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琰苦笑,「追上了,又能如何?」
陶憐語塞。
是啊,追上了又能如何呢?
桑靜公主來大燕,是來和親的,她跟大哥是註定了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想到剛才二人糾纏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有些替他們難過。
而且大哥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姑娘,可這個姑娘卻註定了與他無緣。
「大哥,別難過。」忍不住的,她拉了拉陶景琰的袖子,輕聲寬慰道。
陶景琰回過神來,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我不會難過。」
聞言,陶憐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
他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就好像,他真的不難過一般。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陶憐張了張嘴,最終沒有拆穿。
陸國公府。
陶夭和陸九淵回到府中時,已經不早了,陸九淵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便去了書房,陶夭則回了屋裡沐浴。
天氣炎熱,加上陶夭有了身孕,就更怕熱了。
即使在屋裡放了冰桶,她依舊覺得熱。
因此每晚沐浴過後,她在屋裡都只穿清涼的肚兜和褻褲。
陸九淵回屋的時候,她正好從淨室里出來,後背露著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修長勻稱的雙腿,也是毫無遮掩。
即便這段時間,她每晚都如此,陸九淵也依舊沒能習慣。
他鬆了松衣襟,走了過去。
「你要沐浴了麼?」陶夭見他回來,開口問道。
「嗯。」陸九淵應了聲。
陶夭點點頭,「那你去吧,水已經備好了。」
陸九淵頓了頓,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他修長的手指,毫無阻隔地覆在了她的肌膚上,陶夭只覺得被碰到的地方,滾燙一片。
她蹙了蹙眉,剛要推開他,卻見他忽然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地說:「夭夭,三個月,早就過了,嗯?」
陶夭一愣,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鬆了手,徑直朝淨室走去了。
盯著他挺拔的背影,陶夭忽然想到什麼,小臉一燙。
她現在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危險期算是過了,所以他是想……
她咬了咬唇。
其實她也知道,這段時間,他忍得很辛苦。
上次陶憐來府中的那次,他就……
陶夭打住思緒,沒再往下想。
她有點熱,拿著團扇,在窗邊坐了一會兒。
沒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尚未回頭,男人帶著冰涼水汽的身體,便貼了上來,緊接著,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帶至榻上。
夜晚很長,而這個夜晚,卻添了許多旖旎。
……
皇宮。
這日,天氣有些陰沉,屋裡很悶熱,宛潤便和蝶葉去了御花園閒逛。
逛了沒多久,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蝶葉指了指不遠處道:「小姐,等會兒如果下雨,您就先到那邊的假山洞躲躲,奴婢回去取傘來。」
宛潤本就還想在花園逛會兒,聞言,點點頭,「好。」
蝶葉很快走遠了。
沒多久,天空真的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勢又急又猛。
宛潤第一時間跑去了假山洞,可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淋濕了些。
她站在洞裡,看著外面的雨,有些擔憂起來。
也不知道這雨會下多久,蝶葉就算取了傘,冒雨跑來接她的話,也是會淋濕的。
早知道雨那麼快會下,她方才應該跟蝶葉一起回去的。
正當她擔憂著蝶葉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一驚,霍然回首,卻看到另一邊的洞口,彎身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很高,他一進來,本就暗沉的洞內,幾乎沒了一點光線。
她剛才只顧著擔心蝶葉了,都沒注意到這個假山洞是相通的,現在另一邊猛然進來一個人,頓時讓她警惕起來。
眼下下著大雨,天空黑沉沉的,四周都沒有人,她不得不防。
她果斷地就要往外沖,卻在這時,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遲疑道:「宛婕妤?」
宛潤腳步一頓,只因她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可一時間卻並沒有想起來對方是誰。
她遲疑地看了看對方,可惜光線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
「是我。」對方顯然看出來她並沒有認出他,便又說了一句,「段楓!」
「段……段統領?」聞言,宛潤驚訝極了,但同時,心裡也是一松,「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確實正是段楓。
他苦笑著道:「路過御花園,突然下起了大雨,段某見這裡可以躲雨,便避了進來,沒想到,宛婕妤也在這裡。」
宛潤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對了段統領,你的身體好些了麼?」
「多謝宛婕妤,我已經好了。」段楓緩聲道。
「那就好。」宛潤放下心來,笑道,「不過,該是我向你道謝的,若不是你,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黑暗中,段楓好像蹙了下眉,然後壓低聲音道:「太子都與我說了,是你託了人,找到太子,太子才知道我的事情,並帶了郭大儒給我解毒。該是段楓謝謝宛婕妤才是!」
宛潤愣了下,沒料到他會知道這件事情。
她抬手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想了想,忍不住笑道:「可段統領是因為我,才會中毒的,所以你這個謝,我真的不敢當。」
聞言,段楓無奈笑道:「那行,我們誰都別再說謝了。對了,我這裡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你那晚被毒蛇咬,恐怕不是意外。」
宛潤一愣,「不是意外?」
「嗯。」段楓語氣有些凝重,「若我沒料錯的話,那毒蛇是有人伺養的,你再想想,那晚被蛇咬之前,可遇到過什麼人?」
宛潤沉默。
她從沒想過,她被毒蛇咬了一事,是人為的。
可是聽完段楓的話後,她也覺得這件事情,存在蹊蹺。
因為那晚,她並不是第一次在那個地方閒逛,她和蝶葉常常去那裡,可也沒遇到,甚至也沒聽說那裡會有毒蛇出沒。
好半晌,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我那晚……只遇到了冰美人。難道是她放的毒蛇?」
段楓聞言,點點頭,「那極有可能,就是她乾的。」
宛潤蹙眉,「可是我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害我?」
她話剛說完,便察覺到段楓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她愣了下,想到什麼,臉有些燙。
她和冰美人又怎能說無冤無仇呢?
身在後宮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怕是很多人,都將她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後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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