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寧好不容易把她害成現在這幅樣子,她會有這麼好心,特地來給她送藥膏?
陸雲汐不信!
「你又想害我,我不會相信你的。」
陸安寧笑了笑:「愛信不信!那你就繼續丑著吧!也許,你現在的樣子還能勾起古煜的好勝心,也挺不錯的。只是時間久了,大家恐怕只會記得你的醜樣子。」
陸安寧嫌棄地『咦』了一聲,陸雲汐頓時皺緊了眉頭,想起自己鏡子裡的模樣,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那些密密麻麻的紅疹就連自己看了也覺得噁心,更別說那幾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們。
萬一真像陸安寧說的那樣,她賭不起。
她遲疑著,再次看向陸安寧:「你不可能輕易讓我好起來。你的條件是什麼?讓我離開古家?」
除此之外,陸雲汐再想不到別的要求。
陸安寧笑著搖頭:「你愛留在古家,我可不在意。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你……究竟是誰。」
她把自己的猜想和唐景淵說過後,唐景淵也派人去查過。可惜,一無所獲。
當年陸雲汐是自己逃出來的,而後提供的線索,警方才將那個人販子團伙一網打盡。只是,當他們找到村子的時候,整個村莊都被火海包圍。
村莊偏院,車根本進不去,更別說報警救火了。
就連警察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村莊被徹底燒毀,那場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才平息,剩下的,只有一片燒焦的黑土地。
現如今,知道陸雲汐真正身份的人,應該只有她自己。
陸雲汐沒想到陸安寧執著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她看著陸安寧,突然笑了起來。
「對啊!差點忘了,已經證實,我不是陸正豪的親生女兒,你會好奇也很正常。」
「我就知道,你沒有失憶。」
「那當然了!我要是不失憶,怎麼騙取古家的同情。沒了古家的依仗,我怎麼在京都站穩腳跟,重新開始。陸安寧,你憑什麼會這麼好命?當孤兒你也能被富豪家領養,就算被趕出去了,你竟也是頂級豪門的千金小姐。可我……」
可她,什麼都不是。
曾經,她也就是一個生活在臭水溝里的臭蟲,若不是……
陸安寧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陸雲汐的回憶:「你不是真正的陸雲汐,你到底是誰?真正的陸雲汐,又在哪?」
「大哥,二哥,你們終於來了。」
陸安寧回頭看去,分神時,陸雲汐伸手奪過藥膏,一把將陸安寧推開,退到了安全距離,得意的笑了。
「我只知道,現在的我是古家收的義女,藥膏現在在我的手上,我不怕你了。」
陸安寧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你手裡拿的是解藥,不是另一種毒藥呢?」
陸雲汐臉上的笑容一僵:「陸安寧,你耍我。」
說著,她作勢就要摔了那瓶藥,陸安寧笑著阻攔道:「你想清楚了,它也有可能是解藥,你要是摔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陸雲汐舉到半空的手突然停住,摔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病房門被突然推開,古越和古煜過來了。
陸雲汐像是見到了救星,毫不猶豫朝二人沖了過去,拉住了二人的手,絲毫沒有察覺到二人眼裡一閃而過的排斥,尤其是古越。
其實,他是有輕度潔癖的。現在,他只要看到陸雲汐就會想起她宴會上的樣子,那股怪味仿佛揮之不去,讓他膈應。
古越悄悄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目光落在陸安寧身上。
「阿玥,你怎麼來了?」
不等陸安寧回答,陸雲汐搶先說道:「大哥,二哥,你們來得正好。就是姐姐,把我害成現在這樣的。你們看,這就是她送來的解藥。」
陸雲汐將手裡的藥瓶拿出來,又委屈起來。
「大哥,二哥,我實在太害怕了,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二哥精通藥理,不如替我看看吧!我本來也不敢相信,可是,如果不是姐姐乾的,她怎麼可能拿得出治病的藥膏來?」
古越和古煜盯著陸安寧遲疑了片刻,沒有出聲。
古越打量著手裡的小瓷瓶,反問陸安寧:「你說,這是治傷的藥?你怎麼會有?瑤瑤搞成這樣,真的是你做的?」
「證據呢?因為我拿藥膏過來給她治病,你們就覺得是我乾的?我的好二哥,如果這藥膏是你調出來的,那兇手豈不就是你?」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害瑤瑤?」
「那二哥憑什麼覺得,我會害她?就因為,我才是古家真千金?」
陸安寧說著,眼眶一紅,從古煜手裡強行搶走了藥膏:「既然你們看不上我送來的藥膏,那還是讓國醫聖手自己想辦法吧!」
裝委屈,她也會。
這下,古煜和古越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一貫強勢的陸安寧今天突然委屈上了。
難道,真是冤枉她了?
陸安寧作勢要走,兄弟倆不約而同拉住了她。
古煜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撤回了自己的手。
古越立即打圓場,為陸安寧爭辯:「不是阿玥!當時,她一直跟在爸身邊,一步都沒移開過。」
陸雲汐不服,嘀咕道:「她想動手,也可以吩咐別人去干。」
古越輕喝:「好了!你要一直頂著這張紅腫的臉嗎?阿煜,先試下效果,其他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