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森看到堂堂的謝氏總裁被訓,無奈的嘆了口氣,試圖緩和氣氛:「你討厭我就算了,不要對小謝這樣,他是真的愛你的。」
這句說教的話讓沈溪心裡的火焰燒得更旺。
她冷笑一聲,眼裡帶著不屑:「小時候不管我,現在倒充當起家長的角色來說教了?是誰給你的權利?」
沈明森:「我只是想說,你們的感情沒有問題,還有兩個孩子,你不要任性把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搞得支離破碎……」
這句話觸到了沈溪心底最敏感的神經,她像是瘋魔了一樣,對沈明森的怨恨在他的說教中徹底爆發了:「因為我喜歡啊,我從小就是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的,所以我有樣學樣!孩子幸不幸福關我什麼事,我自己快活就行了!」
沈明森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賭氣,語氣沉重的說:「溪溪,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那你呢,你現在也後悔了嗎?!」沈溪雙眼因為憤怒變得通紅,緊緊的盯著沈明森,「你後悔過嗎?!」
沈明森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心裡升起悲涼:「我後悔了……」
是他把曾經乖巧可愛的小姑娘變成如今的樣子的,是他毀了沈溪。
他是真的後悔了。
糟糕的童年帶來的陰影和傷痛,一輩子都治癒不了。
沈溪笑意諷刺:「你後悔了?好呀,那我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你現在和我媽復婚,你做得到嗎?」
沈明森的聲音帶著無奈了愧疚:「你說什麼氣話,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了……」
「對呀,你已經有了新的家庭,還派你兒子來看我笑話,沈明森,你現在的樂趣,就是來攪亂我的生活是嗎?你毀了我的小時候還不算,我都成年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沈明森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是蒼白無用的,他和沈溪之間的裂痕,用言語是無法修復的。
謝北城看著胸膛起伏的沈溪,臉色黑沉,對沈明森冷冷道:「沈先生,請您不要再說,也不要再來打擾沈溪了。」
曾經打算做盟友,現在他要徹底和沈明森劃清界限,明哲保身嘛。
他推著輪椅往前走,到了沈明森旁邊,沈溪控住輪椅停下來,聲音冰冷無比,猶如一陣寒風吹到沈明森的心底。
「想要我共情你,等我二婚了再說吧。」
謝北城:「……」
人在家中在,禍從天上來?!
他推著沈溪往前走,辯白起來:「溪溪,你們吵架歸吵架,不要拉上我呀!我是無辜的,你千萬不要衝動行事啊!」
沈溪現在心裡煩透了,道:「你如果再不閉上嘴巴,就和他一起從我面前消失!」
謝北城瞬間抿緊了唇,不敢再做任何挑釁沈溪的事。
回家的車上,沈溪盯著車窗外,臉色很不好。
她今天沒有控制住情緒,為了沈明森這樣的人生氣,不值當。
下次再遇到,一定把他當成陌生人,目不斜視的路過。
腦子裡又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自己和謝北城長久這樣下去,聚少離多,孩子們是不是會以為謝北城不愛他們了?他們的心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慢慢的變得畸形,扭曲。
「謝北城。」她發出悶悶的呼喚聲。
一直看著她後腦勺的謝北城立馬應聲:「你哪裡不舒服嗎?」
沈溪仍舊看著車窗外:「你說梵歌旁邊的那棟樓,拿的下來嗎,我看那裡面的公司好像都是幹了好多年的,要他們搬,應該有些難度吧。」
這個問題讓謝北城有些措手不及,他一直擔心沈溪為了沈明森的事不高興,哪知道這人一開口說的就是工作。
他迎合道:「那要看這些公司的租賃合同年限,如果快到期的那還好說,如果沒到期的,提前結束租賃合同的話,會有違約金產生。」
沈溪聲音淡淡的,好像疲倦不堪:「可是我不想跑去遠的地方找位置,有些部門之間是要經常碰頭的,隔遠了麻煩。」
謝北城試探道:「交給我來處理怎麼樣?」
沈溪:「我只是問你的意見,沒說要你插手。」
謝北城爭取著自己的利益:「但是我還是梵歌的股東,我有插手的權利啊。」
沈溪懶洋洋的,閉上眼睛:「我才是最大的股東,最終的決策權在我手裡。」
謝北城表現得很積極:「這種事我處理過多起,非常有經驗,你可以當做是一次學習,後續再遇到,你自己上,如何?」
沈溪終於側過身來看著他:「具體怎麼處理?就算是租戶願意收賠償金搬走,業主也不一定同意我們這麼幹吧,如果非要砸大筆的錢才能搞得定,那成本太高,超預算的話就沒必要,畢竟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盈利。」
謝北城眼裡閃過狡黠的光:「你讓我參與,我保證不多花你一分錢。」
沈溪將信將疑的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不信任:「說說你的想法,我先聽聽合不合適。」
謝北城自信滿滿的說:「業主那邊,不花一分錢就能搞定。」
沈溪眯起眸子,眼裡閃過疑惑:「別說業主是你熟人?謝總的人脈真這麼廣?」
謝北城故意板起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太不關注我了,之前辦手續的時候,家裡的財產清單不是給你看過嗎?」
他對沈溪對自己的疏忽表示非常的不滿。
沈溪眉頭一皺,努力回憶,然後疑惑的問:「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謝北城無奈:「你居然沒發現,那棟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