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把柄

  「你的意思是?」

  馮喜柱自然知道那麼一封舉報信,哪能那麼輕易就把周正安給撂倒。

  周正安去守界碑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一件事兒。

  「實話跟你說吧,周正安是因為我才受了牽連。」

  「因為你?

  怎麼可能?

  你無權無勢的不過就是一個小知青。怎麼可能因為你?難道你背後還有人?」

  「我背後當然沒人,我要是有人就不會在生產隊裡。」

  夏至態度非常悠閒。

  簡直可以用從容不迫來形容,一點兒都沒有被人威脅的急迫感。

  她越是如此,逢喜柱心裡就越發沒底。

  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早就已經嚇壞了,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這狀態哪像是被人威脅啊。

  「你別想騙我。」

  馮喜柱懷疑夏至是虛張聲勢,想嚇唬住自己。

  「我何必騙你呢?你應該知道上一次隊裡來了一批領導視察,都是市裡面的領導,你忘了那些領導還到我的地窩子裡去吃過飯。」

  「是有這事兒,可是這和你有啥關係呀?」

  「當然和我有關係。

  你知道那些領導走了,婦女主任找過我就是因為上面有領導看上了我。」

  「誰看上了你?」

  馮喜柱還是半信半疑。

  可是夏至目前所說的這幾件事都是發生過的,這一點連馮喜柱自己都清清楚楚,更不可能否認。

  「何在山何局長,何局長現在是單身,所以讓婦女主任跟我提過婚事,只不過我當時沒同意,周正安已經打了結婚報告。」

  「何局長看上了你,然後周正安打了結婚報告,你和周安沒結成婚,周正安跑去守界碑?」

  馮喜柱把這事情往一塊兒串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周正安不是因為自己的舉報信直接被擼了,而是因為有人看不慣周正安要和夏至結婚。

  忽然一下倒抽一口冷氣。

  「你,我……」

  「那個讓你來做出頭鳥的人,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情跟你說明白。

  你現在還想和我結婚?

  好啊,我不反對。

  可是沒領證之前,你的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畢竟周正安都去守界碑,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知青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我還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知道。」

  馮喜柱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個顧寒這個賤人,她居然害我。」

  周正安都沒好下場,自己能跟何局長對抗嗎?

  還搶了何局長喜歡的女人,想一想他的下場都會很悲慘。

  突然之間馮喜柱就覺得渾身發涼。

  「夏至我可什麼都沒對你做,我連碰都沒碰你一下。」

  夏至輕笑。

  「馮喜柱,你應該清楚,顧寒讓你這會兒到我的宿舍來,難道會不留後手?

  我猜一猜,後面應該是一會兒電影散場,大家回來把你和我衣衫不整的堵在宿舍里。然後順理成章我們倆就結婚領證。」

  馮喜柱聽完這話噌的一下竄起來,剛想打開宿舍門。

  夏至的聲音由悠悠的傳來,

  馮喜柱,你不會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吧?

  這會兒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你要是走了,我就直接去保衛科報案說有人跑到我房間偷東西,我想在這裡找到你的指紋,還是輕而易舉的。

  畢竟腳印,指紋這裡都留下了,比如說門把上,現在就有你的指紋。」

  馮喜柱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姑奶奶,夏至求求你,饒了我姑奶奶,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都是那個顧寒,顧寒讓我來的,還有那個丁建南,他們兩個狼狽為奸。

  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話,說我娶了你以後就不用奮鬥。

  我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種事情,你就饒了我,你今天把我放了,這一件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保證這輩子我絕對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馮喜柱還真沒有那個膽子去殺人滅口,所以他只是剩下求饒這一條路。

  心裡快把顧寒和丁建南罵的狗血淋頭。

  這兩個王八蛋,居然在這裡坑自己。

  「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不過丁建南和顧寒兩個人對我居心叵測,做出這樣的事,我不可能饒了他們。

  你只要想辦法收拾了他們兩個。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話……」

  夏至語帶威脅。

  「小夏,我怎麼能對付了他們倆?

  他們倆沒什麼把柄讓我對付!

  要不這樣等到丁建南哪天出門兒的時候,我弄個麻袋給他套麻袋,用板磚揍他一頓,你覺得解氣不解氣?」

  馮喜柱這會兒真的恨死了顧寒和丁建南。

  「拍板兒磚怎麼能行呢?既然他們兩個想給我的腦袋上弄一個屎盆子,潑我一身髒水。

  我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夏至想起來顧寒在廠里混的風生水起,顯然顧寒野心很大。

  在這裡沒人知道她和丁建南的底細,最多以為兩個人是對象,對於他們的名聲沒有任何傷害。

  想在這裡重新起步,那是做夢,既然丁建南和顧寒一心想要當工人,她就要讓他們當工人的夢碎。

  「行,你說咋做我就咋做。」

  馮喜柱這會兒早就被夏至給拿捏住。

  夏至讓馮喜柱寫了一份自白書。

  簽字畫押,直接揣進了兜里。

  夏至還沒想好怎麼辦,不過她已經拿捏住了馮喜柱,基本上這事兒鐵板釘釘。

  馮喜柱狼狽的快速離開了羽絨被服廠。

  走在路上還惡狠狠的咬牙,這個王八蛋顧寒居然在這裡害自己,多虧今天夏至把這話說清楚了,要不然的話怎麼了得?

  可是走了幾步,馮喜柱又愣在了當場,不對,萬一夏至是騙自己的怎麼辦?

  就在這時只聽到看電影兒散場的人們回來的聲音,他和一群人擦肩而過。

  黑暗中聽到了婦女主任那熟悉的聲音。

  「我去找小夏說兩句話,她今天怎麼沒去看電影呀?

  今天何局長還專門跟著電影隊來看望大家。

  這個小夏也真是的,領導在場她居然不出現,這怎麼能行呢?」

  「還真是,何局長剛才問了好幾次小夏,小夏估計是累了。」

  「主任,我瞅著何局長好像是對小夏有意思。」

  「你們別瞎說,八字兒還沒一撇兒呢。」

  馮喜柱打了個寒戰,這話里的意思還不是明擺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