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影再次打電話過來,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問。
「表姐,先別掛,這周回家我媽問了我一個問題,說你說的我們家有五口人,你當時幾個意思啊?」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該接受的就接受。」
余茵剛說完,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點聲都沒有,她怕徐微影受到打擊想不開,嘗試著喊了一聲,「徐微影,你沒事吧?」
過了一分鐘,徐微影暴跳如雷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還有咣當一聲摔杯子的聲音。
聽到對方破口大罵,余茵把心放在肚子裡。
「我爸真的出軌了,那個老不死的天天想著兒子夢。這回終於有了吧,以後我不管他,讓他那個私生子給他養老送終去!」徐微影被氣得鼻孔冒煙,沒想到這麼狗血的事會出現在她家。
余茵聽著罵聲,眉頭皺得越來越深,難怪徐微影學習不好,把心思都花在罵人上面,幾分鐘內罵人都不帶重複的,詞彙量豐富的令人震驚。
想到舅舅的面相,余茵想直言不諱,讓徐微影多摻和這事,省得他爸被騙得底朝天。
什麼兒子,那都是接盤俠。
「微影,讓你爸小心著點兒,那女人不是個好貨色,她之前應該是衝著你爸那房子去的,現在房子都被程家給要走,她的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
「表姐,你老真是我們老徐家的救星,我給你磕頭了。」徐微影激動地咣咣磕頭,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磕頭聲音太震耳朵,余茵利索掛斷電話。
這幾天為了躲避程家,她提前過起養老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個人養胖了不少。
就連宋斂,也好幾天沒來這兒了,身旁沒個人說話,也挺寂寞的。
這些時日,程家出了不少事,程松柏為了應對危機,估計沒空管她,她也該忙正事了。
余茵突然想起背包里有那個醫生的電話,翻出號碼,默默打過去,「你好吳大夫,我姓余,之前的親子鑑定報告您說出問題了,我想問一下結果。」
「噢,是余小姐啊,實在對不起,報告已經出來了,我打算給你的,可電話一直打不通。」
余茵走到窗前,淡淡說道,「換號了,你把結果告訴我就行。」
「你之前送來的毛髮樣本經過鑑定,兩人非親生關係。」
余茵聽到這裡,神情一僵,扶著桌子坐在床前。
她有些失落,見到林琴的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那種血緣上的關係,是磨滅不掉的。
現在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她是林琴跟別人生的,並非盛安國的親生女兒?
還是問問去吧,要不然心裡總有個疙瘩。
余茵給徐微影發了信息,和她約在下午五點見。
出門的時候,余茵被孫姨攔住,非要給余茵錢,說是她的胳膊傷了十幾年醫生都沒招,卻被余茵給治好,她要給點補償。
余茵看向孫姨的左臂,直接回了她,「錢你先留著,再過七天我徹底幫你根除。」
「你知道我這是什麼病?」
「不是病,是邪祟,有東西趴在你胳膊上,影響了行動。」余茵著急出門,隨意向孫姨解釋了幾句。
孫姨被嚇得往屋跑,肩膀不住的抖,難怪見第一面就覺得余茵不簡單。
徐微影打車過來接余茵,倆人一起去盛家。
徐微影怕盛家人瞧不起她,直接穿了運動裝校服過來,看著清爽陽光。
再看余茵,裝束很正式,也很與眾不同。一套深藍色的茶道袍,配著一布質平底鞋。
徐微影看到她,有些嫌棄。
「表姐,你上次幫盛斐瑾看完面相,我想辦法跟他聊了一下,他願意接受你的治療……不對,是算命。」
徐微影嘮叨了幾句,見余茵不搭話,也不自討沒趣了。
到了小區門口,依舊是上次的保安開著車,一直把他們送到盛家的家門口,不過態度不像上次那麼熱情。
「表姐,你說他是不是攀上高枝了?」
「應該是。」余茵沒多注意,只覺得保安看著他們的目光天差地別。
盛家門口,有兩個保姆在侍弄花草,看到徐微影和余茵過來,急忙回屋拿了兩雙乾淨的拖鞋遞過去。
進門就是除塵之類的,去除靜電等全套裝備,直到後來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才讓倆人進門。
余茵跟在徐微影后面,剛走進客廳,看到大廳坐滿了盛家人。
盛斐煙和林琴她認得,中間坐著一位中年男人,年近五十歲,他穿靛藍色的西服,兩鬢頭髮白了一半,一雙眸子炯炯有神。
這是盛安國吧,盛斐瑾長的有幾分像他。
除了這三口人,左邊沙發上還坐著一對年輕男女,男的眉眼之間也和盛安國有幾分相似。
這想必就是商家的大少爺盛斐然,和未婚妻沈鴛。他二人身份差別很大,一個是商界新秀,一個是娛樂圈小花,感情維持了許多年,媒體上常有報導。
盛家全家出動都來迎接她,這麼隆重,讓余茵有些不自在。
徐微影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你們太客氣了,這些多人來歡迎我表姐。」
盛斐煙笑而不語,看向其他人。
盛斐然憋不住,抿著嘴沖徐微影笑,「微影,你誤會了,我們當然是歡迎真大師,而不是假神棍。」
余茵面有尷尬,沒想到見面之初,就被羞辱。
徐微影笑著掩飾不快,想去樓上找盛斐瑾。
這些人當中,看熱鬧的、冷笑的、不屑的,唯獨林琴笑盈盈的對余茵招手。
「我聽斐瑾說要請一個玄門的大師,還以為是個老頭子,沒想到是個嬌俏的小姑娘,對了,我怎麼看著你覺得眼熟?」
盛斐煙先站起來,把余茵拉到他媽媽跟前,「前幾天我過生日,在夢星海俱樂部,就是她把雲陽子大師氣得吐血。」
林琴本來對余茵有好感,聽到女兒這麼說,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盛安國和盛斐然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們盛家很看重雲陽子,反倒覺得余茵不修正道,用邪術害了雲陽子。
氣氛有些微妙,徐微影看著余茵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二樓突然探出半個身子,一聲溫柔的女聲傳來。
「師妹,好久不見。」
余茵尋聲望去,她沒想到盛家也請了大師姐,不知道盛斐瑾是什麼意思。
樓上除了徐美蓉以外,還有盛斐瑾,他站在一旁,臉上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表姐,怎麼辦,要不然溜吧?」徐微影知道余茵和徐美蓉的矛盾,怕她吃虧,心裡生了退意。
余茵搖搖頭,她的道行全師門最佳,該灰溜溜逃的是徐美蓉才對。
盛家人不信她,是沒見過她的本事。
徐美蓉怕余茵一走了之,目光咄咄逼人,「師妹,我們蓮溪觀的弟子最忌同門相殘,你用邪法傷了自己晚輩卻躲起來好幾天,連道歉都不敢嗎?」
余茵仰著頭看向徐美蓉,知道她是找茬來了,想為雲陽子的事敗壞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