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傅祈風親生的,也就是說,在生物學上,自己是孩子們的大伯。
可他之前和孩子們做過親子鑑定,結果顯示他和孩子們之間毫無血緣關係。
如果三個孩子真的是傅祈風親生的,那麼他去做的鑑定結果不應該是毫無血緣關係啊!
想到這,傅靳夜周身的氣血一陣翻滾。
搞錯了!
三個孩子不是傅祈風的!
「老公,怎麼了?」
懷裡的夏初感覺到傅靳夜的異樣,抬眸問道。
傅靳夜垂眸,對上女人清亮的目光,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四年前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而她現在已經記起了全部。
當年那些被擄走的女孩都被歹人給強了。
她在被傅祈風救下之前,應該也遭遇了欺辱。
如果孩子不是傅祈風的,那麼就是那些歹人的。
他要是現在把這個情況告訴她,無疑是再次在她的傷口撒鹽。
還是先不說了吧!
「沒事,就是有一點頭暈。」
「那我們回去吧。」
「好。」
傅靳夜攬住了她的肩膀,一雙狹長的黑眸在夜色中更顯幽暗。
夏初伺候他洗漱一番,把他扶上了床,接著她去洗手間洗漱。
等她進去後,傅靳夜沉默一瞬,撥通了傅祈風的電話。
這是傅祈風醒來後,兩人第一次有聯繫。
卻少了曾經的親切。
電話很快接通。
「大哥。」
「嗯。」
兩人都沉默了。
傅祈風笑道:「聽初初說你出了車禍?我本應該來看你的,可她讓我照顧三個孩子,我只能聽她的,你還好嗎?」
傅靳夜墨眸深凝,不是沒聽出他語氣里的顯擺。
「我妻子沒日沒夜的照顧我,我自然好的很。」他反嗆了一聲。
傅祈風又沉默了一瞬,隨後道:「大哥,事到如今我們就開門見山吧。孩子是我和初初的,你能讓我們一家四口團聚嗎?」
一家四口!
傅靳夜沉聲道:「祈風,孩子不是你的。」
傅祈風笑了,「大哥,初初應該跟你說過了吧,四年前我們倆在一起過。她全部都想起來了,孩子就是我們倆的。」
傅靳夜忽略掉心頭泛起的躁鬱,平靜開口。
「祈風,我之前和哆哆做過親子鑑定,結果顯示我和他毫無血緣關係。如果三個孩子孩子真的是你的,那作為大伯的我,就不可能和他們毫無血緣關係。所以,孩子不是你的。」
傅祈風的呼吸微頓,「你去做過親子鑑定?」
「是。大家都說哆哆和我長得很像,我有過懷疑,所以就去做了親子鑑定,但結果顯示並不是,我們倆只是長得像而已。」
傅靳夜頓了頓,「所以祈風,請你不要再拿這個當藉口,故意接近孩子們了。等到合適時候,我會宣布三個孩子們是我和初初親生的。」
話筒里一片安靜。
半晌,傅祈風笑了,「大哥,你說做過親子鑑定,那是不是哪個地方搞錯了?」
傅靳夜擰眉,「不可能,我特意拿著我和哆哆的血液樣本去做的親子鑑定。」
傅祈風道:「那就對了!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做過骨髓移植,因此你的血型極有可能和供血者一致。所以你和哆哆的基因比對才會不一樣。」
聽到這話,傅靳夜握著手機的手一緊,眉心緊鎖。
他確實做過骨髓移植,難道這樣之後,做的基因比對會不準確?
「大哥,如果你不信,等你回來後,我可以和孩子們做一次基因比對。或者你不相信我的話,你也可以拿你的毛髮再和孩子們做一次基因比對,看看你和他們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
傅祈風語氣平靜,似陳述著既定的事實。
傅靳夜黑眸里涌動著絲絲情緒,薄唇緊抿。
他說得這麼篤定,看來是真的!
半晌,他沉聲道:「祈風,就算孩子們是你,可你想一家四口團聚只是一腔情願。夏初並不愛你,她也不會和我離婚,你放手吧。」
傅祈風道:「大哥,從小到大我都很崇拜你,而你也很照顧我。我很少求你,除了四年前讓你去救初初這件事外,我從沒求過你什麼。現在我再求你一次,求你把她讓給我好不好?」
把夏初讓給他?
傅靳夜眉心微擰,「祈風,夏初是人不是物品,我說了,她不愛你。」
「不!她愛我!」
傅祈風道:「大哥,我比你更早認識她,我們四年前就相愛過,連孩子都有了,你說我們不相愛?」
傅靳夜的墨眸更沉了,「祈風,你也說了那是四年前,你們的情份早在四年前就結束了。如今她是我妻子,是你的大嫂,你非要和我爭?」
傅祈風:「大哥,如果不是你,她現在就是我的妻子,你讓我怎麼甘心?」
他的語氣里透著絲絲不甘和妒忌。
傅靳夜喉結微滾,沉聲道:「那我們做個交易吧!我把傅氏集團交到你手裡,請你歇了對夏初的心思。」
傅祈風笑了,「大哥,你是在施捨我嗎?我也是傅家子嗣,憑什麼傅氏集團就是你的?之前我敬重你是我大哥,所以不跟你爭搶,爺爺想讓你繼承家業,那就你繼承好了。可現在……」
傅靳夜黑眸一眯,「現在你想和我爭了?」
「是!大哥,公司我要,女人,我也要!」
聽筒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傅靳夜的腦海里閃過他的笑臉。
記憶中的傅祈風,還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
他以為他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卻原來,世事難料。
他們沒有因為江晴晚而心生嫌隙。
卻因為一個女人而反目成仇!
他什麼都想要?
那就試試吧!
傅靳夜掛了電話,先上網查了一下資料。
看會不會如傅祈風所說的,骨髓移植後,血型會變成供血者的血型。
查下來,果真如此。
所以三個孩子,還是傅祈風的?
這時,洗手間的門開了,夏初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穿著阮清玉替她準備好的真絲睡袍。
微透的設計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
她的手上還拿著毛巾在擦拭著她半乾的秀髮。
嬌媚而勾人。
這是他的妻子。
只能是他的!