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城還在猶豫,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但是,他早就有了要負責的對象。
雖然,他一直沒找到那個女人。
況且要是碰了沈溪,往後他會有無盡的麻煩。
他陷入兩難境地。
最終艱難道:「沈溪,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沈溪比他更難受。
她現在被煎熬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心裡的羞愧。
她知道自己和謝北城發生這樣的關係是錯誤的,但身體的本能反應卻令她難以自持。
「對不起……」
她用最後一絲理智轉過身,打開車門後,跌跌撞撞的飛奔下車,朝黑夜裡跑去。
她天真的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藥效過去後,一切都能恢復如初。
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潛伏著怎樣的危險,謝北城猛然心裡一緊,邁步追了出去:「沈溪!」
兩步趕上,一把緊緊拉住了她。
沈溪猝不及防之下,一個踉蹌跌入他胸膛。
此刻所有的理智都仿佛被燃燒殆盡,化為虛無,她毫不猶豫地踮起腳尖,雙手般緊緊摟住謝北城的脖頸,主動獻上熱吻。
她熱情似火,謝北城卻呆若木雞。
他只覺得腦海之中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從來都是行事果斷的人,但在這件事上,猶豫得已經夠久了。
可是就這麼不管沈溪的死活嗎?
終於,他慢慢的鬆開了牙關,用吻回應,等沈溪安靜了一些,他才打橫抱著她,啞聲道:「去車上。」
空間狹小,施展不開,但沈溪還是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身體裡亂竄的那股子氣流終於有了缺口。
沉沉浮浮間,她腦子渾濁,總覺得當下的這一幕好像發生過。
也是漆黑的夜,也是不怎麼清醒的腦袋,也有一個嗓音低沉的男人,還有他似有若無的熟悉的香水味。
謝北城是清醒的,開始他還端著,像是在完成任務,後來沈溪實在太過熱烈,他招架不住,晴欲被挑起。
揮汗如雨,沈溪細碎的聲音讓他恍惚,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一夜。
謝北城借著車裡的光認真看著坐在他身上的人,他居然有一種錯覺,那個女人就是沈溪。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們的生日不一樣,而且,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是沈溪,不可能不認識他。
謝北城笑自己痴心妄想,收回心緒,繼續「照顧」沈溪。
禁慾多年,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深夜了。
謝北城懷裡歪著已經安靜睡過去的沈溪,他靜坐了好一陣,才把司機叫回來,開車回家。
抱著沈溪踏進家門,驚訝的發現喬喬還沒睡。
「爸爸!你們終於回來了!」喬喬朝他奔跑過來,滿臉的擔憂。
謝北城低聲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喬喬的目光落在了他懷中蓋著西裝的沈溪身上,純真的眼裡充滿了疑惑和關切:"我在等媽媽,媽媽怎麼了?"
突然注意到沈溪垂下的手上有血跡,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媽媽流血了,她怎麼了!嗚嗚嗚……」
謝北城被他哭得心裡酸楚,卻不得不柔聲安慰:「媽媽沒事,手被劃破了很快就會好,乖,別哭了。」
喬喬一邊抽泣著,一邊試圖伸手去觸碰沈溪的手,可又擔心會弄疼她的傷口,小手猶豫不決地停在半空中:「媽媽是痛昏迷了嗎……她很怕痛的……」
謝北城耐心道:「媽媽只是困了,睡著了,你去睡覺,明天早上起來就看到她了,好不好?」
喬喬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再哭出聲來,生怕打擾到媽媽休息:「喬喬聽話去睡覺,爸爸,媽媽很怕痛的,你記得要給她呼呼的,好不好?」
謝北城輕聲應道:「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回房間。」
看著喬喬被保姆抱走,謝北城抱著沈溪,腳步匆匆的回了她的房間。
他小心翼翼地將沈溪放在柔軟的床上,然後佇立在床邊,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沈溪身上可以說是狼藉一片,就這麼睡肯定不行。
身體已經有了親密關係,他對沈溪的感覺,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說不上來,好像是,多了一份親昵。
他沒叫傭人,自己進浴室放了水,把沈溪抱到了浴缸。
身體一觸碰到水,沈溪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望著謝北城愣了一瞬,臉頰立馬發紅髮燙。
「我自己洗……」她聲若蚊蠅,雙手擋在胸前。
四目相對,兩人臉上都有些尷尬神色。
謝北城強裝鎮定,挽著袖子,把她的手臂輕輕扯開:「手上有傷,不能碰水。」
沈溪還是難為情,不敢看他:「我自己可以……」
謝北城眸子微微縮了一下:「還要逞強?」
沈溪以為他生氣了,轉眼看過來,卻發現他彎著唇角的,表情柔和得好似變了一個人。
她身體因為過度占有,現在正酸痛得厲害,終於沒再堅持。
謝北城幫她沖洗乾淨,拿浴巾裹住,抱出來吹乾了頭髮,才把她抱回臥室。
他找來睡衣放在一旁:「你自己穿一下衣服,我去拿藥箱。」
沈溪看著他出門,呆呆的坐在床上。
今天發生的一切,現在想來,仍舊像是一場夢。
自己和謝北城,怎麼就做了這種事。
偏偏還是自己主動,甚至可以說,是自己……霸王硬上弓。
回想車裡的那幾個小時,沈溪的臉更加發燙。
以後要怎麼相處呢?
扣紐扣的手突然頓住!
自己不是第一次嗎,為什麼好像沒有流血?
那時候她意識模糊,也許是沒看真切也說不定,要不要問問謝北城?
可是她記得謝北城說過一句,他心裡有人了。
如果她問了,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想要他負責?
沈溪越想越亂,最後說服自己:有些女性天生就沒有處女膜,自己就算沒流血,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謝北城敲門進來,手上端著藥箱。
沈溪現在一看到他就很不好意思,連忙移開目光。
謝北城也輕咳一聲:「那個,你的手傷口很深,需要包紮一下。」
沈溪低著頭,「嗯」了一聲:「麻煩你了。」
謝北城在她旁邊坐下:「不麻煩。」
兩人的客氣讓空氣里的尷尬又濃厚了幾分,乾脆都不說話了。
謝北城把沈溪受傷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後用棉簽小心的擦拭。
沈溪怕疼,縮了一下手,被謝北城捉住:「對不起,我輕點。」
沈溪又把手伸過去:「沒事。」
謝北城手上的動作放得又輕又緩,處理得十分認真。
沈溪忍不住看著他的臉。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居多,總給人一種距離感。
但他長得好看,笑起來的時候,又讓人如沐春風。
沈溪看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他正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塗著藥,這份細心和體貼,看得她心神蕩漾,心裡好像有一朵小花花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