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陸安寧自嘲地笑了笑,將情緒藏好。
「不是你說各自冷靜嗎?」
「我說冷靜,有讓你自己跑去客臥睡?」
陸安寧覺得好笑:「同床共枕,怎麼冷靜?你有你的難處,我有我的情緒,見面只會吵架影響心情。各睡各的,挺好。」
陸安寧說著,突然蹲下,試圖從他手臂下繞出去。
唐景淵反應太快,及時將人拉住:「去哪?還沒睡夠客臥?」
「沒有。」
既然要回到原來的位置,陸安寧需要一些時間讓自己調整過來,不至於讓她因為唐景淵的一點好開始胡思亂想。
「既然你這麼喜歡睡客臥,我陪你。」
唐景淵伸手,咔嚓一聲,身後的門被推開。陸安寧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唐景淵推入了黑暗當中。
慌亂中,她被推倒在床上,只隱約看見一雙怒意和慾念交織的雙眼,危險逼近,讓她一時忘了做出反應。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唐景淵!」
「陸安寧,別忘了,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話音落下,炙熱的吻將她反駁的話堵了回去。陸安寧心裡有氣,拼命掙扎著,可她哪裡是唐景淵的對手,不一會就敗下陣來。
「別生氣了。我們連生死都不懼,難道要被這點小問題難住嗎?信我,好不好?」
一夜纏綿,陸安寧從唐景淵懷裡醒來,漸漸記起了昨夜的瘋狂,下意識轉過身去,被唐景淵攔住。
「還氣?」
溫熱的吻落在陸安寧的脖子處,惹得她有些癢。
她不想再提白露的事,搖了搖頭:「不早了!上班該遲到了。」
陸安寧剛說完,身後的人已經恢復理智,起床的動作比她乾脆得多,仿佛剛才戀戀不捨的人並不是他。
陸安寧坐在床上看著那精壯的腰身,有一絲晃神。
唐景淵回頭一笑,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
「捨不得?」
「沒有。」陸安寧微微一笑,掃去腦海中的畫面,翻身下床。
這事看似就這麼過去了,可陸安寧明白,自己心裡的刺還在。
或許,只要白露還在唐景淵身邊,她的心裡永遠無法暢快。
就算她小心眼吧!
可計較的日子太難受,冷戰的這幾天,她同樣不好受。
看著唐景淵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她莫名想起昨晚唐景淵帶著醉意說出來的那句話。
是她先招惹唐景淵的!
既然招惹了,就要承擔後果。
擺平了心態,陸安寧不再亂想。
那張照片說不定就是白露故意發給自己看的,她要是因此和唐景淵鬧彆扭,豈不是如了白露的意。
只是,陸安寧沒想到,白鹿會鬧得這麼勤。
還沒消停兩三天,她又開始了!
這次,她找的理由是有人跟蹤。電話里,她聲音急切慌亂,帶著哭腔,沒有絲毫破綻。陸安寧正和唐景淵在家吃晚餐,她抬頭看了看外邊黑透了的天,諷刺地笑了笑,繼續吃東西。
白露吃吃沒有等到唐景淵的回覆,急得哭了起來。
「景淵哥,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人跟了我一路,剛才,他還按了門鈴。我好怕!他會不會撬門啊?我該怎麼辦?」
白露哭了起來:「我真沒用!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怎麼辦?哥,我好想你。你怎麼狠心丟下我……」
唐景淵皺著眉開口:「你在家待著,千萬別開門,我馬上過來。」
陸安寧手裡動作一頓,這個結果在她預料之中。
她抬眸,迎上唐景淵的目光:「你要去?」
「剛才你也聽到了,她一個女孩子住著,的確不安全。」
「既然你這麼不放心,不如,把她接到這來住。」
唐景淵啞然:「寧寧,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前兩天不是說好了嗎?相信我!」
「我信你,可不信別的女人。抓壞人是警察的事!還是說,以後但凡白露向你求救,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丟下我去幫她?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這麼精明,怎麼會不清楚?」
唐景淵沒有接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陸安寧平靜地看著他:「房子是你安排的,小區的保安都是死人?到處都是監控,每個單元樓還有門禁卡。就算真的跟過來了,她也可以先聯繫小區保安過來幫他。你,遠水救不了近火。」
陸安寧的話像一盆冷水從他頭頂灌下,瞬間清醒過來。
「都是女人,白露那點手段,我很清楚。你見過那麼多女人,怎麼到了白露這,就變得糊塗了?我認識的唐景淵,不是輕易就會被女人拿捏的人。」
她慢條斯理吃著晚餐,見他不出聲,抬頭看他。
「情況幫你分析清楚了,如果你甘願被個小姑娘拿捏,我不攔你。」
餐廳里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碗筷不經意間碰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露站在全身鏡錢打量著自己,露出滿意的笑容。白色吊帶真絲睡裙包裹著她嬌好的身材,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動了。
現在,只欠東風。
房間裡飄散著曖昧的香味,氛圍恰到好處。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捋了捋頭髮,她醞釀好情緒,朝門口走去。
今晚,她一定要爭取把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