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復道:「我不來了,你們玩吧,我現在經濟比較拮据,要開源節流。」
她說這些可不是敷衍蘇沐的,畢竟,離婚後她要重新找工作,還要養兒子和老媽,開支不會少,現在不就得節約嗎。
謝北城是分了很多財產到她名下,但是她和謝北城的收場這麼難看,她不會碰他的錢的。
蘇沐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放棄,反而繼續遊說:「和你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呢,把你的地址給我,我等下就過來接你,不要你A錢行不行?」
說著還抱怨起來:「哎呀昨天拍攝了一天,累得我四肢都快斷了,您就當陪我放鬆一下不行嗎,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或許自己是該多感受一下蘇沐這樣多姿多彩的生活,沈溪想了想,:「那行吧。」
半個小時後,蘇沐的車停到了沈溪的樓下,她摘下墨鏡,皺著眉問:「你就住這種地方啊?」
這個小區比較老,周圍的環境是不太好,沈溪拉開車門坐上去:「這可是學區房,當初買來是想讓兒子上學的,你別看它破,價錢可貴著呢。」
蘇沐一邊發動引擎一邊點頭附和:「那也是,現在的人呢對孩子的教育的確很重視。養孩子是真費錢,幸好我這輩子沒打算結婚生崽,不然什麼都得先緊著小的,想想都累!」
沈溪苦笑:「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自己一個沒生,卻是兩個孩子的媽。
蘇沐側頭瞄了一眼耷拉著頭的她,問道:「你怎麼啦,無精打采的,坐飛機累到了?長途飛行?」
沈溪揉了揉眉心:「是啊,坐飛機太累了。」
兩人又閒扯了些雜七雜八的,到了南風會所門口,蘇沐道,「今天你就是純玩的,消費算我的,敞開了把心情給我玩好就行。」
沈溪笑了笑:「倒也沒窮到這種地步,只是這種活動,往後參加的頻率會比較少。」
蘇沐疑惑道:「你那公司挺有名的,掙不少吧,用得著這麼摳搜?」
沈溪無奈道:「快離職了,無業游民。」
「啊?」蘇沐驚訝的張大嘴巴。
剛進門不久,經理就行色匆匆的朝這邊過來,看到沈溪的時候他連忙放緩腳步打招呼:「沈……小姐,您好。」
沈溪看出他有事,也停下腳步,問道:「這麼急,發生什麼事了嗎?」
經理臉色布著陰云:「有客人在包廂鬧事,據說受了傷,我現在正趕過去處理呢。沈小姐,我能處理好,你們去玩吧。」
沈溪眉目微擰:「鬧事?我去看看。」
蘇沐聽說有熱鬧看,興致很高,嚷嚷道:「我也去我也去!」
沈溪要去,是因為她是這裡的老闆,蘇沐去,就純純的為了看熱鬧。
沈溪馬上就不是這裡的老闆了,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變更,對蘇沐道:「你還是先去包廂找他們,我和經理是朋友,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我等下就過來找你。」
蘇沐還想堅持跟著她去,手機響了起來,是包廂里的朋友在催促她,還說三缺一,等的就是她,讓她把上次贏的錢全部吐出來。
蘇沐是個麻將迷,聽到這樣的催促,立馬轉移了注意力,對沈溪道:「那你可不要強出頭,看個熱鬧得了,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我先過去支援一下!」
看著她腳步匆匆的走了,沈溪才和經理趕緊往事發的包廂過去。
路上經理把這次事件的情況給沈溪介紹了一遍,有個客人在女服務生倒酒的時候動手動腳的,服務生拒絕,態度比較強硬,惹惱了這位老闆,要來硬的,推搡之間,這個老闆因為喝多了腳下不穩,摔倒在地,頭磕在茶几上,後腦勺流了血。
沈溪臉色陰沉,問道:「這個客人什麼來頭?他不知道我們場子的規矩嗎?我們這兒哪有那種服務!」
經理道:「是個暴發戶,在別的會所還拿鈔票抽服務生的臉,抽得人家滿臉血印子,然後撒錢讓服務生撿來當小費,玩得囂張得很。」
沈溪冷聲道:「瞧給他慣的這臭脾氣!」
身份地位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沈溪在梵歌的定位,之前是設計師,後來是助理,都屬於職場底層人士,說話做事也謹小慎微,察言觀色。現在在南風,自己的會所,她清楚自己是老闆,是老大,不用刻意,都自然而然的端出了一股做上位者的霸氣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包廂門口,經理拉住要敲門的沈溪,小心翼翼地說:「沈總,您是女人,那暴發戶恐怕說話難聽,這件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沈溪也不想出風頭把事情鬧大了讓謝北城知道,她把手收回來:「那你先處理,我在旁邊看著。如果真是對方的錯,那絕不能讓我們的員工吃虧!」
經理鄭重的點頭。
包廂的門敲開,只見屋裡一片狼藉。
那個受傷的暴發戶捂著後腦勺坐在沙發上,滿臉怒氣。
推他的服務生低垂著頭站在一旁,臉上也寫著不服氣。
領班的正彎著腰在給暴發戶道歉。
「馬老闆,真是對不住,這小丫頭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冒犯了您,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為難她了。」
那暴發戶揚起頭,眼睛盯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領班已經好話說盡,這人就是一個字不聽,他已經額頭冒汗了,現在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經理。
經理先端著職業微笑,對著暴發戶微微彎腰,好言好語的說:「馬老闆,我是會所的管事經理,發生這樣的事,真是對不起,您看這樣好不要,今天的酒算我請您的,您高抬貴手,就不要為難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了。」
那暴發戶這才把頭擰過來,眼神輕飄飄的掃了經理一眼,還看向他身側的沈溪,鼻腔冷哼一身:「請我?你覺得我是喝不起酒的樣子嗎?」
經理陪著笑:「馬老闆,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誤會,我就是想說,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計較,我請您這頓酒,只是想表達我們會所對您的歉意。」
暴發戶不屑道:「殺人還要償命呢,她把我打傷了,想要這就這麼算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今天就要好好給她上一課,讓她知道,在社會上混,什麼人該有什麼樣的姿態!一個小小服務生,敢這樣對顧客,怎麼,她以為這會所是他家開的呀,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