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眉頭緊皺,連忙抬起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謝北城,我倆現在為什麼躺在這裡你很清楚,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那我告訴你,你想多了。」
謝北城不甘的垂下目光:「所以,連一句想你都不能說了嗎?」
沈溪聲音很清醒:「這不合適。」
謝北城:「男人喜歡女人,想女人,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是單身,我也是單身,我覺得很合適。」
沈溪滿臉寫著無語:「你好像忽略了一點,我們是才離婚的單身。」
謝北城眼裡全是愧疚和愛意:「這婚不是我想離的!而且就算離婚了,我對你的愛就憑空消失了嗎?不會,因為想你卻見不到你,摸不到你,所以我對你的愛,只會越來越深。」
但沈溪的聲音並沒什麼感情:「你如果要聊這些,那我真的要去別的房間了。」
謝北城仰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算了,難得有一個探視日,我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美好的,對不起,剛才惹你不開心了,睡吧。」
兩人再次躺在床上,雖然都閉著眼,但是一個比一個清醒。
這段婚姻開始得倉促,結束得也迅速,甚至作為謝氏集團的大佬,作為在這一方城市頗有社會份量的大人物,謝北城都沒來得及把他的婚事昭告天下。
第二天謝北城是被一巴掌拍醒的!
他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坐在旁邊滿臉怒氣的沈溪,睡意還沒完全消退,摸了摸有些麻的臉:「老婆,怎麼啦?」
他是睡昏了頭,熟練又順口的叫了「老婆」。
沈溪瞪著他:「誰讓你睡到我這邊的!」
謝北城清醒過來,也跟著坐起來,一邊揉著有些發麻的手臂,一邊扭頭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沈溪這邊來了,他嘟囔道:「我也不知道啊,你是不是睡我手臂了,好麻啊。」
沈溪咬著唇,沒有承認。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的確在謝北城的臂彎里。
平日六七點就會醒的,今天硬是舒坦的睡到了快九點。
謝北城看她臉色難看,不管自己錯沒錯,反正先認錯了:「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但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
門縫裡發出孩子的笑聲。
謝北城皺眉看向趴在門縫的兩個小腦袋瓜,抬手指著他們:「豁,我知道了,肯定又是你們搞的鬼!」
連個孩子哈哈大笑,喬喬道:「是我和哥哥把爸爸擠過去的!你們以前都是挨著睡的呀,媽媽為什麼要生氣呢?」
佑佑一本正經的問:「對呀,媽媽你不是很喜歡爸爸抱著你睡嗎?」
沈溪扶了扶額頭,下床穿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小調皮蛋!」
兩兄弟撒腿就往外跑,喬喬一邊跑一邊誇張的大喊。
「謝北城你老婆要殺人啦,救命啦!」
謝北城看著追趕的三個人,哭笑不得。
他摸了摸剛才被扇過巴掌的臉,嘀咕一聲「下手真狠」,然後噙著笑意下床。
下樓吃早餐,一家人表面上其樂融融的,謝北城的心情卻是十分的沉重。
因為探視時間結束,等下吃過午飯他就得走了。
他不停的叮囑著兩個孩子。
「要專心學習。」
「不要太調皮惹媽媽生氣。」
「不要再像昨天一樣耍小性子,下次爸爸媽媽可不會慣著你們。」
佑佑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問道:「爸爸,你又要出差了嗎?」
謝北城耷拉著腦袋,有些不敢直視孩子的眼睛,聲音悶悶的:「不出差,但是最近都很忙,工作日回家的時間沒那麼多。」
「啊?」喬喬失望的看著他:「才回來一天就走啊?這個家你還要不要了?」
謝北城心裡一陣酸澀,擠出笑意,輕聲責備:「胡說八道,家當然要了,爸爸要趁年輕多干點,等你們長大了接班了,我就可以退休了,到時候天天都在家。」
喬喬不高興的撅起嘴:「可是你已經很有錢了,我們班的小朋友說,你是最有錢的。」
謝北城蹙眉:「爸爸工作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社會價值。」他語氣嚴肅起來,「你倆給我聽好了,咱家裡現在是不缺錢,但是你們不要以為這樣以後就可以不工作,整日遊手好閒的,我可是要把你們趕出去的!現在讓你們上幼兒園,請那麼多老師培養你們的興趣愛好,就是為了讓你們找到你們最想做的事,長大後為了想做的事不斷的去努力,實現自己的價值,記住了嗎?」
喬喬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太長了,記不住。」
佑佑道:「爸爸說,我們不能貪玩,要像他一樣,有一份自己的工作。」
謝北城讚許的看著他:「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好了快把牛奶都喝掉,長得壯壯的。」
沈溪吃過早餐,回了工作間,從抽屜里拿出葉酸,倒了一杯水吞了下去。
「沈溪……」
謝北城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她立馬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謝北城立馬快步過來,緊張的給她拍著背,低聲道:「你說你,喝水還能嗆著,小心點呀。」
沈溪不是被他突然出現嚇到的,而是怕他看到自己吃的東西嚇到了。
她咳了好一陣,伸手擋開謝北城:「沒事了,你來做什麼?」
謝北城收回手,「問問你中午想吃什麼?」
沈溪:「我都可以,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
這麼快就下逐客令,謝北城不悅,聲音也悶悶的:「那好吧,你也別老待在這裡,挺悶的,忙一會兒就去花園轉轉,游游泳也行啊。」
說著抬腿往外走,餘光瞥到還沒來得及蓋上蓋著的藥瓶子。
在沈溪正準備收起來的時候,他皺眉伸手就拿了過來,看著瓶身上的文字:「你吃的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