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家到底沒有真的為難裴丞逸,裴丞逸一番漂亮的說辭輕易搞定了單穎父母。
裝飾夢幻的房間裡,單穎怒氣未消,毫不留情諷刺裴丞逸。
「我以為你很有骨氣!裴丞逸,別以為你搞定了我爸媽就萬事大吉了。你休想讓我原諒你。滾!」
枕頭橫空砸向裴丞逸,被他穩穩接住,放在一邊。
他平靜地看著單穎:「醫生說過,你現在不能生氣,這樣對孩子不好。」
單穎冷笑:「你眼裡還有我們母子嗎?你只知道保全自己,你膽小懦弱,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護不住,還有什麼用。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寧可不要這個孩子。」
裴丞逸譏笑道:「那你當初還上趕著倒貼我幹什麼?」
「只怪我瞎了眼,沒看出來你就是個廢物,難怪取代不了唐景淵在老爺子心裡的地位。」
裴丞逸握緊了拳頭,耐心耗盡,眼裡只剩怒意。
「你聰明,要給陸安寧潑髒水也先找好理由。難怪,當初唐景淵看不上你,你連陸安寧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你!」
單穎氣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響,她看著裴丞逸突然笑了起來,眼裡透著諷刺。
「你終於承認了!你是不是喜歡陸安寧?我早就發現,你每次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覬覦自己的小嬸,裴丞逸,你怎麼敢!可惜,她偏是唐景淵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她。」
話音剛落,裴丞逸右手揚起朝單穎扇了過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裴丞逸,你還想打我!」
單穎紅著眼迎了上去:「打啊!有本事,你就打。」
裴丞逸眼神閃躲,避開了單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單穎,鬧脾氣也要適可而止,我只問你最後一遍,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單穎冷笑,目光堅定審視著眼前的男人:「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我要你跪下來跟我道歉。求我!我就跟你回去。」
四目相對,單穎高昂著頭,驕傲如孔雀一般,不肯低頭,裴丞逸看著她,遲遲沒有動作。
單穎笑了笑,順勢坐在床上,雙腿跌在一起。
「過來!跪下!幫我穿鞋。說:你錯了,以後都不再讓我受委屈,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高興了,就跟你回去。」
略顯昏暗的燈襯得裴丞逸面色陰鬱,垂在兩邊的手緊了又松,反覆幾次,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單穎,你不要太過分。」
單穎不屑地笑了笑:「你在裴家不就是一副低姿態嗎?你早該習慣才對。跪下跟我道歉,我就跟你回去。否則……」
「好!」
不等她說完後半句,裴丞逸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我已經來過,你不肯跟我回去,那就繼續在單家住著,不想回就別回,我不伺候了。」
話說完,裴丞逸奪門而出。門口,單穎父母尷尬地看著女婿,想幫忙勸著點,裴丞逸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頭也不會就離開了。
單穎聽到屋外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氣得將房間的東西砸了一地。這一趟,讓兩個人的關係徹底陷入僵局。
隔天,裴丞逸就出差去了國外考察項目,這一走大半個月了都還不見回來,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單穎驕縱過了頭,這回想回去,又拉不下臉來。
最終還是沈藝芝從中說了好話,親自上門去把養胎的兒媳婦接了回來,裴丞逸一直不露面,反而讓單穎徹底沒了脾氣。
陸安寧震驚不已,沒想到單穎竟被裴丞逸給收拾得服服帖帖,這大概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自那次在老宅見過後,陸安寧再沒有見到裴丞逸,偶爾想起他說過的話,心裡有些毛毛的,越發覺得,這個人藏得太深,不可小覷。
好在,他們之間以後不會有太多交集。
單穎的婚禮最終以鬧劇徹底畫上句號,消失在茶餘飯後中。
在陸安寧的堅持努力下,壹號學府的項目總算開始步入正軌,她也能真正鬆口氣,先對清閒下來。
這日,陸安寧聽同事們提起周末去附近遊玩放鬆,突然生出和唐景淵出門旅遊的想法,回去的路上正試探著唐景淵的態度。
車停進院子,唐景淵一邊下車,看似隨意應了一聲。
「我的確缺了你一個蜜月旅行。」
陸安寧心裡一怔,她只想去玩個兩三天放鬆一下。
「我說的不是蜜月旅行。」
那不是相戀結婚的夫妻才會納入的計劃嗎?
他們,始終有些不同。
陸安寧試圖解釋,唐景淵噙著笑故意曲解,兩人說笑間進屋,一眼瞧見了擺在玄關處一份黑金龍紋的邀請函,唐景淵笑容收斂,目光落在黑金色的邀請函上,不再說話。
陸安寧盯著那份邀請函,上面竟是用的火漆印章,二龍戲珠圍住一個龍飛鳳舞的『唐』字,陸安寧還是頭一次見。
她瞥了一眼,金色的名字在光下閃閃發光,封面上只寫了一句:景淵親啟!
「這是……」
「安寧,蜜月旅行恐怕要往後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