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今天穿的黑色的

  謝北城順口道:「所以你不該再想著讓他跟著你吃苦。」

  沈溪連忙打住:「別扯這個,說好的我找到工作你就讓他跟我!」

  她現在也學精了一些,厚著臉皮道:「你是他親爹,以後他雖然跟了我,但他的學費你得負責,生活上的花銷我來。」

  謝北城笑得意味深長:「我當然沒問題。」

  沈溪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高級餐廳大廚做的美食,收拾了桌子,端著水杯靠牆站著消食,看謝北城也不忙,主動閒聊起來:「你交女朋友了嗎?」

  謝北城眸子微縮,看過來:「這是你該問的?」

  沈溪的背和小腿肚緊緊的貼著牆壁,姿態看起來有些滑稽做作。

  「我作為喬喬的養母,有權利知道他的後媽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不想他以後被嫌棄虐待。」

  靠牆站的姿態讓她的胸挺得高高的,謝北城只掃了一眼,就想到昨晚她脫了衣服,僅穿著內衣的樣子。

  收回視線:「那你呢,你這麼想把他要回去,你的個人問題是不是該主動說一說。」

  沈溪不假思索的開口:「我沒打算結婚的,我這輩子有喬喬就夠了。」

  謝北城語氣帶著探究:「被渣男傷成這樣?」

  沈溪沒打算結婚,不光是蘇彥退婚和出軌的原因,還有她的生父和繼父。

  生父不顧母親的挽留,為了追逐自己的夢想,果斷的離了婚。

  繼父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控制著家裡的一切,甚至企圖用最骯髒的方式控制沈溪。

  沈溪對男人已經失望透頂,對婚姻也毫無期待。

  當然,還有另外一點,她不能生育。

  雖然時代在進步,大家的思想不像以前那麼封建,但是有多少男人能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與其嫁給別人受窩囊氣,不如一個人過,挺好的。

  她不會對謝北城解釋這些,只道:「反正我不會結婚,你也不用擔心我賴著喬喬讓他給我養老,我會在自己老之前攢夠進養老院的錢,不會給他添麻煩的。」

  謝北城眸子眯起:「你那個突然對你示好的老同學……」

  尾音悠長,故意拖著不說完。

  沈溪果真連忙解釋:「就普通同學,我對他可沒意思,人家說不定也有女朋友了,你可別亂說!」

  謝北城想起沈溪面試那天他在公司樓下咖啡館看到的男人,估計那就是佟冕了。

  那天他們談笑風生,想必關係不止「普通同學」這麼簡單。

  謝北城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小子捷足撿了便宜、沈溪還大張旗鼓的要請他吃飯送他禮物感激他,心裡就不爽。

  這種不爽剛從心裡掠過,他又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把這人放在心上。

  他堂堂謝總日理萬機,犯得著為這樣的小事掛懷?

  卻還是忍不住揶揄道:「話別說這麼早,他長得不賴,你倆挺般配的。」

  沈溪疑惑的轉過頭看他:「你又沒見過他,你怎麼知道般不般配?」

  謝北城差點漏了陷,眉頭動了一下,輕咳一聲:「你別忘了,我調查過你,認識你的同學奇怪嗎?」

  沈溪怕他以後還查自己,把繼父的事給挖出來,心虛道:「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別花那個精力去查。」

  謝北城把手上的雜誌翻了一頁,隨口問道:「那五年前你大二那年,為什麼休學?」

  沈溪不假思索:「車禍啊,傷得挺嚴重的,養了一年。」

  謝北城沒再繼續問了。

  沈溪看他不說話了,追問道:「你還沒說,你以後另一半的事,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得聊。」

  謝北城的手指頓住,想起他找尋了五年的那個女人。

  五年,她入過好幾次他的夢,雖然從未看清她的臉,但每一次夢境都是香艷無比。

  每一次醒來後的失落和空虛,都會讓他情緒陰鬱好多天。

  奶奶催促他找個伴兒的時候,他想起的都是她。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她當成了另一半。

  他直覺那是一個羞澀的好女人,她把第一次給了他,沒訛他錢,甚至那天他身上的手錶和鼓鼓囊囊的錢包都擺在床頭柜上,一點沒被動過。

  他的聲音低沉發悶:「我挑的人,你放心。」

  沈溪目前對謝北城的印象還不錯,也相信他不會容忍別的女人虐待他的親骨肉,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故意道:「可是俗話說,有後媽就有後爹,要是你以後的老婆在你耳邊煽風點火,你和她又有了新的小孩,你敢保證你還會這麼愛喬喬?」

  謝北城有些不耐煩了:「我不需要向你保證什麼,我家的事,你也無權過問。」

  他起身去了客臥。

  很快又出來了,對著沈溪發號施令:「把床鋪一下,我要休息。」

  沈溪往客臥走:「前面不應該加一個『請』嗎?」

  謝北城盯著從自己面前閃過去的背影:「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你說『謝謝』了嗎?」

  沈溪去開柜子頂層的門:「都說了等我有錢了會付你房租的。」

  腳尖踮著,一截細腰從家居服里露出來,白皙緊緻的皮膚實在是吸引人的目光。

  奈何她身高有限,把腳踮到最高還是夠不到,正要轉身去端凳子,男人挺拔寬闊的身軀站到她背後,輕而易舉的打開櫃門。

  專屬於男性的氣息入了沈溪的鼻腔,她的後背貼到他堅實溫熱的胸膛,讓她忍不住微紅了臉。

  她想起一個詞:壁咚!

  沈溪困在謝北城和柜子之間,心猿意馬,無處可去,只能像個小雞仔一樣縮起身體。

  謝北城翻著柜子:「哪個是床單?」

  沈溪連聲音都弱了些:「我不知道,這是你家。」

  謝北城隨便扯下一個,正要塞到沈溪懷裡,一垂眸,看到她紅透了的耳尖,墨黑的眸子縮了一下。

  他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把床單扔床上:「鋪快點,困死了。」

  昨晚他被醉酒的沈溪折騰了大半夜,今天又陪著喬喬玩了好半天,現在是真的犯困。

  沈溪微微吐出一口氣,根本不敢轉身看他,連忙把床單抖開鋪起來。

  謝北城雙手抱肩靠在一邊等著。

  床很大,沈溪跪上去,伸長手臂仔細的把床單撫平。

  謝北城不是流氓,但是仍舊被沈溪極致的身材吸引,多看了一眼。

  目光從腰往上移,不小心落到她胸前。

  夏款家居服領口本來就寬鬆,沈溪這樣半趴著,裡面的風景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謝北城把頭偏向另一邊,腦子不受控制的閃過一句話:今天穿的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