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遲疑了一下,抿著笑:「日久生情嘛,不過這件事就你知道,別說出去。」
謝北城心裡冒了火:「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說出去!」
沈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不耐煩了,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致:「那我先去忙了。」
第二天早上鬧鐘一響,沈溪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打著哈欠先去謝北城屋裡「請安」。
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沈溪嘀咕了幾句正準備回去,聽見腳步聲。
睜了睜迷糊的眼睛,看著謝北城拿著一條毛巾擦著汗過來。
他穿著運動短袖,胸膛已經汗濕,布料貼在皮膚上,把他身材輪廓勾勒出來。
沈溪盯著他的胸肌看得有點出神,謝北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把毛巾砸過來:「沒見過男人?」
沈溪回過神,接過毛巾,有些結巴:「那個,你,這麼早去健身啊?」
謝北城徑直朝房間走,沈溪跟上去,為了緩解尷尬,沒話找話:「我還以為你們有錢人的好身材是天生的,原來也是需要鍛鍊的啊,怎麼以前沒見你鍛鍊過。你家裡還有健身房呢,我都沒注意。」
謝北城手上搭著一條浴巾,看著有些亂了方寸的沈溪:「我要洗澡了。」
沈溪立馬退開幾步:「哦,那我等你!」
說完覺得不妥,補充道:「等你出來幫你打領帶!」
謝北城的唇幾不可查的勾了勾,道:「我上午去見客戶,幫我挑一套合適的衣服。」
沈溪擺手:「我不會挑!」
謝北城挑眉:「你是服裝設計師,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你不會?趁早辭職。」
說完不等沈溪拒絕,關上了浴室的門。
沈溪只能去了衣帽間。
謝北城的衣服都差不多,黑白灰深藍咖啡色,幾乎沒有亮眼的。
沈溪隨手拿了一套淺灰色的,配好襯衣和領帶,坐在一邊等著。
沒幾分鐘浴室的門打開。
謝北城穿著松垮的浴袍,腰帶簡單的繫著,胸膛上有未擦乾淨的水珠向下滾動。
他凌亂的頭髮濕漉漉的滴著水,渾身透著一股罕見的鬆弛慵懶。
美男子出浴,沈溪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看得有些發呆。
好幾秒後,直到謝北城走近,她收回目光,朝一旁的衣服一努嘴,故作鎮定:「穿上。」
說著閃身要出去,錯身的時候手臂被拉住。
「幫我把頭髮吹乾。」謝北城聲音不大。
沈溪鼻腔鑽入沐浴露的香氣,這味道舒服,讓她心裡慌慌的:「你自己來吧!」
謝北城沒鬆手:「鍛鍊的時候手臂拉傷了,有點抬不起來。怎麼,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我?」
受過他這麼多的恩惠,這小小的請求,沈溪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
「那……好吧。」
她拿過電吹風,謝北城坐了下來。
沈溪的手猶豫了半天,終於慢慢的摸到謝北城的頭髮,一邊吹一邊慢慢的撥弄。
幫男人吹頭髮,還是第一次,她真有些不好意思。
手指不小心碰到謝北城的耳朵,皮膚的溫熱交融,她的手抖了一下,慌忙移開。
她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不對勁兒了,只要和謝北城單獨相處,靠得近一些,她就會心跳加快,胡思亂想。
她在心裡拼命的告誡自己:不能對謝北城動心,不能對謝北城動心!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謝北城現在的感受沒比她好多少。
他端坐在她面前,也不敢亂動。
沈溪的手太輕,像是撓痒痒似的,讓他的心跟著癢起來,恨不得像昨天一下,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用力。
他的手放在膝蓋上,微微握拳克制。
好一陣才吹乾頭髮,沈溪暗暗吁出一口氣:「快換衣服。」
說著溜到了外面。
謝北城看著她逃命一般的慌張,臉上閃過一抹笑。
慢條斯理的換了衣服出來,把領帶遞給沈溪。
沈溪利落的給他套在脖子上,回憶著昨天謝北城教的手法。
謝北城看她還有些笨拙的樣子:「還要手把手的教?」
沈溪連忙拒絕:「不用了,我會!」
她打了一個結,把領帶推了上去:「好了!」
謝北城看了一眼鏡子,自己整理起來:「一塌糊塗,明天繼續。」
沈溪不服:「我覺得還行。」
謝北城:「對自己要求嚴一點,『還行』這種話,少說。」
沈溪不得不承認,有錢人的精緻,還真是展現在一點一滴,也許就是因為他們的字典里沒有「還行」這樣敷衍的詞,才和普通人拉開了距離,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謝北城離開後,沈溪陪著喬喬玩了一會兒,卡著時間去見了佟冕。
約在一家普通的餐廳。
佟冕看著沈溪,眼裡帶著擔憂:「你生病好點了嗎?」
因為有謝北城的開導,沈溪這幾天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很多,她笑著道:「好了,周一回公司銷假。」
兩人點了菜,沈溪惦記著下午要和喬喬去動物園的事,直入主題:「我想問問你,以前你們學生會參加活動的那些照片,尤其是五年前的,你還有嗎?」
佟冕有些詫異:「你怎麼會問起這個?你不是從來不關心這些事嗎?」
沈溪笑笑:「我有個朋友,他的朋友好像是我們學校的,但是兩人失去聯繫,我想幫他找一下。」
佟冕沒追問:「活動的所有照片我都保存著,回頭我整理一下發給你。」
沈溪感激道:「那再幫我找找這幾屆的畢業合照,找到多少算多少!」
佟冕:「沒問題,大學時的群我都還保留著,不少人都還有聯繫的,你把那個朋友的特徵發給我,我幫你問問。」
沈溪舉起水杯:「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佟冕注意到沈溪手腕上的傷,微微皺眉:「你的手……」
沈溪連忙收回手:「不小心劃到的!」
是那天被綁架,她企圖逃脫的時候用碎片劃傷的。
佟冕看著她突然慌亂的眼神,皺起眉:「沈溪,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聽說前不久,有人去公司找你……」
沈溪知道他是真誠的關心自己,但謝北城向她保證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她不想再對別人誰,只道:「是個誤會,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關心。」
她對佟冕展出一個淺笑。
佟冕的心不規則的跳動一下,眼裡蓄起一層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