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總算是來了,顧少夫人崴到腳了,您快幫忙看看。」
玄蒼迎上來,一沒注意王妃二字出了口。
蘇芸跟金玉眼裡同時閃過震驚之色。
「你就是王爺新娶的王妃?可王妃不是林家那又丑又傻的大小姐嗎?」
金玉一激動,實在沒有忍住,話就出了口。
這話出口,仿佛空氣都安靜了下。
「金玉,你放肆,我們家王妃哪裡丑哪裡傻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休得再提!」
玄蒼意識到自己一時嘴瓢,說錯了話,心裡閃過懊惱,偷看楚宴曄一眼,見楚宴曄沒有責備的意思,連地開口維護林雲汐。
他之前不喜歡林雲汐,但現在已經完全認可,自然容不得他人詆毀。
就算金玉是蘇芸的心腹婢女也不能!
金玉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再煽自己兩巴掌,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管不住自己的嘴。
同時也有一些暗恨,若是之前林雲汐玄蒼將林雲汐的身份告訴她,她此時怎麼可能會失態。
玄蒼對她一向不同,現在竟然為林雲汐呵斥她,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這林雲汐到底會什麼妖法,短短時間內,不但變漂亮,轉身成為神醫,還俘獲了玄蒼的認可。
「啊……啊……啊。」
蘇芸拖著受傷的腳,強行站起來,比畫著手勢要替金玉道歉,沒想到才站起來,就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嘭的一聲,聽著就痛。
「小姐。」
金玉緊張地喊道,一邊道歉的煽了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是奴婢口無遮攔,連累了您,您腳受傷了不要動,等給您治了腳,奴婢就給王妃下跪道歉!要打要殺怎麼樣都行。」
主僕倆倒會賣慘裝可憐,她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想往她頭上扣得理不饒人,大題小作的帽子。
林雲汐皺眉,又來找不痛快,她不可能慣著,直接開口懟道。
「行了,別演了,我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讓你們下跪道歉,更不會因為一句話打人殺人,別把你的惡毒思想扣在我的身上,不愛聽。」
金玉一噎,剛要開口再說話。
林雲汐已經到了面前,蹲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還要不要幫你們家小姐看腳?還是說你的廢話,比你家小姐的腳重要?」
怎麼也不能說她的話,比自家小姐的腿重要。
金玉自然不敢再開口,一抬頭發現楚宴曄滿臉的不耐,像是對她不滿,不由得心頭一驚。
楚宴曄看在蘇芸的面子,以前對她一直都算是和顏悅色。
這麼一想,金玉就不敢再有其他動作,也知道自己說錯話在先,不能連累蘇芸。
蘇芸的腳,腿踝紅腫一片,的確崴到了。
林雲汐摸了摸位置,動作乾淨利落,甚至都沒有打招呼,就咔嚓一聲脆響,幫蘇芸正好了骨。
蘇芸痛得全身顫抖了下,因為不能開口說話,她再痛也只能憋在心裡,倒是把金玉心疼壞了。
林雲汐挑了挑眉,正骨是痛,但她也有手法能讓蘇芸減少下點痛,可誰讓他們自找沒趣的惹她。
那自然的讓事實教他們做人,什麼叫做最不能惹的是大夫!
林雲汐站起身來,同樣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宴曄。
「王爺,我已經幫你們家顧少夫人正好骨,接下來就麻煩王爺,將你們家顧少夫人背下山吧。」
這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金玉跟蘇芸卻好似聽不懂話里的語病,全都一臉期待地望著楚宴曄。
「林雲汐,注意你的說詞!」
楚宴曄警告的瞪了眼林雲汐,直接命令玄蒼。
「你護送蘇芸下山!其他人都一併回去,採藥之事,就交給本王跟林雲汐。」
蘇芸金玉聽到這種安排,眼裡都閃過不同程度的失落。
尤其是蘇芸,她要求上山採藥,是想製造跟楚宴曄相處的時間,如此看來,豈不是便宜了林雲汐。
楚宴曄只能是她的!
這十多年來,楚宴曄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
她雖然沒有嫁給楚宴曄,但在心裡,楚宴曄早已經屬於她。
她為什麼要崴到腳,蘇芸斂著眉,憤恨地盯著自己的腳踝。
「王爺,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林雲汐望著眾人下山的背影,開口調侃。
「舌頭不想要了,本王就幫你拔了。」
楚宴曄冷冷瞥來,丟下這一句話,往前走去,不知道是為了蘇芸著想,還是其它,後面他又強調的補充了一句。
「蘇芸只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是嗎,但是看起來有些人不是這麼想的。」林雲汐撇撇嘴跟上。
「其他人怎麼想,都跟本王無關。」
這話的意思聽起來,楚宴曄對蘇芸的心思,並不像是一無所知。
夕陽西下。
林雲汐跟楚宴曄終於在一處山頭,找到了其中一味草藥。
小小的草藥,葉子細長,邊緣有著鋸齒,上面開滿小小黃色的小花。
林雲汐眼睛亮了亮,走過去將手裡的背簍扔在一旁,半跪在地上,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黃色的小花。
穿著緋色衣裙的女子,裙擺鋪滿整個草地,長及腰間的墨發,隨著她的動作,有幾縷也蕩漾到了草尖上,漂亮得如同九天仙女般的臉頰,揚著燦爛的笑容,比天邊的夕陽地上黃色的小花還要吸引人。
慢一步的楚宴曄跟上來,這樣一幅動人的美景,就猝不及防地撞進了眼帘,眸色不由跟著暗了暗。
林雲汐從背簍里拿出小鋤頭,將草藥小心挖進了出來,做完一切才後知後覺發現楚宴曄不在,心裡不由一緊。
楚宴曄那弱不禁風的身體,莫不是倒在了某個沒有人的角落裡。
這麼一想,就連忙往身後看去,不經意就撞上了楚宴曄那雙幽沉的眼。
男人的模樣更是撩人,慵懶地靠在離她不足一米遠的大樹上,一滴汗順著臉部線條優越的臉頰,流過性感的喉結,陷入衣襟里,讓人忍不住想要撕開礙眼的衣襟,將那滴汗親自找出來擦拭乾淨。
林雲汐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撞了一下,這種感覺陌生,跟以往單純欣賞,想要占楚宴曄便宜時的感覺都不一樣。
她移開目光,因為長時間走山路染紅的臉頰更加的紅,假裝不在意轉移話題。
「我去前面看看,這三種草藥有個非常浪漫的名字,叫做互相守望,它們生長的距離一般都不超過十米。」
楚宴曄看著林雲汐逃也似的身影,削薄的唇,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地輕勾了下。
林雲汐一口氣將另外兩種草藥收進藥簍,心情才徹底平復,回頭找楚宴曄,卻聽到了打鬥聲。
大樹下,楚宴曄跟十多個黑衣蒙面人纏鬥在一起,這些殺手都是高手,楚宴曄的身手看起來遠高於他們。
可這些殺手明顯有備而來,不跟楚宴曄正面纏鬥,只是利用戰術側面糾纏,想要生生耗光楚宴曄的力氣。
這一招可真是陰毒,楚宴曄身體不好,被耗光力氣只是時間問題,屆時就只能被宰割。
「跑!」
楚宴曄看到林雲汐,遠遠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