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惠彤急忙將手,放在她後背上,重重的拍了幾下:「你這丫頭,吃個飯都不安生,噎到了吧?」
說著,她急忙將餐盤裡的湯碗,遞到溫音嘴邊:「快,喝口湯緩緩。」
溫音就著她的手,將整碗湯一飲而盡,這才終於將停下的那口氣給接上。
她拍著自己的胸口,沒好氣的瞪了莊惠彤一眼:「我會噎著,還不是因為你剛剛的那一番話,好好兒的你說這個做什麼?」
「提醒你啊!」莊惠彤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溫音忽然覺得好心虛:「什麼?」
「既然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你就別掙扎了,逃是逃不掉的!」說完,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後,莊惠彤離開了溫音的房間。
溫音愣愣的看著好友的背影,暗道:老狐狸,人艱不拆,不好嗎?
——
溫念念本不想回家,卻抵不住溫成華的奪命追魂扣。
拖到現在才回家,是以為羅梅枝這會已經回來了,多多少少能幫她鉗制住溫成華的一部分火氣。
走進客廳後,她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羅梅枝的身影。
趁溫成華在抽菸,沒有注意到她。
躡手躡腳的朝廚房走去,想從林嫂那裡打聽羅梅枝的下落。
然而,溫成華的後腦勺卻好像長了眼睛,沉聲道:「賤人,你給我站住!」
溫念念頓足,嘿嘿一笑,柔聲問道:「爸,我媽呢?」
「怎麼,她不在家,你就不敢跟我說話了嗎?」溫成華眯眼看著她,身上縈繞著暴戾之色。
溫念念心中一突,暗叫不好,今天怕是要糟。
她不露痕跡的移動著腳步,想要離溫成華遠些,再遠一些。
溫成華斂眸,陰森一笑:「你怕我?」
「不不不,我沒有,爸,你看錯了,看錯了。」溫念念僵硬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那兒放。
溫成華突兀一笑,對溫念念招了招手:「過來,坐下,爸爸有事要跟你商量。」
這幾天,他到海外去跑了一圈,依舊沒有拉到投資。
他發覺,就好像有一重無形的鐵罩,將溫氏集團籠罩在其中,讓他求救無門。
溫念念不敢反抗,一步一頓朝沙發走去。
在距離溫成華很遠的地方坐下,屁股只敢坐一半,這樣就可以隨時逃跑:「爸,找我什麼事?」
溫成華將手放在茶几上,輕輕敲擊著。
啪嗒啪嗒的聲音,就好像敲擊著溫念念的心臟,讓她坐立不安。
直到溫念念快要承受不住,他才沉聲道:「去找楚星辰,答應他的條件,用你肚子裡的孩子,換楚氏集團的未來。」
「不可以。」
溫念念驚呼,發現溫成華的眼中迸發出冷光,她下意識將聲音放柔:「爸,等這個孩子呱呱墜地後,將會為你帶來更多更大的利益,難道你不想要嗎?」
「我很期待這一天,可溫氏集團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
溫成華撫摸著手邊的菸灰缸,下一秒就抄起砸過去的意圖很明顯:「念念,乖乖聽爸爸的話,不然我會親自帶你去找楚星辰。」
親自帶她去?
不行,絕對不行。
為了她心裡隱藏的那個算計,溫念念妥協道:「爸,我答應你,明天就讓我媽陪我一起去。你看,這樣行嗎?」
溫成華收手,起身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最好言出必行,不然我就會說道做到,明白嗎?」
溫念念連連點頭,不敢反駁。
發怒的溫成華,遠沒有此刻不露聲色的可怕。
目送溫成華上樓,溫念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
此刻,陸啟航已經恢復平靜。
蘭沁將他扶起,走到傅司辰身邊坐下。
陸啟航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無妨,能處理了?」傅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不待一絲怒氣。
陸啟航緩緩點頭,示意自己可以。
傅司辰起身離開,接下來的事,他不想參與,也不能參與。
陸辛夷知道自己逃不掉,讓蘭沁打開手機,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並打開擴音,好讓陸啟航聽見。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不待對方開口,她便迫切的說:「爸媽,現在就召開董事會,宣布你們退出陸氏集團,並勒令你們手下的人離開。」
「什麼?」電話那頭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
陸辛夷冷呵道:「你們不照做,我就要進監獄,你們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我們去,我們現在就去,啟航你千萬不要將你妹妹送進監獄。」陸啟林顫聲求饒道。
陸啟航冷聲道:「今夜十點前,我要得到結果。」
說完,他長臂一伸,將電話掛斷。
蘭沁狠狠的踢了陸辛夷一腳:「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我們收到確切的消息後,明天一早自會讓你離開。」
陸辛夷抹了一把眼淚,轉身朝樓上走去。
剛剛離開的保鏢又走了進來,再次盡忠職守的守在她房門外。
當然,樓下也有人守著,以防她會跳窗逃走。
蘭沁捏了一下陸啟航的肩膀,無聲告訴陸啟航,他身邊還有她。
陸啟航唇角微勾,總算露出一抹笑容:「司辰,進來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傅司辰聞言,緩步走進來。
陸啟航知道他不會先開口,啞著嗓子問:「我母親的病理分析報告,是不是一如你所料?」
傅司辰輕『嗯』一聲,緩緩落坐。
陸啟航掀眼皮看他:「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
「嫂子,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蘭馨奶奶的孫女,對吧?」傅司辰雖認識蘭馨,但卻來往不多,知道她有個孫女,但從未見過面。
蘭沁心中一突,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與蘭馨奶奶年輕時候,有七分相似。」傅司辰篤定道。
蘭沁瞭然,認識傅司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隱藏不住。
傅司辰一直沒有揭露,她也就沒有表明。
她斂眸,掩下眼底的憂傷:「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我定知無不言。」
「我沒有窺視他人隱私的癖好,我只想知道嫂子會不會醫術?」傅司辰自從得知四份病理報告一樣時,心裡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蘭沁感激一笑,緩緩點頭:「會,爺爺在世的時候,曾傾囊相授。雖不敢稱青出於藍,但救人、殺人卻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