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見他這樣,也有些心軟了,忍不住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結果,也是好的。
但是……
「下回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定要先跟我通氣,否則我可不會再原諒你。」
「嗯,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陸九淵保證。
「我姑且信你。」陶夭撇著嘴道。
陸九淵笑了下,「嗯。」
眼下終於雨過天晴了,他心裡很是輕鬆。
到了東宮,陶夭和陸九淵很順利便進去了。
可能是陸九淵已跟太子打過招了。
進了東宮,陸九淵被人請去了太子的書房,而陶夭則在宮人的引領下,去了陶憐的寢殿。
見到陶憐的時候,她一雙眼睛都是紅腫的,狀態很是不好。
「憐憐。」陶夭輕聲喚道。
「四姐姐……」陶憐強忍住眼淚,但聲音哽咽,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陶夭心疼壞了,忙伸手抱住她,「沒事,別多想。」
「嗯。」陶憐輕輕點了點頭,眸中有晶瑩。
「陸夫人,喝杯茶。」碧春端來了茶水。
陶夭伸手接過,先遞了一杯給陶憐,「憐憐,喝點水吧。」
陶憐接過,雙手捧著杯子,輕抿了一口。
「陸夫人,那你陪太子妃說說話,我們先出去了。」碧春道。
陶夭握了握她的手,「勞煩你了。」
碧春搖了搖頭,低聲道:「你來了就好了,這兩天太子妃過得很煎熬,你給開導開導。」
「嗯。」陶夭點點頭。
待碧春帶著宮人退下後,陶夭也沒急著問陶憐,而是陪著她先喝了兩杯茶。
「楨兒乖麼?」陶憐放下杯子後,情緒好了一點,問起了小外甥的近況。
「他很乖,每天就是睡了吃,吃了睡,再沒有像他那麼省心的孩子了。」陶夭笑道。
「那就好。三姐姐應該也快臨盆了吧?」陶憐又說起了陶姝。
「就這幾天吧。」陶夭道。
「到時候,我恐怕不能出去看她了。」陶憐苦笑道。
近日,御史台那邊盯著東宮,她已經被打上了妖媚擅妒的罪名,再擅離東宮,怕是又會被扣下一頂帽子。
陶夭明白她的意思,寬慰道:「沒事,三姐她能理解,倒是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有些事情,不要去聽,更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陶憐點了點頭。
陶夭摸了摸她的腦袋。
陶憐一時沒繃住,突然聲音哽咽地說:「可是四姐姐,你知道他們怎麼說我的麼?他們說、他們說我妖媚擅妒,勾引太子,致使太子荒廢了政務……」
說到後面,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臉上滑落。
陶夭心疼極了,伸手抱住她,還給她擦淚,「我們都知道你沒有,那些人就是閒的,你別理他們。
我看這件事情,是背後有人嫉妒你,故意搞出這件事來的,你若為此難過傷心,可就中了他們的計了。」
陶憐雙肩聳動,哭得很壓抑。
陶夭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陶憐是地道的古代女子,而且又是這樣年輕,便是平日裡再開朗,可被那些帽子壓下來,她又如何受得了?
那些造謠生事的人,真是太可惡,太卑劣了,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年輕的姑娘。
陶夭費了一番功夫,才安撫住了陶憐。
等陶憐情緒穩定後,她才問道:「出了這種事後,太子是什麼態度?他可有來看你?」
陶憐頓了下,點點頭,「他來了,但被我趕走了。」
陶夭一滯,「你為何趕他?」
陶憐好半晌沒說話,但臉卻紅了。
陶夭一看,便明白了什麼,嘆著氣道:「這件事情,並不能怪太子,你們倆才大婚不久,正是新婚燕爾之際,加上太子喜歡你,喜歡來你這裡,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能遷怒他。」
陶憐垂下頭去,小手不斷絞著帕子。
「徐鶯那邊可有什麼動靜?」陶夭轉而問道。
陶憐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見她,但是聽雲兒說,這兩日她往太子的書房,跑得很是勤快。」
「那昨夜,太子是在哪裡留宿的?」陶夭又問。
陶憐一愣,「我、我不清楚。」
陶夭想了想,將碧春和雲兒叫了進來,向她們問了同樣的問題。
碧春看了陶憐一眼,才道:「昨日太子從這裡離開後,去了徐側妃的寢殿。」
陶憐一聽,抿緊了唇。
「還有一件事情……」雲兒有些遲疑地說。
「什麼事情,你儘管說。」陶夭道。
雲兒點點頭道:「是這樣的,今早奴婢見小姐沒什麼胃口,便親自去了一趟膳房,想讓他們給小姐做些開胃的膳食,結果碰到了徐側妃身邊的侍女小蘭。
那小蘭看到奴婢,很是趾高氣昂不說,回來的時候,還故意湊到我身邊,說了一些無恥的話。」
「什麼無恥的話?」陶夭問道。
雲兒的臉,驀然紅了,聲音也小了下去,「小蘭說,昨夜、昨夜太子太兇了,對徐側妃……反正就是說,昨夜徐側妃被折騰了一夜,今早都起不來了……」
碧春嗤笑,「果真是無恥啊,這種事情,還敢大肆宣揚,那些御史,怎麼就不彈劾一下徐側妃?我看她才是狐狸精。」
陶夭看到陶憐面色發白,眉頭蹙了下。
太子是怎麼回事?
徐鶯那樣的人,他怎麼下得了口?
是她看錯了他?
「這件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半晌,她沒什麼說服力地說。
陶憐苦笑了下,「四姐姐,你不用為太子遮掩,徐鶯是他的妃子,他去她那裡,也是應該的。」
陶夭搖了搖頭,「我不是替太子遮掩,就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跟徐鶯脫不了干係。」
碧春點點頭,「我看就是她搞的鬼,昨日之前,太子可是夜夜宿在太子妃這裡的,她定是嫉妒眼紅了,才搞出這些事來。」
「碧春說得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聽說昨日朝上出了那件事後,皇上還將太子單獨留下說話了,所以昨夜太子會去徐鶯那裡,恐怕是為了交差。」陶夭道。
「若是為了交差,不必折騰一個晚上吧?」陶憐突然道。
「對呀。」碧春點頭附和。
陶夭白了她一眼。
碧春訕訕改口道:「我覺得太子不可能飢不擇食到那種地步。」
陶夭輕咳一聲,看向陶憐,「憐憐,有些事情,便是親眼所見,都不能信,更何況這還是別人故意用來氣你的話。」
「陸夫人說得太對了。」碧春附和道。
雲兒也點點頭道:「小姐,四小姐說得沒有錯呢,奴婢現在想想,也覺得那小蘭,說的那些話,都是編的,太子才不是那樣的人。」
「沒錯,我看人的眼光,不會差的,太子可是個有原則的人,他只會折騰太子妃你。」碧春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