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侯元從右邊的車窗向外看著,眼神里是一絲嚮往,輕聲說了一句:「你們這裡的景色很美。Google搜索閱讀」
左邊坐著的宋無雙靠著車廂壁假裝睡著了,聽到侯元說話沒睜眼,她想聽聽看姐姐對於候公子的態度。
宋月兒看了一眼宋無雙閉著眼,也轉過來跟著侯元一起向外看去。
「嗯,那裡那一大片的綠色的,是人們種的玉米。那邊那一片黃色的,是麥子,快要割麥子了。」
侯元看她跟自己說話,轉回頭來靜靜的看著她,輕聲問道:「你們倆也會去田裡幫忙做活嗎?」
「嗯,會的,我爺奶歲數大了,田裡的活平時也不讓她們去了。我們姐弟三個會經常給爹娘去幫忙。這一次我爹受傷,一直在炕上躺著,雙兒和子言要去采草藥給我爹治腿,田裡的活就是我跟娘和爺爺三個人去做的。」
這些事情都是宋月兒在家裡的日常,她此時說出來也是一副平常心,語氣也是輕緩,淡淡,並沒有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什麼委屈的,畢竟生為農家子女,去田裡務農是本職。
侯元聽她說著,看著她的神情,心裡卻突然間生起了一股子的心疼。
她本來生的就是一雙繡花的手,聽娘說,月兒繡的花針腳勻稱,繡的花很有靈氣。
而且她還從自家領活做著,是不是需要晚上做呢?是不是很辛苦?
「需要」
「啊」
他想說,需要我安排幾個人來給你們田裡幫忙嗎?
結果,馬車正好過一個土坑,前後搖擺的顛了一下,宋月兒本來是轉過來與侯元說話的,一個沒防備,直直的向著侯元的方向撲過去。
她嚇的啊的驚呼出聲,手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侯元的身子也猛的向後,在車廂壁上磕了一下頭,見到宋月兒撲過來,嚇的趕緊伸開雙臂護住她,防著她掉下去撞到車廂壁。
嗵!
宋月兒因為這個意外一下子一頭扎在了侯元的懷裡,頓時,一股好聞的味道充斥滿了她的鼻腔。
可此時宋月兒沒時間去分辨這是什麼香味,她的鼻子磕在了侯元的胸前,疼的宋月兒下一刻皺起了眉頭,輕呼了一聲疼。
侯元原本是雙手緊緊的護住她沒讓她撞到車廂的,聽到她說疼,趕緊扶起她查看,「還好,沒碰出鼻血。」
其實,他的胸口也被她撞的有些疼。
宋玉兒看到近在眼前滿臉都是關心的他,俏臉一紅,趕緊後退,坐好,尷尬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事,你鼻子還疼不疼?」侯元望著她慢慢的收緊了剛才扶了一下她的胳膊的手,輕聲問道。
「有一點!」
宋月兒皺了一下鼻子,偷看了一下對面的宋無雙,見她依舊閉著眼睛睡著,心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奇怪了,顛了這麼一下,雙兒怎麼還是能在原地靠著車廂一動沒動?難道只有自己坐的這邊顛簸了?
侯元輕咳了一聲,也偷看了一下宋無雙,見到她依舊閉著眼睛睡著,他也疑惑了,按說,睡著的宋無雙在顛簸的時候不可能睡的這麼穩的。
他的眼睛突然發現了宋無雙的一隻腳正好在地上的米袋子另一邊放著。
他恍然,瞬間明白了。
侯元的心裡頓時瞭然,這個宋無雙,太聰明了!
她其實並沒有睡著,應該是讓自己和月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而且,剛才顛簸那一下,她肯定是用腳勾住了米袋子才能保持住身形不動。
不然,那一下子,她也可能會向後撲過去,甚至撲到自己懷裡。
如果那樣的事情發生了,那就很尷尬了。
幸好沒有,這姑娘,太聰明了!
想清楚這些,他心裡給宋無雙記了一個大功,以後不管他和月兒的事能不能成,雙兒這個恩情,他記下了。
回到村里時,路上也有人們在路邊的自家大門口坐著,見到馬車拐了幾條路,停在了宋家大門口時,人們都伸長脖子好奇的遠遠看著。
村子裡來馬車的時候很少。
馬車進了村子時,宋無雙也適時醒來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她說了一句睡的真香。
侯元看著她這樣,淡笑了一下。
宋無雙先跳下去,又伸手扶著姐姐下了馬車。
「謝謝侯大哥!」姐妹倆一起說了一句。
「不客氣,我就不下去了,今日不方便。」侯元探出頭來說了一句。
「好!」姐妹倆應了一聲。
「方展,你給把這袋子米抗進去。」侯元吩咐自己的侍衛。
「是,公子!」方展應了一聲,伸手過來抱出來麻袋,直接扛在肩頭上就往院內走。
宋無雙趕緊跑過去給方展開大門,帶著他先進去了。
宋月兒也要跟著進去了,在進大門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馬車上侯元還在撩著帘子看著她。
「侯大哥回去時多加小心!」宋月兒還是說了一句,才進去了。
侯元嗯了一聲,看著她進去後,又打量了一下她家這一片。
左右沒有鄰居,對著一些柴火和泥堆,放著一些雜物。
她家的院子看著還不小,但是大門也是那種小門,看著很舊,不過,這個村子裡的人家看著都是這樣的。
原來村子裡的百姓的日子真的是這麼貧苦。
他記得,與他同窗的,有好幾個是來自下面村子裡的,常年見他們只穿一件青衫,用的筆和硯台也都是從來不換的那種。
他們同窗的一些富家公子經常嘲笑的那些窮學子,給他們取考慮個外號,叫窮酸儒生。
他也是被那些富家子嫌棄的對象。
雖然他沒嘲笑那些窮酸儒生,但他也沒幫過他們。
畢竟,他一個月換一個硯台,換一支筆的事情是常事,他換下的,可能也是他們買不起的。
多年同窗,他沒跟他們有過任何的私人相處關係,無論是窮的還是富的。
他只獨來獨往,身邊跟著侍衛,也沒人敢找他的麻煩,欺負他。背後嘲笑肯定是有的,他懶的管。
以前他不能理解那些窮書生,現在,他終於理解了。
家裡住的環境都這麼差,這麼窮,他們估計交束脩就把家底掏空了,更別說買件衣服,買新筆新硯台了。
一時間,侯元五味雜陳。
方展送進去米時,宋家院子裡只有宋診一個人在練習走路。
宋子言和齊氏老爺子三個人去田裡還沒回來。
見到一個小伙子給抗進來個麻袋,後面跟著自家女兒,宋診一愣,「雙兒,這是什麼?這是誰?」
「爹,這是我買的米,這是侯大哥的侍衛,具體的我晚上跟您說。」說完,宋無雙指揮著方展把米袋放在了涼房門口,又跟著送他出去。
「二姑娘不用出來了!」方展先衝著宋診那邊拱手一禮後,又向著宋無雙拱手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宋診想要跟出去看看,剛進來的宋月兒趕緊衝過來扶住了他,「爹,你別出去了,人家是幫著我們送回來米的,順便我們也坐著車回來了。」
宋月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就是有些不敢讓自家爹出去見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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