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車之鑑,白露見陸安寧靠近,警惕著往後退。
「你想幹什麼?陸安寧,我不怕你。」
陸安寧繞過她,到邊上拿了紙巾簡單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酒漬,轉身時,順手反鎖了門。
清脆的響聲讓白露心裡一緊:「你……你鎖門幹什麼?」
「你覺得呢?潑了我,嚇跑了我的客戶,你覺得,我會輕易放你走掉?」
白露有些怕,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又壯起膽來。
門被反鎖了,包廂里沒有監控。躲不過,還不如搏一搏。
「那也是你自找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景淵哥面前亂說,讓他給我安排相親的,對不對?你就是容不得我,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相親?」
陸安寧蹙眉,她並不知道這事。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別裝了,這隻有我們倆。陸安寧,我告訴你,今天,我們新帳舊帳一塊算。」
白露豁出去了,她平時也是有鍛鍊的,真動起手來,自己未必會輸。
……
一聲脆響引起了路過服務員的注意,她正要敲門進去,卻聽到包廂里接連傳來好幾聲摔盤子摔碗的聲音,服務員頓時嚇壞了。
包廂門打不開,在這吃飯的非富即貴,萬一出了事,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連忙叫人,不一會,包廂門口就被圍住了。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時而還能聽見女人的叫喊聲,經理的眼皮突突直跳 。
「快!去拿備用鑰匙來,把門打開。」
不一會,有人急忙遞來備用鑰匙,正當經理準備開門時,門鎖咔地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陸安寧扎著低丸子頭,眼裡的寒意還沒徹底消散,昂貴的白襯衫上除了酒漬,還有些褶皺。高跟鞋被她丟到一邊。
不等經理開口,她冷聲道:「經理,幫我備兩台車,去醫院。」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扣上腕錶。
話音落下,包廂里才傳來一道虛弱的女聲:「經理!我……我要報警,我要去驗傷。陸安寧,這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陸安寧隨手拖了椅子坐下,這才有人發現,她右腳踝處已經有些紅腫,白皙的脖子上還有兩處抓痕。
只是,包廂里,地上躺著的那位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散落的長髮遮住了白露半邊臉,能看見的地方有清晰可見的紅腫,兩邊嘴角都掛著血漬,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隨意掛在身上,絲襪被扯得破破爛爛,實在看不下去。
鍾靈趕回來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就是送客戶出去,順便道歉的功夫,天就塌了嗎?
陸安寧勾唇:「鍾助理,幫我報警!有人惡意竊取商業機密。」
白露一聽,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事情鬧得有點大,唐景淵過去的時候,陸安寧已經處理好傷口,正坐在觀察室休息。隔壁病房,白露還沒醒過來。
醫生檢查後發現,都是皮外傷,暈倒是因為病人情緒過於激動。也就是說,氣暈的。
至於是故意傷人還是竊取商業機密,暫時還無法下定論。
唐景淵急忙趕來,見到陸安寧時,氣息還有些不穩。脖子上的抓痕在她脖子上格外明顯,他粗略掃了一眼,又見她手指紅著,連腳踝也是腫的,整張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到底怎麼回事?」
陸安寧靠在床上,隨意活動著手腕,漫不經心笑了笑。
「怎麼?心疼你的實習助理了?人就在隔壁,你不先去看看你這個『好妹妹』?」
唐景淵抿了抿唇:「我說的是你。」
陸安寧挑眉:「我很好啊!」
唐景淵居高臨下看著她,一隻手捏著陸安寧的下巴側過臉,脖子上的紅痕更明顯了。
「這叫很好?」
陸安寧笑笑:「明天就沒事了。」
白露蹬鼻子上臉,唐景淵的法子越刺激了她,陸安寧覺得,還是要用女人之間的辦法來解決。
和這樣的人,不必講什麼武德。
唐景淵沒接話,在她面前坐下,目光落在她紅腫的腳踝上,剛碰到,陸安寧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唐景淵一記冷眼飛來,陸安寧心虛地閉上了嘴。
下次,她一定脫了鞋再動手。
當時只記得腕錶很貴,怕弄壞了,沒想到鞋子會礙事。
「這幾天就在家裡休息,別去公司蹦躂了,聽見沒?」
「可是公司那邊……」
「陸安寧!」他虛握著陸安寧的腳踝,眼神帶著一絲威脅,陸安寧慫了。
她縮了縮脖子:「不去就不去。」
陸安寧沒事,不用繼續待在醫院。唐景淵打橫將人抱了起來,就要離開,陸安寧搖了搖他的脖子,又看看地上的高跟鞋。
「抱緊。」
陸安寧乖乖抱緊,唐景淵鬆開左手,一隻手抱著人,就這麼蹲下去提起地上的高跟鞋,腳步穩健從觀察室走了出來。
走廊上來來往往不少人,幾個護士見了這場面,驚得張大了嘴巴,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陸安寧竊喜著靠在唐景淵懷裡,突然想起,他沒去看過白露。
「你真不去看看白露?」
「我不是醫生,林濤安排好了一些。你現在先管好你自己!」
陸安寧笑了,安心靠在他肩膀上,兩人一塊進了電梯。
唐景淵並未察覺,就從他們出來開始,隔壁觀察室里,白露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們離去,被子裡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里,她還捨不得收回目光。
病床旁,林濤的聲音不帶有絲毫溫度。
「白露,你還沒看清楚嗎?三爺從來都不屬於你,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不要一再挑戰他的底線了。」
白露不甘心,倔強地抬起頭看著林濤:「這是他親口說的嗎?如果不是,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他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林濤輕嘆了一聲:「那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