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提前二十分鐘到了蘇沐約定的下午茶餐廳,她找了個位置坐下。
今天和謝北城通過電話,讓她心情好了一些,眼前的這家高級茶餐廳布置優雅,甜品和茶飲更是精緻,讓人心曠神怡,沈溪難得覺得放鬆。
她目光隨意的一瞥,卻忽然定格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身上,臉上淡淡的笑意瞬間凝固。
是霍鈺!
那天早上醒來,以為自己落入圈套的恐懼,現在光是回想一下,都讓人忍不住打冷顫。
痛苦的回憶讓沈溪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臉色逐漸蒼白,眼裡更是透著滿是寒意的憤怒。
霍鈺和朋友的歡笑聲是那麼的刺耳,她的笑容是那麼的扎眼。
沈溪站了起來,朝霍鈺走過去。
感受到被人注視,霍鈺側頭過來,然後對上沈溪凜冽陌生的目光,讓她心裡起了一陣寒意。
她裝作驚訝的樣子,努力擠出一點笑意,抬手給沈溪打招呼:「這麼巧,你也在這裡,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坐會……」
沈溪走到她面前,沒有拉扯寒暄,直入主題,冷聲質問:「霍鈺,你為什麼要在我的飲料裡面下東西?!」
霍鈺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眼神也開始躲閃,卻硬著頭皮道:「你胡說什麼呢,什麼下藥?不是你撇下喝醉的我自個兒跑的嗎,我還沒怪你……」
「你還裝!!!」沈溪打斷,「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惡毒,醫院的檢測報告我已經拿到了!你還……你還……」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後面的話,好像是沒臉說出來一般。
謝北城沒回來之前,她要扮演「下藥後被男人睡過」的極度憤怒的角色,但是眼下的憤怒,還真不是演的。
霍鈺早就從謝南霆那裡看過沈溪的「照片」,現在看著沈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放棄偽裝,輕蔑的笑了一聲:「我還怎麼,你繼續說呀?怎麼不說了?」
沈溪的手指蜷得更緊,臉色漲紅,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致。
霍鈺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雙手抱肩,打量著沈溪:「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被男人隨意玩過的賤貨,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對著我質問發火,而是求求我,不要把你偷人的事,告訴別人,怎麼,吃了這麼多的教訓,還是這麼拎不清嗎?」
這樣侮辱人的話,就算沈溪明知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也忍不住發怒。
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霍鈺對同桌的幾個小姐妹笑著道:「你們知道她嗎,表面裝乖乖女,實際到處勾引人,連謝南霆都不放過,老公剛出差,她呀,就到處找男人,和初戀去酒店約會。」
她壓低了一點點聲音:「而且呀,一個還不夠呢~」
她的尾音拖得長長的,語氣意味深長,引得小姐妹發出陣陣笑聲。
沈溪的理智慢慢的被怒火燃燒成灰燼,她高高的舉起手:「到處勾引人的是你,你才是真不要臉!」
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落在霍鈺的臉上,沈溪的目光和表情變得凜冽,不再是那副軟弱好欺的樣子。
她緊緊的抓住霍鈺要還手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你說得那些,莫不是對自己的總結吧?以前我還覺得你這人嘴巴雖然臭但是性子豁達,卻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敢發艷照給我老公!霍鈺,用『不要臉』來形容你都是輕的,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才是真的淫蕩、下賤!」
「你他媽也配教訓我!」霍鈺看著眼前陌生的沈溪,怒火攻心,再也沒有剛才悠然自得的模樣了。
可是她卻掙脫不了沈溪的束縛。
沈溪的指甲嵌入她白嫩的手腕,讓她吃痛,表情猙獰。
沈溪臉上掛著冷笑:「你勾引我老公的事,他全都告訴我了,你要是想出名,我可以把你的簡訊內容和艷照列印幾份,讓你朋友父母好好瞧瞧!讓他們好好看看,你霍鈺是什麼不要臉的賤人!」
霍鈺的身體猛顫一下。
沒有真正不要臉的女人,至少,在熟人面前,他們是要臉面的。
「你別血口噴人!」她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毫無作用的話。
沈溪繼續道:「那天的事,我至今沒找你麻煩,不是我要就這麼算了,而是,你還沒到遭受報應的時候。你說,就憑我的檢查報告,你要判幾年?」
霍鈺怒吼:「你先拿得出證據來再說,放手!」
沈溪不放,神情淡定了許多:「證據我一定會找到,你,一定會為你的愚蠢和歹毒,付出代價!」
霍鈺看著沈溪堅定的目光,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賭的不過是沈溪不敢把這一切告訴謝北城,但是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全都豁出去了一樣!
她扭頭對身邊的姐妹道:「你們別他媽干看著,幫我教訓這個賤人!」
有一個女人立馬過來,拽著沈溪的頭髮,沈溪吃痛,叫了一聲,手上的力道鬆了不少。
另一個女人來掰她的手,霍鈺也在用力的掙扎。
沈溪敵不過三個人,終於鬆開了,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緊緊拽住,幾乎動彈不得。
霍鈺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你他媽的敢打我霍鈺!也不出去我是什麼樣的人,是你這個沒身份沒背景的窮賤人能惹得起的!看我十倍奉還!」
她活動了一下被捏痛的手腕,然後高高地揚起巴掌,朝沈溪臉上狠狠扇去!
沈溪本能的閉上眼睛,想要偏過頭去,卻被另外兩個人抓住,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音響起來。
沈溪臉上並無痛覺,倒是接著聽到霍鈺的痛呼聲。
她詫異的睜開眼,看著一旁高挑冷眼的陌生女人。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
女人甩了甩酸麻的手掌,朝沈溪一挑眉,得意的說:「不用謝我,我可太喜歡這種正主打小三的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