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古家一直聯繫著要見唐廉豐,都被唐廉豐以忙為由拒絕了,猜到古家人會去古董店裡守著,唐廉豐連店裡都不去了,專心帶著陸安寧和唐景淵在京都吃喝玩樂,甚至住在了老宅。
古家消息靈通,第四天,古家的人親自把邀請函送到了老宅,只是,想見他的人不是古家那位小公主,而是正在幫著管理生意的大兒子古越。
「大少爺聽說,小三爺回了京都,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聚一聚,還望唐二爺和小三爺賞臉。」
古越做事周全,邀請函上寫明了請唐廉豐和唐景淵及妻子一起,地點是古家名下一處私人會所。
唐景淵並沒有把結婚的消息公開出去,古越就知道了,可見提前做了準備,不比古家那位千金,目中無人。
來人小心翼翼看著唐廉豐,只等他點頭。
唐廉豐轉身問起陸安寧:「丫頭,想去吃飯嗎?這地方的廚子,味道還湊合。」
唐廉豐嘴刁,他說的『湊合』,已經是美味了。
「我都可以。」
自從來了京都,這大半個月裡她沒有一頓是隨便對付的,陸安寧都覺得自己已經胖了一圈了。
「行!回去告訴古越,晚上,我們會過去的。」
來人如釋重負,這才笑著回去。
古家請吃飯,還特地送上邀請函,給足了唐廉豐面子,再回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陸安寧聽聞,這位古家千金自從回來後就成了整個古家的團寵,除了父母疼愛,還有四個哥哥無底線疼愛著。這不,妹妹捅了婁子,大哥果斷出來善後了。
傍晚時候,三人正要出門,唐廉豐突然接了個電話,臨時要去處理一件事,飯局只怕是去不了了。
「你們倆去見古越,我得趕過去一趟。」唐廉豐話沒說完,火急火燎走了,原定的飯局只剩他們倆。
氣派的會所包廂里,沒能見到唐廉豐本人,古越眼裡閃過一絲不悅,臉上還是維持著該有的笑意,給唐景淵和陸安寧倒上了酒。
「我敬二位,而來,替我小妹賠個不是。那晚在古樓,是她不懂規矩冒犯了,你們也別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太多。我幹了,這事就此翻篇。」
古越作為古家長子,向來都是別人給他倒酒敬酒,讓他低頭賠罪,這還是頭一回。
古越看似客氣,眼底還是隱約透著傲氣。
「既然是一場誤會,當時唐二爺在拍賣會上也出了口氣,那些東西,是不是可以還給我們了?你們放心,東西我們會照價從唐二爺手裡買下,另外,我們還多支付五百萬,表達歉意。錢我都準備好了!」
男人客氣地笑著,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推到唐景淵面前,目的明確,語氣中透著命令。
說是道歉,可連陸安寧都覺得,對方儼然有種高人一等的架勢。
斯文的臉上,一雙狐狸眼透著格格不入的精光,每一個舉動仿佛都在算計。
嘴上說賠罪,可這位古家千金連面都不露,那邀請函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唐景淵隨意瞟了支票一眼,輕笑一聲,推了回去。
「古先生在談生意方面是個好手,乾脆利落,目的明確。只是,你覺得唐家會差這點錢?」
古越頓時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我不是已經替我小妹道歉了嗎?你們還想怎麼樣?你們唐家是想和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嗎?」
「古樓的規矩,一錘定音,東西歸唐家所有。你們想買回去,前提是,我們想出手。」
古越冷下臉來,語氣不善:「其他的就算了,那張帛書對你們唐家又沒什麼用。古家經營藥材,給我們才是物盡其用。景淵,唐家和古家一直交好,沒必要為這點小事鬧僵吧?」
那張帛書,古家勢在必得。
唐景淵不屑地笑了笑:「壞規矩的可是你們古家,想要,當時拍賣會上不加價,事後來找買主,傳出去可不好聽。古小姐不懂規矩,難道你也不知道?」
古越一聽,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景淵,我在跟你好好談,你這態度,是要跟我撕破臉?」
「你不問唐家意見就要強買,要撕破臉的是你吧!這些年我沒在京都,你們古家就想隻手遮天了?吃得下嗎?」
古越握了握拳頭,壓住怒意:「你說,要怎麼樣才肯把帛書讓出來?」
「東西是我二舅的,想要,你去找他。這飯吃著挺沒意思的,安寧,我們走吧!」
唐景淵朝陸安寧伸手,陸安寧跟著起身,兩人剛要離開,古越突然叫住了他。
「唐景淵,先結婚的人是你,古家宴會也是你自己不來的,你現在是故意刁難嗎?小五在外吃了二十幾年的苦,現在回來了,古家不可能讓她受委屈。」
唐景淵斜了古越一眼:「神經病。」
話說完,他牽著陸安寧頭也不回離開了。
從山莊出來,陸安寧驚訝問道:「他剛才不會以為,你是因為和古家有過婚約,才故意刁難,為了引起他妹妹的注意?」
陸安寧說完後自己都笑出了聲,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