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斌進來時剛好聽到這番話,臉色一青,心想是誰說話這麼大口氣,等看到來人,他也是一愣,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
裴嵐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兩人好一會都沒出聲,沈藝芝順著裴文斌的眼神看過去,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裴嵐依一身裝扮明艷華麗,看上去比沈藝芝還要年輕不少。她眉心一緊,用力推了裴文斌一把。
「我們都被人欺負了,你還在這看什麼。」
裴文斌回過神,就見沈藝芝指著裴嵐依罵道:「這個女人太囂張,絲毫不把我們一家人放在眼裡,你可不要輕易放過她。」
沈藝芝將她的靠山往前推,絲毫沒有察覺到裴文斌眼神里的異樣,倒是裴嵐依見到人後,臉上笑意更深了。
她諷刺一笑:「你打算怎麼處置我?裴文斌!」
裴文斌蹙眉,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打電話給我,我也好去機場接你。」
沈藝芝和單穎徹底愣住了!
沈藝芝不信,推了推裴文斌:「你剛才叫這個女人什麼?」
裴文斌冷著臉怒喝一聲:「什麼叫這個女人!這是在國外的大姐,還不快叫人!」
沈藝芝目瞪口呆:「怎麼可能!她不是……」
裴文斌低吼:「叫人!」
沈藝芝被嚇住,半信半疑正要叫人,被裴嵐依打住。
「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別髒了我的名字。晦氣!」
裴嵐依眼皮上翻,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只嫌這些人掃了自己的興致。
沈藝芝聽到後,臉色一變。這些年她因為名分在裴家伏低做小早就受夠了,好不容易翻了身,現在哪裡受得了別人這樣說。
她氣上心頭,冷哼一聲:「一個被趕去國外的過氣大小姐,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豪橫。你搞清楚,現在裴家可是我們說了算。她傷了你兒媳婦,這事不能善了。」
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沈藝芝臉上,所有人都懵了。
裴嵐依扯了扯嘴角:「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裴文斌,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女人,我不介意幫你調教調教。」
裴文斌面色鐵青,卻隱忍不發,強行拉住了沈藝芝。
「姐,一點小誤會,我們就別在這給警察同志添亂了。有什麼話,回老宅再說。怎麼樣?」
單穎見公公也不給自己撐腰,不等裴嵐依說話,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
「哎喲!我的肚子好疼。丞逸,我的孩子……他不會有事吧!」
沈藝芝配合道:「遭了!肯定是這麼一鬧騰,又被氣到,動了胎氣。這要是孩子有個閃失,那可怎麼辦。趕緊送醫院去!」
單穎這麼一喊,整個警局亂作一團,幾個人手忙腳亂把單穎送上車往醫院趕,裴文斌跟著警察去辦手續。
裴嵐依雙手環胸諷刺地看著他們離開,扯了扯嘴角。
「裝得倒挺像,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沒勁。我不在這些年,裴家都亂成這樣了。小安寧,平時這些人沒少欺負你吧!」
陸安寧猶豫了一下,正想著該怎麼回答,裴嵐依親切地撫上她的手背輕拍著。
「別怕!姐姐回來了,你只管支棱起來。回頭我連本帶利幫你從他們身上討回來。」
陸安寧笑著解釋:「其實,他們也沒欺負我。」
裴嵐依只當她不敢說:「小安寧,你就是太老實了,才會被她們騎在頭上。什麼東西,還想教訓我。」
簽完字出來,裴文斌警惕地看著裴嵐依。
「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怎麼?不想看到我?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老爺子病了這麼大的事,也沒人告訴我,是想讓我直接參加葬禮嗎?裴文斌,這些年不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裴文斌神色一暗:「大姐這話說的,爸病倒我們都不想,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你回來也好,家裡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是嗎?我以為,你不想看到我。」
裴文斌抬頭,笑得禮貌又謙卑:「怎麼會呢?這些年不見,如今你回來,我們兄妹三個可要好好聚一聚。今天的事就是個誤會,晚上我來安排,大家一塊吃個飯。不知道三弟那邊知不知道……」
他試探著看了裴嵐依一眼,等她點頭。
好一會,裴嵐依勾了勾唇:「你這猜疑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小安寧都陪著我,你說,景淵知不知道。」
她輕拍著裴文斌的肩膀:「好好想想周三的股東大會該怎麼主持才是真的,讓我看看,這些年,你究竟長進了多少。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裴嵐依笑了笑,叫上陸安寧一塊往外走,見裴文斌還愣在原地,喊了他一聲。
「愣著幹什麼?你兒媳婦動了胎氣,不帶我去看看?先提醒你,別想著碰瓷,我可不吃這套。看完,正好吃飯。小安寧,這些年,江城哪家店的菜最好吃?你選!」
陸安寧一直沒出聲,適時配合著裴嵐依突顯她大小姐的氣場,也算親眼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豪橫囂張,目空一切。恰好,裴嵐依有這個資本。
像她這樣軟硬不吃,只怕,今晚裴文斌父子倆要徹夜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