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汐眼底划過冷意。
好一個許氏,虛偽做作,踩著別人的傷口,表著自己的孝心,不愧是林妙妙的母親。
要綁她去見宴王嗎?那好,她就借宴王的勢,打這些虛偽小人的臉。
林雲汐抬頭一臉痴傻,上前將許氏拽得一個趔趄。
「二嬸二嬸,你也知道宴王嗎?宴王說汐兒就要嫁給他了,汐兒不能丟他的臉,再讓人欺負。申嬤嬤罵汐兒,那她就該死。汐兒這般聽話,你說宴王知道了,會不會表揚汐兒?」
林雲汐這副模樣就像是懷春的少女,做了一點小事,就想要急切得到認可,去情郎面前表功。
許氏差點摔在地上磕到頭,林雲汐才不管,說罷又像一隻花蝴蝶般湊到林青山面前。
「祖父祖父,你要綁汐兒去見宴王,那快綁吧,汐兒想要宴王表揚。」
林青山聽著林雲汐的話,眸色變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消息落後了。
宴王已經對楚帝妥協,答應迎娶林雲汐。
眼見兩名來綁林雲汐的護衛就要靠近,林青山抬手制止了動作,一字一句地問:「你說宴王要你別丟他的臉,宴王何時跟你說過此話。」
「離開皇宮的時候啊,宴王可好了,汐兒喜歡。」林雲汐輕輕拍著手掌,一副花痴的模樣,那半斂的眉眼像是在回味跟楚宴曄的美好相處時光。
林青山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消了,林雲汐是一個傻子,若是宴王沒有跟她說過此話,她絕對編排不出來。
難怪一向膽小的孫女突然殺人,原來是聽了宴王的教唆。
宴王性格詭譎,會教林雲汐殺人並不奇怪。
如今宴王已經接受娶林雲汐,他若真把林雲汐綁去了宴王府,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打了宴王的臉。
想到自己差點惹怒宴王,林青山打了個冷戰。
「走,都回去。」林青山大手一揮,就要帶人離開。
「父親,妙妙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就不管了嗎?」林二爺被突然而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
都還沒有教訓林雲汐這死丫頭,怎麼能走。
「管什麼管,都是一家人,妙妙反正已經入了瑞王府,算是因禍得福。」林青山呵斥了林二爺。
林雲汐見狀,知道是自己方才的那番話起了作用,林青山就這樣想走,可她不能讓啊,她假裝苦惱地嘟著嘴。
「祖父,不綁汐兒去見宴王了嗎,弟弟被蛇咬了沒有藥,汐兒還有娘親在府里都吃不飽飯,汐兒要去找宴王想辦法,畢竟他說過不能讓汐兒被欺負的啊,汐兒這也算是被欺負了吧。」
林青山腦仁痛,眼神審視地盯著林雲汐:「這話誰教你的?」
「沒有人教,祖父你這是在凶汐兒嗎,你欺負汐兒,汐兒要打你了哦。」林雲汐扁著嘴,說著揚起手。
林青山連忙往後躲,沒被打到,仍舊嚇了一跳。
可林雲汐是個傻子,沒有辦法用不敬長輩那套來壓她。
再者這都是宴王教的,他總不能去質問宴王。
林青山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把所有的怒氣撒在了管家的許氏身上。
「老二媳婦,怎麼回事?好好的院子裡怎麼會有蛇,我們國公府窮得連主子都吃不飽飯了嗎。」
許氏一個哆嗦,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深受林青山器重的自己會遭到責罵,連忙狡辯:「父親,許是下面的人最近忙著籌辦喜事疏忽了。」
「所以二嬸你也會吃不飽嗎?那祖父您吃飽了嗎?大家都吃飽嗎?」林雲汐抓住機會裝傻的補刀。
這話下人們哪裡敢回答。
許氏臉色更白。
林青山心裡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老大已經不在,大房沒了用處,他懶得管。
可今時不同往日,宴王同意娶林雲汐,他得給宴王面子。
「老二媳婦速去給生哥兒請大夫,不管以前是什麼原因,往後不得怠慢大房,下面的人辦事不力,那就全部發賣了。」
全部發賣,這是要傷筋動骨啊,眾人又驚又怕。
這還是國公爺第一次為大房發這麼大的火,哪怕當初大爺在的時候,國公爺都沒有這麼維護過大房,看來府里的風向真的變了。
不過轉念一想,變也變不了幾日。
小傻子嫁給陰晴不定的宴王,就算僥倖能活著,可宴王也只有三個月可活,還是要當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