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畜生不如的程父

  程松柏假裝沒有聽到,不斷撥弄身上的吸血水蛭。

  余茵回過頭,看到宋斂還在原地愣著,突然伸手去摸他的頭,「怎麼這麼燙,後背有什麼感覺?」

  「有東西在動。」短短几個字,耗盡他畢生力氣,身子也向余茵那邊靠了去。

  「哎,你怎麼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余茵急得不行,扶著宋斂的身子靠牆蹲下,她發現宋斂的胳膊滾燙,臉也成了赤紅色。

  那圖騰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短時間內就把一個人折磨成這副鬼樣子,此刻的宋斂就像被扔進火爐中一樣。

  余茵覺得他此刻的溫度可能超過四十度,再這樣下去非燒死不可。

  她脫了他的上衣,然後看到宋斂背後的那個圖騰居然動了起來,那東西就好像在吸宋斂的血一樣。

  「死馬當活馬醫吧,如果你就這麼死了,我肯定會給你多燒點紙,免費給你做場法事。」余茵說著,把宋斂扶起來打算去找水。

  程松柏跳進去的污水池肯定不行,裡面太多吸血的玩意兒。

  余茵扶著宋斂來迴轉了一圈,總算找到一個乾淨的水潭,這個水潭清澈見底,很像是地下水。

  宋斂太難受了,整個腦子都是糊裡糊塗,只覺得渾身火熱難耐,想找些冰冷的東西靠著。

  此刻的余茵就像一汪冰泉,引得宋斂不舍離開,身子抱得越來越緊。

  「渴……」他聲音沙啞,眼神迷茫不清。

  余茵發現宋斂靠得越來越近,幾乎把她勒得窒息,嘴也湊過來親在她的唇上。

  她整個人炸了,從小到大還沒被誰真的對待,一把將宋斂踹進池子裡。

  她臉紅得像柿子一樣,急忙用袖子把臉上的口水擦乾淨,被吻上的臉頰又熱又麻。

  落水後,宋斂終於清醒過來,他光著膀子趴在池邊,身上的不適消失很多。

  余茵站在一邊等他,見宋斂有了精神,這才過去拉人,「這水太冰了,泡久了也不好。」

  她也沒想到這池子水居然暫時救了宋斂,褪去身上的灼熱,讓他暫時清醒過來。

  但想到被他親上的那個場面,余茵的臉還是抑制不住地紅了。

  清醒後的宋斂全然忘記剛才的事,還以為都是做夢,夢裡他抱著一個女孩親了她。

  「謝謝你救我,不過腰好像有點疼。」宋斂覺得身體舒坦起來,唯獨腰間那兒摸著就很不舒服。

  余茵別開眼,眼神有些飄忽,「可能是你硌著池子邊了,趕緊上來吧,我找到你背上這個東西的出處了。」

  宋斂聽後立馬有了精神,就著余茵的手爬出水潭。

  他渾身濕漉漉,衣服貼在肌膚上,身材若隱若現。

  余茵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看。

  她帶著宋斂到了牆角那裡,余茵用手摸上牆壁,用手機給他照亮。

  「你看這幅畫上的圖案,是不是和你背上的一樣?」

  宋斂捂著腰湊過去,見那個圖案看起來就像一隻異獸圖騰,人面瘦身,尾巴像龍,雙翅像鳳凰,它縮成皺巴巴的一團,無法看清五官。

  他看清這個東西,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他在妹妹的夢裡,也曾聽見過這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宋斂忍不住問。

  余茵搖頭,她現在還無法知曉,自己以前在山上學的最多是看相算命,畫符什麼的,對異獸沒有研究。

  「我師父撰寫的異物志上面應該有介紹,具體是什麼我還不清楚,不過我發現了你妹妹身體流血的原因。」

  宋斂豎起耳朵聽著,生怕錯過救治妹妹的辦法。

  「這裡有個練功室,牆上貼著一個秘籍,是他們邪靈師練的一種功法,可以控制一個人,借對方氣運和命格,還有壽命活下來,但是這種邪法也會反噬,修煉這種邪術的人不能見光。」

  余茵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程韻。

  她猜測,可能邪靈師都不能見光。她們玄門眾人,修行皆是堂堂正正,根本不像程韻這個地方。

  這裡陰森黑暗,空氣潮濕,待久了身體能好才怪。

  宋斂聽完余茵說的,更加心疼妹妹的,沒想到程家惡毒至此。

  「程韻十幾年前應該死了的,後來出現在這很詭異。你說程韻會不會搶了小柔的命格和壽命,所以才復活了。」宋斂說著繼續翻看古籍,也很快驗證了這個想法。

  余茵默認,通過種種跡象,她覺得宋斂說的沒差,本該死的程韻依靠某種邪法活了下來。

  「他們程家啊沒一個人是乾淨的,都是靠著陰邪的法子活下來享受富貴。」余茵想到自己的過往,對程家的行為深惡痛絕。

  他們回到池子邊上,把程松柏還在胡亂撲騰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神智也看著不清。

  余茵想利用他逼程韻出來,當然不會輕易讓程松柏死。

  「茵茵,程伯伯真的是被騙的,你想報仇應該去找高紫霞、方南,或者程韻,你爸媽死的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啊。」程松柏趴在岸邊,只敢盯著余茵的腳面,多一眼都不敢看。

  他的眼淚鼻涕粘粘糊糊的滴在地上,噁心的余茵往後退了好幾步

  余茵不說話,程松柏又看向宋斂,想讓宋斂幫忙。

  「老實點。」余茵在他身上踢了一腳,不讓程松柏摸宋斂,「你趕緊把你閨女引出來,否則你的死活就很難說了。」

  程松柏臉色煞白,「茵茵,我真的沒有騙你,我閨女程韻十年前就死了,她怎麼可能活著。」

  「你趕緊哭啊,多哭一會沒準你閨女就重回人間了。說不定還能帶著你們東山再起。」余茵慫恿著程松柏。

  程松柏不願,余茵又找了個破桶,去剛才宋斂泡澡的池子裡舀了半桶水出來,「哭不出來啊,那就補充點液體,這些烏漆嘛黑的東西不光能治病,還能催哭,你試試效果。」

  程松柏死死閉著嘴,害怕這水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一口都不敢嘗。

  「姑奶奶,你就饒我一次吧,程韻的死就是我害的,她如果知道這事巴不得我去死,怎麼會來救我,我們父女倆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好。」

  余茵聽完替程韻覺得不值,程韻不肯離開地下室,暗中保護程家,不就是念著親情。

  可他這個父親,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