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你怎麼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事了?」謝北城的聲音帶著急切和擔憂。
沈溪看著流浪漢,音量很大:「這個洪湖公園挺大的,你們流浪漢經常在這裡玩嗎?」
謝北城蹙眉:「洪湖公園?這麼大的雨你去那裡做什麼?你在說什麼?什麼流浪漢?沈溪,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雨聲大,流浪漢又顧著吃東西,沒注意到手機里謝北城的聲音,對沈溪道:「對呀,我喜歡在這裡玩兒。」
沈溪又大聲道:「這個小木屋從公園正門進來直走兩百米,裡面堆的清潔工具,你平時是在這裡面休息嗎?」
流浪漢道:「他們的鎖是壞了,沒有人的時候我會偷偷進去的,你不要告訴別人哦,嘿嘿。」
沈溪好奇的說:「那裡面有干毛巾嗎,我身上都打濕了好難受,你幫我找一條毛巾擦一擦好不好?」
流浪漢遲疑了一下:「那你不許跑哦。」
沈溪微笑著點頭,大聲道:「我不會逃走的,我的腿受傷了,跑不過你的呀,快去幫我找毛巾吧。」
流浪漢這才站起來,沈溪扭頭看著他打開了小木屋的門,他的身影剛進去,她就握著手機忍著腳上的劇痛拼命的跑。
「你果然是騙我的,壞女人!」
沈溪還沒跑幾步,背上就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痛得她一個趔趄,朝前撲過去。
下一秒,她的頭髮被狠狠的拽住,痛得她直流眼淚,腳再次被拽住,這次拖拽的力度比之前粗暴了許多,沈溪渾身都被恐懼和絕望緊緊濃罩著。
她被拖進了小木屋,流浪漢壓過來,開始撕扯她的衣衫。
沈溪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嘶喊。
「哧啦——」
棉質的裙子被撕開,骯髒不堪的手緊緊的壓著沈溪的手臂。
「救命——救命——」
沈溪的眼淚從眼角洶湧而下。
流浪漢一邊扯她的衣服一邊喊著:「騙子,大騙子,你居然敢騙我!我好生氣!」
他把沈溪翻了個身,用破碎的布條把她的雙手反捆到背後。
沈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是即將死亡的魚。
流浪漢看她掙扎沒那麼凶了,鬆開了她,開始解自己的褲子。
四五條褲子亂七八糟的裹在身上,還繫著腰帶,他半天解不開,急得大喊。
沈溪腦子一片空白,用盡全身的力氣往門口爬去,速度太慢,流浪漢根本就不搭理她。
等她爬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把腰帶解了下來,兩步上前,用滿是污垢的腰帶捆住了沈溪的腳。
「嗚嗚……」
沈溪感覺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裡。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看到有個人從遠處拼命的朝這邊跑。
那人後面還跟了四五個人,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沈溪看不清那人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直覺那就是謝北城。
「謝北城——」
她哭著大喊。
「謝北城——」
聲音被暴雨掩蓋,外面的人聽不見。
流浪漢捆好她的腿,抬頭也看到了狂奔而來的人,他站起來,把門關上,把沈溪翻了個面,壓了上去。
「哐——」
木門被踹了個大洞,木屑亂飛。
「謝北城……嗚嗚……」
沈溪的躺在謝北城的腳邊,渾身的力氣都沒了,只能仰著頭,一雙全是水霧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旁邊的流浪漢很快傳來哀嚎。
等謝北城的拳打腳踢停下來的時候,他的人也跟了上來。
謝北城雙眼血紅,宛如暴怒的野獸,
當他的視線移到地上的沈溪身上時,眼裡的暴戾化為無盡的心疼和溫柔。
他蹲了下來,一言不發的脫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蓋在沈溪身上,然後給她解著手腕上的繩子。
沈溪渾身發著抖,手剛得了自由,就緊緊的抱住了謝北城,身體篩糠一般,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里。
謝北城把她打橫抱起,旁邊的人撐著傘,送他們往外走。
上了車,謝北城把沈溪身上的濕衣服扔掉,拿過乾爽的蓋毯給她遮著身上,然後用毛巾細細的給她擦著身上的雨水。
「不怕,沒事了。」他嗓音低啞,聲線有些壓制不止的顫抖。
沈溪緊緊的靠在他懷裡,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謝北城把她連人帶毛巾一起抱住,溫聲道:「不怕,我送你回家。」
「不要,不要回家!」沈溪拼命的搖頭,她現在這副樣子,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
謝北城立馬明白了她的想法,連連道:「好,不回家,不回家,我帶你去洗澡,然後去醫院。」
他一直溫聲細語的,身體的熱氣透過濕透的襯衫傳到沈溪身上,讓沈溪慢慢的安心下來。
她躲在他懷裡嗚嗚的哭。
車開到了之前沈溪住過的那套公寓,一路上謝北城都抱著沈溪,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到了車庫,他再次把沈溪抱起來進了電梯。
直到進了屋,他才把沈溪放在了沙發上。
他蹲在她面前,伸手給她把濕噠噠的頭髮撥弄到耳後別好:「你先喝杯水,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泡個澡會好一點,嗯?」
沈溪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鬆開,牙齒上下碰著,咯咯作響,眼裡殘留著恐懼。
謝北城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抱住她:「沒事了,那人再也不會來騷擾你了,以後,我也不會再讓你遇到任何的危險,不怕了。」
沈溪在他的安撫聲里慢慢的安靜下來,終於鬆開了他的手。
謝北城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給她,然後去浴室放水。
沈溪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謝北城剛出來,她的視線就跟著他移動。
謝北城想要得到沈溪的注視,但是現在這樣的注視,讓他心如刀絞。
要不是想著今天去沈溪上課的地方「偶遇」一下她,她打電話來的時候自己剛好就在附近,後果不堪設想。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朝沈溪走過來:「我抱你去泡澡,泡好了我們去醫院。」
沈溪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
謝北城把她抱起來進了浴室,看著她紅腫的腳踝,遲疑了一下,問道:「需要我幫你嗎?」
不管怎麼說,離婚了,赤裸相見,要得到對方的允准才行。
沈溪害怕一個人獨處,但是又害怕謝北城看出自己小腹的變化,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謝北城沒有勉強她:「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沈溪看著他冒著熱氣的濕衣服:「你去洗洗。」
謝北城道:「沒事,你洗好了出來我再洗。」
沈溪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謝北城關好門出去,守在浴室門口,聽著裡面的水聲,拿起手機,眼裡溫柔的光悉數褪去,變成嗜血的狠戾。
他的人傳了一段視頻過來。
被揍得面目全非的流浪漢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敲出兩個字點了「發送」。
「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