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夸沈溪,謝北城的唇角慢慢地彎了起來,這真是這幾天聽到的第一個讓他高興的話題,好像連「被離婚」的煩躁都被沖淡了一些。
他囑咐道:「下次她再來,你盯著點,要是再讓她吃了虧,你也別想幹了。」
經理連連稱是,引著謝北城往他的包廂走。
謝北城有些疑惑的問道,「她這兩次都是和誰一起來的?」
在他的印象中,沈溪是不會一個人來這些娛樂場所玩的,而且她最近沒在公司,也不可能和同事一起來。
經理沒有隱瞞,「一個女人,我聽見沈總叫她,『蘇沐』。」
「蘇沐?」謝北城輕聲重複,這個名字他沒聽過,問道:「是什麼樣的人?」
經理搖了搖頭:「挺高挺漂亮的,聽說話是比較豪爽的那一類,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沈總的事,我也不好意思過問。」
他看謝北城眉間有疑雲,就把沈溪第一次來的事情又細說了一遍,「當時一起玩的人挺多的,都是些年輕人,唱歌打麻將喝酒都有,服務生打翻了酒,他們也沒生氣。但沈總好像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讓我隱瞞。」
謝北城不知道沈溪居然交了新的朋友,聯想到沈溪今天的反應,他的第一結論是:沈西和新朋友學壞!
一定是聽了別人唆擺,才會為了這點事情和自己鬧離婚。
他吩咐道: 「把監控給我調過來。」
經歷有些詫異,老闆這樣的舉動,擺明了就是要查老闆娘的行蹤。
但他立馬答應,「好的,等一下送到您這邊。」
說話間二人走到包廂門口,顧泊正端著托盤從另一個包廂退了出來,看到謝北城的時候,他的眸里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鷙,然後對經理微微躬身打招呼,就要離開。
經理叫住他:「那個小顧,等一下把謝總的酒送過來,你到前面去說是謝總的,他們就知道了。」
顧泊點頭:「好的經理。」
說著朝前走了。
經理殷勤的對謝北城介紹:「沈總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替這個小顧賠了幾萬塊錢的地毯清潔費,小顧雖然是新來的,但做事還算機靈,那天沈總受傷,我就讓小顧陪她去的醫院。」
聽說這個服務生和沈溪打過兩次交道,謝北城不免側頭往後看去,但是顧泊已經過了轉角,到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和沈溪接觸的每一個異性都保持著警惕和戒心。
他剛坐下不久,敲門聲響起。
「進來。」
顧泊端著他的酒朝他走來,他仔細的盯著顧泊,發現他臉上沒有一般的服務生見到他的那種拘謹和緊張,他對這個人更加的好奇起來,在顧泊蹲下來把酒給他放到桌上的時候,他問道:「你和沈溪很熟嗎?」
顧泊楞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您認識溪溪姐?」
「溪溪姐」這個稱呼從一個年輕好看的大男孩嘴裡吐出來,讓謝北城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溪溪姐?看來你們關係很不錯了?」
顧泊唇邊浮起笑意:「溪溪姐是好人,她在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幫助過我,還借給我錢,對我來說,她是我的大恩人,但是對她來說,我可能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路人罷了。」
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眼底有些失落。
謝北城捕捉到他這轉瞬即逝的表情,心裡騰起一股火氣,他怎麼聽都覺得顧泊剛才說的話帶著一點不甘心,他問得很直白,「什麼意思,你喜歡她?」
顧泊放好酒站了起來,雙手垂在前面,站得規規矩矩的,「我才沒有那個福氣,溪溪姐已經結婚了。」
謝北城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顧泊像是聽不懂似的,又說了一句:「但是好像他們夫妻的感情不太好,溪溪姐最近很不高興,連自己生病都沒告訴她愛人。」
謝北城鬆弛的身體突然緊繃,「她生病了,什麼時候?什麼病?」
顧泊道:「胃痛啊,她說有好一段時間了,那天我陪她去醫院檢查過了,好在醫生說不是什麼大毛病,只要好好調養就行。」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們關係一定不怎麼樣,不然她不至於連生病這種事都不告訴她愛人。」
他把一個「綠茶婊」演得淋漓盡致。
謝北城的手暗暗收緊,捏成拳頭:「看來你們關係比我想像的還要親密一些!」
顧泊道:「您開玩笑了,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溪溪姐親密起來呢,我連做她的朋友的資格都不夠。」
謝北城冷哼一聲:「我倒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她交了你這樣做作的朋友!」
顧泊這才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發出疑問:「您是……」
謝北城的聲音仿佛夾了一顆炸雷:「我是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