汐抱在了懷裡。
這種感覺,就像是妥協,林雲汐不願意抱他,他就來主動抱她一樣。
此時的楚宴曄是全然坦誠,再也沒有心口不一。
被楚宴曄緊緊抱在懷裡,聞著從楚宴曄身上傳出來的酒味混雜著薄荷味,林雲汐沒有反感。
她感覺楚宴曄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上。
通過燭光,林雲汐看到地上映出來的一對,相互依偎的身影,就像是戀愛中的男女。
她眸色動了動,沒有掙扎。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躺在床上的楚宴曄就已經睜開雙眼。
他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清醒了幾分看去,才發現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
對於昨晚喝醉的記憶也逐漸回籠,他記得自己從酒樓出來,就鬧著要見林雲汐,後來回來了。
他吵著要將門檻砍掉,還有向林雲汐撒嬌,求她別離開……
楚宴曄越想臉色就越難看,耳朵卻是表里不一地染上了緋紅。
他薄唇抿緊,一點點扭頭往身側看去,卻見身側空蕩蕩的,林雲汐根本就沒有睡在床上。
所有的難為情,溫柔倦戀全都化為泡影,懶散的神經歸籠,他坐起身來,在房間裡掃去,就在遠離床榻的地上,找打著地鋪,將自己整個人都塞在被窩裡,捲成毛毛蟲似的林雲汐。
這一刻被拋棄的低氣壓全部回歸,楚宴曄眸色深沉地往下壓了壓。
林雲汐半夢半醒間,發現楚宴曄坐在上床上看著自己,早已經習慣楚宴曄在醒夢中神出鬼沒,她沒被嚇到,打了哈欠開口說道。
「你就醒了,天還沒完全亮,可以再睡一會,宿醉沒睡夠更難受。我昨晚給你把過脈,治療到了結尾階段不能喝酒,幸好沒有造成什麼後果,以後不能再喝。」
聽著林雲汐關心的話語,楚宴曄情緒沒有好轉,反而更差。
他長腿一邁,下床一言不發往房間外面走,到門口了才停下腳步,彆扭地看向地上林雲汐:「睡到床上去!」
說完,就再也沒有停留。
林雲汐見楚宴曄要走,就是一急。
心想這人還真是翻臉無情,昨晚喝醉了,吐她一身,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
考慮到自己身上都是難聞的氣息,怕把他熏到,最後選擇睡地。
現在倒好,睡醒就要跑,還是喝醉的時候可愛。
林雲汐連忙喊道:「你別走,我們談談!」
楚宴曄手握門把手,沒有回頭,站了大概幾息,將房間門打開只留下幾個字:「不用談,本王不會讓你如願!」
想要和離離開,這一輩子都別想!
她都沒有談,怎麼就不會讓她如願了。
林雲汐看著楚宴曄說完話,就加快腳步,轉眼消失的背影直嘆氣。
只能心裡安慰自己,錯過最想解釋的時機,沒有關係,還能慢慢來,反正來日方長。
可是有些話,在最想說的時候沒有說出口,再想等到合適的契機,那就難了。
這邊。
催時景被玄蒼一頓陰陽怪氣之後,回了催府,正好催寄懷昨晚當值,他就一大早等在催寄懷出宮回家,必經過的路上。
一棵高大的棗樹,催時景身穿烈焰如火似的袍子,隨意躺在樹幹上,手裡的摺扇被他無聊來迴轉動著。
身著黑衣護甲的男人,騎著一匹棗紅大馬由遠及近,恰好從棗樹下經過時,樹上的催時景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催寄懷懷裡。
催寄懷像是燙手,瞬間將催時景丟出去,自己踩在馬背上飛身一躍而起,穩穩落地,沒好氣的看著自家不靠譜的弟弟。
「你想要做什麼?打算用自己砸死我?」
催寄懷現在還感覺自己兩隻手是麻的。
「嗯!」催時景手裡耍著扇子,很是誠實的承認,開門見山:「你對阿曄究竟又做了什麼,我不是說過,不許再傷害他!」
催寄懷皺眉,剛剛看到自家弟弟,還覺得雖然他不靠譜,但還有幾分可愛,現在則變成了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
「有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來評判,你攔我若是說這件事,那就不用談了,我很忙!」
催寄懷說完,就又上馬,催時景已經動手飛身而來阻止他的動作。
兩人纏鬥在一起,幾百招也沒有分出勝負,經過這一場打鬥,心中負面情緒倒是消減了不少。
兩兄弟一坐一躺。
催時景望著天空,嘴裡隨意嚼著根草,率先問話。
「哥,你是我親哥,阿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們反目成仇,做不了朋友了,起碼也不要成為敵人。你跟我說實話,你究竟對阿曄又做了什麼?」
催寄懷眸色微微一動,此時又改變不想要催時景參與到這件事中來的想法,心中陰謀滋長,將編造與林雲汐相遇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再說一遍。
「你相信緣分嗎,我跟雲汐就是註定的緣分,我失去記憶時,就已經跟雲汐有了糾葛,失去記憶我又愛上了她。」
「當初你不是還鼓勵我喜歡就追的嗎,可以等三個月和離,再在一起,我一切都是聽你的。雲汐心中也有我,我們只想一家團圓怎麼就錯了。」
「時景,你幫哥哥勸勸宴王,放了雲汐,雲汐肚子裡的,是你的親侄子!」
催寄懷說這些話時,心裡想的是,將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的責任全部推到催時景身上,進行道德綁架。
策反催時景站在他這一邊,這對楚宴曄來說,一定又是一大刺激。
竹苑。
楚宴曄又坐在熟悉的位置垂釣,催時景不見其聲已聞其人。
「宴王殿下,可算是見我了,我以為又要見不到你呢!」
催時景搖著扇子,一雙瀲灩桃花眼裡滿是笑意。
「你也是來勸本王放她離開的?」楚宴曄頭也不抬,聲音冷冷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